毒奶了影帝后发现我竟是白月光[娱乐圈](59)
出乎他的意料,雷浮潮还是没马上回过神来。
顿了一下,雷浮潮才摁断电话,平静地转过头说:“对不起,不是故意防着你,这个人跟我有点恩怨,我不想让你听到。”
如果说本来萧凭还有点介意,现在听他把话讲得这么直白坦荡,心下就一丁点疑虑也不剩了。
因为尽管不许他看来电号码这种事以前没发生过,但类似理由的事情以前发生过。
比如九、十年前,雷浮潮曾经与一个一起玩音乐的朋友分道扬镳了,萧凭不清楚具体的来龙去脉,只大致清楚是因为雷浮潮认为对方做事过了什么底线。
像这类事情,雷浮潮会难过好一阵子,可不肯告诉包括他在内的任何人对方究竟干了什么。毕竟朋友一场。
不过这一回雷浮潮的心情看起来像是从天上直接摔进地底了似的,整个人一下子就没精神了。
萧凭不禁皱了皱眉头。
作者有话要说:以防万一:这篇文的标签是情有独钟,所以肯定不是情敌或者前男友什么的,大家不要不小心误会~。
感谢“潇潇暮雨”的营养液~。
第63章
不止是萧凭在皱眉头,雷浮潮也在皱眉头。
导致他大皱眉头的不止是这通号码背后的主人, 还有萧凭。
萧凭若有所思地用吸管搅了搅自己的果汁, 一时没说话, 但看神色很明显在仔细思考什么。
这个当口上,雷浮潮猜测, 他最有可能产生的误会就是感情方面的误会。
多年以来, 雷浮潮一直没谈什么恋爱,过去长期同住在一起的萧凭自然是清楚的,不过以防万一, 雷浮潮还是打起精神为自己澄清了一下:“不是前任。”
似乎是被他的话敲得回了个神,萧凭马上表态:“没关系, 我相信你。”然而考虑的神色丝毫没有从脸上撤退。
雷浮潮拿眼神询问了他一会,不知怎么回事,面对他的询问, 萧凭反而逐渐不自在了起来,手指蜷缩, 反反复复地搅拌果汁。
这下雷浮潮立刻搞明白了, 萧凭不是在怀疑他, 而是依然有什么事情在瞒着他。
雷浮潮心一沉。
“你跟我过来。”他推开碗筷站起身说。
萧凭稍微愣了一愣, 模样像是没料到自己就这样暴露了什么,然后失声一笑, 仰头看着他劝说:“你先把饭吃完,不然胃受不了。”
雷浮潮不为所动,只想知道事到如今, 萧凭究竟还有什么事情没告诉他。当然,他心里除了究根问底,也是有一丢丢赌气成分的。
毕竟这趟回来萧凭讲话总是很不利索,以前明明连所有的糗事都愿意主动聊给他听。在街头吃了一串炸酸奶要说,差点被消防栓绊了个跟头要说,独自出门买东西、被宰了秤也要灰溜溜地说。
见他不肯坐下,萧凭又认真起表情劝了一回,话却说得不正经了:“吃嘛,我不想丧偶,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我这辈子就只能单身到老,青灯古佛了。”
连一旁紧绷表情的陈健谈听了都没忍住偷乐了一声,音量虽小,但雷浮潮还是捕捉到了。
“跟我过来。”雷浮潮也笑了一笑,然而照旧不为所动。
萧凭听出他是真的不耐烦了,只好匆匆放下果汁杯,站起来和他一起走出小餐厅去了。
两人一前一后,行到附近一处方便说话的地方才停下脚步。
“怎么回事?”望望周围没有其他人了,雷浮潮回身盯住萧凭问,依然把声音克制得很低。
萧凭了解他一向挺敏锐的,不过没想到他会敏锐到这个地步,冷不防有点措手不及。
其实闹腾这么久、渐渐试出了萧凭对待自己是真心后,雷浮潮已经不想再闹腾了。既然确定了萧凭现在对他真得不能再真,可以奋不顾身不计得失,哪怕当年背后给他一刀的是萧凭本人,雷浮潮也无意追究了。
有谁从来没犯过任何错呢?重要的是,即使是当真从来没犯过错的人,也很难有萧凭如今对待他这么认真。
他心里有一层冰有一道坎,但无论多厚的冰,用火总能化掉的,无论多深的坎,有人耐心地用一朵一朵的玫瑰花来填,种子越攒越密,花朵越长越高,渐渐地就总比原本的平地还要升得更高了。
只是。
这次重逢以后,萧凭总是爱隐瞒一些事情的坏毛病总归是要好好谈谈的。
“五年前的事,”看出萧凭仍然犹豫着不想开口,雷浮潮开始主动提问了,“你当天根本不知道朱益出卖了你喝酒的照片,也不知道我和他打了一架?”
“不知道。”萧凭闻言摇摇头,明显对那个出卖还存有几分惊诧。
此前雷浮潮还没有明明白白地道出过这件事,意识到如此一来,争执的起因、雷浮潮挂彩的契机就一定是因为这件事了,萧凭猛地眼皮一跳,脑袋里嗡响了一声。
这真是猝不及防。
他本来以为,在雷浮潮受伤住院的时候,他却待在家里揣测雷浮潮是放弃他离开他了,这就已经足够有罪了。可直到今天,他才得知事情比他想象得更为糟糕。
雷浮潮发觉到萧凭的脸色在一瞬间如坠寒窟了,但他没立即安慰萧凭,只管拿依旧轻描淡写的语气进一步追问:“所以你不知道我去了哪里,在我急救的时候打不通我的手机,等上几天,以为我抛弃你了,只好走了?”
“对。”萧凭回答得迅速起来了,呼吸也急促了许多。他没申辩他等了很多天。
雷浮潮停顿了一下。
之前他自己推测过几次,在朱益承认萧凭的确并不清楚卖照片一事和他受伤一事之后,他觉得萧凭的所作所为恐怕只有这个解释了。
不过他还没正式跟萧凭确认过。
现在萧凭点头承认了,他心口仿佛被毒刺蛰了一蛰,很不好受,刻意暂时没有去想假如当年萧凭是这样以为的,后来到底独自咽了多少委屈。
“我以为是你自顾自地走了,因为出事时我给你打了一通电话,我以为你什么都知道。”雷浮潮淡淡指出。
“我知道,”萧凭说,眼睛里的疑虑又浮上水面了,“但是我不记得。”
雷浮潮便第二次陷入了停顿。
好半晌,雷浮潮才说:“我听不出你喝酒了。”
听不出来未必是滴酒没沾,当时萧凭也很少有滴酒没沾的时刻,但至少说明彼时萧凭不是酩酊大醉、无法行动的状态。
也有可能,那时候萧凭正喝到一半,挂断电话继续痛醉了下去,断片时就连着这段回忆一起勾销了。
只是问题在于,萧凭不认为自己会在接到雷浮潮的求救电话以后若无其事地继续喝下去,常理而言,他是一定会克服诱惑,冲出去寻找雷浮潮的。
就是这一点萧凭一直想不通。
但也许是旁观者清,雷浮潮一下子就有了怀疑的方向。
“说说,”雷浮潮重新抛出了最初的问题,“没有备注的电话号码让你想到了什么?”
这就是目前萧凭惟一一个还瞒着他的秘密了。
萧凭深吸了一口气,紧紧咬上一会牙,一时什么也没答上来。
“不想说?行,起码给我一个理由。”雷浮潮今天是下定决心一问到底了。
经历过前面的数问数答,得知了某些事情后,光是快速瞥一眼雷浮潮比五年前消瘦的身形,萧凭都觉得心底刺痛。
诚然始终担心万一最后那通怪电话查无异常、雷浮潮没准要误会他在花样为自己开脱,但萧凭眼一闭心一横,还是讲出来了。
“让我想到了我接到过的一通电话。”萧凭紧盯住雷浮潮的眼睛,分辨着他眼神里的情绪,缓缓认命地说,“在我挂断你的电话两分钟后,有一个陌生号码也给我打了电话,具体内容我同样不记得了。”
随后萧凭马上补充:“我去过电话局,但当年电话卡不需要绑定身份证,没查出来那是谁的号码。它也不一定有猫腻,可能真的是我做错了,我那时候的自制力不能打包票。”
急急忙忙补丁了一大串后,他看到雷浮潮微微一怔,接着原本冷淡阴沉的表情忽然变得柔和了。
这一变化非常迅疾明显,迅疾明显得好像倾盆大雨在一秒钟间戛然而收,温柔而不酷烈的太阳旋即就飘出了云层,全部的乌云一下子褪色转为了漫天白云似的。
啊?
萧凭呆了一下。
这么多天了,打从发现这通电话时起,他一直认为一旦他谈及这通电话,雷浮潮多半会直接提出上述他打了补丁的问题,问他:“它真的和你对我的置之不管有关系吗?你敢保证吗?”
他不敢,他做梦都害怕他那样保证了,最后水落石出,真相却就只是他犯了错。万一如此,雷浮潮会相当失望,会不得不在以为他其实有苦衷的情况下推翻这条“苦衷”,被迫再接受再意识到一次他对自己的忽略。
况且那件事的前前后后,雷浮潮损失太大了,萧凭自认角色对调,他恐怕承受不了峰回路转后再度失望的打击。他没有绝对不是自己犯错的把握,也没有雷浮潮不会因此崩溃,彻底推开他的把握。
为此他都快担心出病来
了。
眼下雷浮潮的态度却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料,一丁点迟疑也没有,一丁点纠结也没有,乍一得知另一种可能,竟然就马上认准事情绝对是那样了,连他自己都没有这么相信自己。
萧凭还是拧起眉关,又试探了一句:“那通电话和你的电话只间隔两分钟,八成是偶然。”
“哪有这么巧?”雷浮潮低下头点了根烟抽,一吐字牙齿间白雾流泻——他把话说得很用力,“如果有人在电话里大肆恶意刺激你,你就有可能抓起酒杯了。否则不可能。”
萧凭简直急笑了:“你怎么确定不可能?”
雷浮潮话头一停,从头到脚地将他扫了一眼。
“看你这么后悔,就确定不可能了。”雷浮潮解释。
于是萧凭也话头一停。
雷浮潮话音未落,他就已经眼皮发烫,舌根发颤了,仰起头看了半天蓝天,才勉勉强强将胸口狂撞的情绪忍回去。
借助了一通电话的契机,事情至此,算是悉数说开了。
两个人各自心头一轻,继而谁也没有好受半分,反而一齐更难受了。
“那五年你怎么过来的?有人陪着你吗?怎么也不再给我打一通电话?”
“在医院是谁照顾的你?为什么不来一通电话骂我一顿?是不是当时那部戏的违约金耽误你治病了?”
两人同时发问,问题在半空中哗啦啦撞到一起,撞出了半分钟的沉默。
雷浮潮不乐意再提自己当时的落魄处境,含糊地“嗯”了几声,随手摘下了嘴唇间只抽到一半的香烟,刚想抬手去抱一抱萧凭,就被对方抢先一把抱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