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爱(29)
林霖深吸口气,眼神带着轻佻和傲慢,用一种玩世不恭满不在乎的口吻说道:“初少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们的事都过去十几年了,当年我们都太小,就像小孩过家家一样,没必要当真,再说……”林霖把胳膊放下来,双手插在裤兜里,整个一傲慢的富家公子形象,林霖自负地说:“就算我的过去是个污点,可我现在怎么说也是林家正儿八经的二少爷,是林樾同父同母的亲弟弟,家世摆在那里,你觉得我父母和我哥会让我和一个私生子在一起?”林霖特意把同父同母和私生子两个词加重语气,因为他忽然想起来,初州曾经好像嘲笑过他是乡下人。
是的,初州是个私生子,一个被认回初家但没有用处的私生子。他捏了捏拳头,脸色很难看。在他印象里,林霖,不,周霖,一直都是那个内向的小男生,没想到有一天他会变成林霖,会摆出如此傲慢的姿态和他这样说话,仿佛他就是低到尘埃里的蚂蚁。要不是林霖背后的势力,初州也不会这么想方设法,事实上他早就忘记周霖这号人了,只因林霖杀人的场面太恐怖,甚至还给他造成过心理阴影,让他选择性的想要忘记。
“不管你信不信,当年我是认真的,就算你不在乎,那我们都长大了,我们可以不用过家家了,我们还能不能重新开始?”初州脸色只难看了几秒就变回了深情款款的模样,就像听不到林霖的讽刺。
林霖听着他的话心里不禁冷笑,也不知道他用这副面孔骗了多少男人女人的心,他知道初州在圈里是花名远扬,男女不忌。
之前李烈阳还说过他:“不过是个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罢了,被老爷子认回去又怎么样,不思进取还净用些下作的手段!”
林霖也觉得要是初州能把琢磨歪门邪道的工夫用在工作上,不一定会比别人差。明澈宇,想让自己的儿女联姻,所以就把他们培养的很好,就连明娇,工作上都很出色。林霖摇摇头,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初州和他们相比太次了!
初州还在滔滔不绝地讲话,要是往常,林霖一定不会和他废话,可他今天没事干,闲着也是闲着,不如陪他玩玩儿,顺便把话说清楚,让他以后不要再来纠缠,哪天把林霖惹急了和林樾告状,初州一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林霖换了个姿势站着,嘴角勾着有些冷的笑意,他比初州稍稍高了一点儿,居高临下地看着初州,竟然让初州有了一种头皮发麻的压迫感,他强忍着让自己抬起头和林霖对视,林霖也不说话,就是瞅着他。
初州在心里酝酿了一下台词,几乎出口成章,像拍电视剧一样说道:“林霖,你相信我,这么多年我一直没有忘记你,你知道我认出你的时候有多激动吗,好不容易让我们有机会再次相遇,我是绝对不会放过和你重新开始的机会的。”
林霖对他的话嗤之以鼻,嘲讽的表情毫不掩饰,如果真像初州说的那样,这么多年一直没忘记他,那他在监狱里蹲了十二年,为什么初州从来没去看过他,他不相信以初家的势力会查不到他在哪个监狱,何况他当年杀人,初州也是原因之一。林霖有些懊恼,当年真是脑残了才会看上初州。
初州见林霖不说话,还用那种眼神看他,心里不禁有点着急,正准备把他的长篇大论说出来给林霖听时,却发现林霖的目光转向了另一边走廊的拐角,脸上的表情甚至有些忐忑,有些心虚,好像还有惊喜,能让林霖出现这种表情的只有一个人。
果不其然,初州看见了之前总和林霖一起的那个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
卓行远:你睡不着的时候我就是你的安眠药!
林霖:什么意思?
卓行远:一日三次或者一次一日。
林霖:那我怕不是要被日死!
第31章 解围
林霖听到自己的心怦怦怦跳动的声音,他看见卓行远一身西装向他走来的时候只感觉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不知道了,连刚刚想好的讽刺初州的话都忘了。
林霖以为今天不会和卓行远相遇,可没想到,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林霖愣愣地看着卓行远越走越近,除了林樾婚礼,他从来没看见过卓行远穿西装的样子,透着一股子禁欲范儿,简直帅死了!
初州只觉得刚才还气势凛然的林霖一下子就萎了,好像换了个人一样,林霖就像老鼠见了猫般紧张不已,林霖眼睁睁看着卓行远缓步朝他走来却做不出任何表示,也说不出任何话。
卓行远冲林霖笑了笑,然后走到他跟前,神态自然的搂住了林霖的腰。林霖感觉全身都软了,那一瞬间,电流从腰电到全身,让林霖觉得脑子都电麻了,身子似乎也软趴趴的,不由自主地靠在卓行远的怀里。
卓行远的胸膛结实有力,林霖可以听到沉稳的心跳声,卓行远低头,在他耳边用在场三个人都能听清楚的声音说:“宝贝儿,在干嘛?一会儿没陪你出来就和别人……嗯?”
卓行远最后一个尾音上扬的二声让林霖觉得既性感又危险,尤其卓行远还对他用那种称呼,林霖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感觉浑身都热了起来,就连卓行远搂在他腰间的手他都觉得燥热不已,像是要把他烧着了一样。
卓行远从来没和林霖有过这么亲密的接触,前段时间两人还闹了矛盾,林霖简直不敢想象自己的脸已经红成什么样子,喜欢的人就在眼前,还和他摆出这么暧昧的姿势,说这么暧昧的话,林霖的心都要跳出胸膛,除了两人的心跳,他什么也感觉不到,以至于完全忘了自己应该做什么反应。
卓行远看林霖耳朵都红透的模样,觉得可爱极了,脸真的像苹果一样红,真想再摸摸手感如何,不过他现在也只是在心里想想而已,以后在一起了有的是机会摸,先忍几天。
林霖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人的味道可以这么好闻,好闻到让他迷恋,好闻到想闻一辈子。
卓行远见林霖不说话,又问了一遍,刻意用那种低哑暗沉的声音:“宝贝,你在和他说什么?”
林霖仿佛被惊醒一样,就像一个被丈夫捉zhuo奸jian在床的妻子,他支支吾吾的解释:“行远哥,你别多想,我和他绝对什么都没有,绝对!”
卓行远笑出声来,沙哑而充满男人味的声音响起:“我知道,宝贝儿最听话了,和我回去,嗯?”
两人的姿态仿佛初州不存在一样,旁若无人,初州这种万花丛中过的人都觉得脸红,在这种气氛下,仿佛连光线都暧昧了许多。卓行远的手放在林霖腰间,呼吸声响在林霖耳畔,林霖手脚都紧张的不知道放在那儿,只知道叫“行远哥哥”。
听到久违的称呼,卓行远心都敞亮了不少,近日来的阴霾一扫而光,林霖真是个神奇的人,轻而易举就能挑起他的情绪,又轻而易举地让他失落,整颗心都拴在这人身上。
卓行远搂着林霖的腰要往回走,林霖听话地配合他,任由他搂着也不反抗,和他并排走着,两人的姿势怎么瞅怎么亲密。
初州在后面叫住卓行远,卓行远回头看他,初州仿佛不相信般问道:“林霖是卓少的人?”明明前段时间还传这俩人闹掰了的。
卓行远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他用了含糊不清的说辞:“林霖是不是我的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应该认清自己的位置,能不能惹得起林家。”
说完就带着林霖继续往回走,留初州在后面独自思考。卓行远的话很清楚,林霖就算不是他的人,那也算是他的朋友,不管怎么样他都会站在林霖这边。
等拐了弯,走出了初州的视线,卓行远才把林霖放开,和他面对面,礼貌又疏离地冲他笑笑,声音清冷地说:“别往心里去,我就是帮你解围,别误会。”
“嗯,谢谢行远哥哥。”林霖低头道谢,不敢看卓行远的脸,怕看到他冷漠的表情。
“谢什么,毕竟我和你哥是朋友。”卓行远理所当然道,就好像他对林霖好完全都是看林樾的面子。
林霖的心一下子就凉了,就好像一下子从火山穿越到了北极,冷热交替,卓行远疏远的态度让林霖难过极了,他低着头,掩饰自己的情绪,过了几秒才抬起头,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问道:“我知道,行远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来这里应酬,恰巧碰见你。”说来也真是巧,卓行远和人谈完生意来这里应酬,那边的局儿刚散,他往出走的时候就碰到了林霖。
林霖咬了咬嘴唇,眼睛里的难过一闪而过,早就应该知道的,卓行远不是来专门找他的,到底有什么可期盼的呢,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一个月未见,卓行远觉得眼前这人真是让人想念极了,看林霖可怜的样子心里真是又可怜又心疼,下意识想要伸手摸摸他的头发,但是举到一半又放下了转而插在裤兜里,他摆出招牌式的温和笑容,和林霖说道:“行了,你去哪个包厢,我送你。”
“嗯,我去台球厅。”林霖低声答应,真希望永远也不要到目的地,他想珍惜和卓行远一起走过的路。
到了地方,卓行远停在门口,说:“好了,你进去吧,我走了。”
林霖瞪大眼睛看着卓行远,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喉咙动了动,最后嗫嚅着说出了一句:“行远哥,你,你能不能别走?”
声音小的几乎都让人听不见,不过卓行远听力很好,他还是笑着,说:“你去玩吧,我今天就不掺和你们了。”
林霖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伸手拽住了卓行远西装外套的衣角,声音抬高了一些说道:“行远哥,你能不能别走?”
真是难得林霖主动一回,卓行远看他可怜巴巴的样子,内心不禁问自己,是不是把人逼太狠了?
卓行远任他拽着,也没挪动脚步,调笑着说道:“不让我走也得给我个理由吧。”
理由?林霖想不出应该说什么,可卓行远还在等着他的答案,林霖把心一横,凭着本能说道:“我,我不想让你走。”
卓行远不逗他了,林霖好不容易主动,他怕再拒绝林霖就不留他了。卓行远的笑容又恢复到了从前那样:“好吧,你这个理由勉强过关,我就陪你待一会儿。”
林霖嘴角向上弯了弯,开心起来,眼睛一下子就亮了,里面的笑意都快要溢出来,之前的难过仿佛都不存在了,卓行远看他眉开眼笑的模样,真想让他一辈子都这么开心,永远都没有难过这种情绪。
林霖打开门,两人一起进去,李烈阳见两人是一起的,立马笑了,就是这笑不是什么好笑,他冲林霖挑眉,话却是对着卓行远说的:“我说林霖怎么这么半天都不回来,原来是和你在一起呢。”
其他人见卓行远进来也不禁朝两人揶揄地笑,之前卓行远还和林霖闹的有些不好,才几天两人就又勾搭上了,果然关系不一般,想到之前的那些林霖和卓行远的传闻,众人都表示:爱情真是比数学题都难琢磨。
大家的笑让林霖又红了耳朵,卓行远咳嗽一声,大家收回笑意,表示我什么都没看到,纷纷去玩自己的,把空间留给他们俩。
林霖觉得自己矛盾极了,想要远离卓行远的是他,主动往人家身上蹭的也是他,在卓行远眼里他会不会很奇怪,林霖脑子里又忍不住去回想刚才卓行远搂他时的力量,温柔又有力,就像卓行远给人的感觉一样。
卓行远站在林霖身边,看他一会儿脸红一会儿正常的,内心好笑,也不知道林霖在想什么这么开心,有没有想到他。
卓行远想抽根烟,刚迈步要走林霖就又抓住他的衣摆,小心翼翼地说:“行远哥,你是要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