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性婚姻合法之后,我们离了[娱乐圈](13)
“刚刚那个是今天那另外三个导师之一吧?”他回忆着,“叫杜子骁,是不是?”
季勤章应了一声,吩咐司机开车。
“他跟白哲什么关系?”罗品方回过头,觑着季勤章阴沉的脸色,恍然大悟道,“不会吧?怪不得这首曲子被他唱了,我还以为白哲这辈子都不会把这首曲子给人了呢。”
“曲子”指的是罗品方白天唱的那首,那是白哲的心头好,很早之前就写成,罗品方要拿来谱词他都不让。罗品方选这首歌参赛纯是因为喜欢,现在他才反应过来这根本不是一首简单的金曲,说不定,还是两人的定情曲。
季勤章听他拖长音恍然大悟,不由冷笑:“以前是,后来离了。”
什么叫“以前是,后来离了”?!
信息量太大,罗品方有点懵。他觉得自己不过走了十年,这世界变化得也太快了。
“白哲怎么会喜欢上他?白哲不是应该跟你在一起吗?”罗品方的嘴都快合不上了,“老季,你到底跟白哲表白过没有?人在你身边十来年啊,你竟然还能便宜了别人?再说了,白哲跟他离了是怎么回事?他俩去哪儿领的证?又去哪儿离的?既然离了,他怎么还能……”
罗品方回想了一下透着车窗,看到的白哲伏在杜子骁怀中的画面,小声道:“我可……一点没看出来他们俩这是离了啊?”
真的,抱得太紧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热恋呢。
季勤章心烦得要命,但他对外一向温文尔雅,脾气性格都十分好,罗品方连珠炮似的戳他痛处,他也不能发作。他闭上眼睛,想把心底这股烦躁压下去,忽然一个想法顶到他喉口,他轻轻一笑,轻描淡写就说了出来:“他们离婚,是因为杜子骁跟别人上床,被白哲逮了个正着。”
罗品方不说话了。
半晌,他长长地叹了口气:“这个圈子吧,别管男女,哪怕大家是正经两口子,结了婚也就是那么回事。诱惑太多了,顶得住的毕竟少,很多夫妻也就是各玩各的,别太离谱就得了。”他顿了顿,“但是这事儿搁白哲身上不行。他想不开,还感情洁癖,这种事别说叫他亲眼看见,就算叫他听见他都受不了。离婚是白哲提的吧?出了这种事,白哲就算不想离,也一定会逼自己离了。”
☆、第19章
杜子骁一脚踹开白哲的门,拿胳膊肘顶开墙边的灯,借着光亮,径直把白哲放到了床上。
白哲一躺下就自觉卷住了被子,趴在床上睡。杜子骁不叫他趴着,他记得网上说过,趴着睡不好,于是把白哲翻了过来,然后他去接水,给白哲擦擦脸。过了会儿他端着水盆回来,发现白哲又趴回去了。
算了,喜欢趴着就趴着好了,杜子骁无奈,试了试水温,把毛巾浸湿了拧干,给他擦脸。
白哲乖乖躺着任擦,杜子骁擦完脸给他擦手,擦完手去换了盆水,又替他从头擦起。
擦着擦着,杜子骁伸出手,不轻不重地弹了白哲耳珠一下。
白哲没反应,睡着了。
杜子骁又弹了一下,白哲在枕头上蹭了蹭脸,咕哝了一声。
杜子骁便知道他睡得不沉,于是俯下身,拽着他的耳朵,轻声道:“白哲,你是不是傻?”
白哲搂了搂身下的被子,睫毛抖个不停,像是想睁眼,又睁不开似的。
杜子骁心情顿时大好,一边抬着白哲的下巴给他擦脸,一边数落:“你就是傻,你说那个季勤章明显没安好心,你还跟他去干嘛?谁不知道你喝酒没数,一杯就倒,为你好的都劝你别喝,有所图的才一杯一杯灌你呢。幸亏今天我在,否则你这会儿被人怎么样了你知道吗?”
他低下头,“吧唧”在白哲脸上亲了一口。
“就叫人给办了!”
白哲皱了皱眉,好像很不认同的样子。
比起杜子骁,白哲实在不像个在娱乐圈混了这么久的人。这个圈子多乱哪,杜子骁混了没几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等等招数就都学会了,遇见人,先得惯性寻思寻思对方是图什么来的。白哲不一样,他永远待人以诚,很少怀疑别人,也不把别人往坏处想,大约因为也没人敢图谋他什么,所以他这么在圈子里呆着,竟然还活得很好。
杜子骁认识白哲第一天,就知道白哲是个单纯的人。
白哲其实懂娱乐圈的很多生存法则,但是懂与做到是两回事,他按另外一种方式活着。杜子骁很多时候觉得,白哲的心里一定住着个不谙世事的小王子。他专心致志地喜欢音乐,别人拿音乐赚钱的时候,他在想怎么把一首歌写到更好;除了音乐他还喜欢模型玩具,家里除了从世界各地淘来的专辑,就是变形金刚的模型最多。杜子骁跟白哲在一起后,有次回家看到他坐在地毯上,一边听新淘回来的碟,一边组装自己的手办,那心无旁骛的样子,真是好看极了。
所以白哲怎么会怀疑季勤章呢?他只要念着少年时与季勤章的感情,就不会对季勤章有丝毫疑心,更何况季勤章还是个玩弄人心的高手,以季勤章的段位,要玩白哲那是妥妥的。
杜子骁帮白哲擦过脸,便去解白哲胸口的扣子,要帮他擦擦身体。扣子解了三颗,解到胸前的时候白哲惊醒了,突然抓住他的手。杜子骁低头问怎么了,白哲瞧清楚是杜子骁,眼神里的戒备松懈下来,醉意重新覆盖了瞳孔。
“我今天好开心啊。”他咕哝着,口齿不清,“真的,特别特别开心,这是我人生中最开心的一天了。”
杜子骁哼了一声:“上次给你过生日的时候,你不还说这是你人生中最开心的一天吗?哦,原来你在骗我。”
“没有……没有骗你……”白哲被杜子骁翻了个身,胸膛露出来,被杜子骁用热毛巾擦着,舒服极了。
“真的?”杜子骁凑近他,忽然起了恶意捉弄的念头,“真不骗我?”
“嗯……不骗你……”
“问你什么你都说实话?”
“嗯……”
杜子骁把毛巾往盆子里一扔,开始逼供:“一加一等于几?”
“……二。”
“太阳和月亮哪个大?”
“……太阳。”
“有钱的话你要拿去干什么?”
“……买碟。”
“你喜不喜欢季勤章?”
“……”
杜子骁咽了口口水,他紧张极了,生怕白哲这一秒钟的犹豫后,说出的是他不想要的答案。
然后他听到白哲斩钉截铁地说:“不喜欢。”
杜子骁笑了。
“那你喜欢杜子骁吗?”
白哲又犹豫了。
杜子骁循循善诱:“没事,不用这么着急回答,你好好想想,然后告诉我实话。”
白哲没出声,乖乖地听话,在思考。
杜子骁就坐在床边等,等啊,等啊,等了好久啊,白哲都没回答。
他皱皱眉:“白哲,想好了吗?你喜欢杜子骁吗?”
白哲安详地闭着眼睛,发出均匀而绵长的呼吸。
杜子骁凑近脸,遗憾地发现,白哲已经彻底睡熟了。
☆、第20章
第二天早晨,白哲是闻着白米粥的清香醒来的。
他在家基本不开伙,一来因为没时间,二来因为懒得做,因此那一套价格不菲的开放式厨房装修好以后压根没用几次。
宿醉带来的头疼像根针似的刺着他的头,他努力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昨晚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记忆里最后一个画面是季勤章为他斟酒,他猜那就是季勤章送自己回来的了,于是扬声喊道:“勤哥?”
厨房里响起“叮咣”一声,白哲从床上爬起来,揉着额头站起身:“勤哥,你把什么碰……”
白哲看着眼前的人,喃喃地问完了这句话:
“倒……了……”
他踉跄着坐回了床上。
杜子骁腰间系着围裙,一手拿锅铲一手拿盐罐子,搞得跟家庭煮夫似的,倚在门边,轻飘飘地问:“你叫我什么?”
白哲的头更疼了。
“你怎么在这儿?”白哲叹道。
“我不在这儿谁在这儿?”杜子骁道,“季勤章在这儿?”
“你别一大早晨就瞎吃醋。”白哲脱口而出,说完了连自己都觉得不对劲,赶紧低头装成什么都没说过的样子朝门外走去。
杜子骁被“吃醋”这两个字弄得心情大好,啥都不打算计较。他倚在门边,身子把门挡了一半,白哲要过,就得侧着身子从他身边过。他锅铲子一扬,给白哲让了个道,擦肩而过的时候,竟然发现白哲耳朵红了。
害羞?
杜子骁忖道,不然也没别的解释了,对吧?
他举着锅铲,跟中了奖似的站原地嘿嘿傻乐,乐完了扭身就跟了过去。
白哲浴室里洗澡,杜子骁过去的时候,哗啦啦水声刚起。他靠在墙边,隔着门板道:“洗完了过来吃早饭,我煮了粥,煎了鸡蛋,还去楼下买了油条和小咸菜。唉白哲你现在住这个地方真烦人,我走了二十分钟才找到一家买早餐的地方,我就闹不明白了,你们这些住高档小区的,连点正常生理需求都没有?小区门口没有卖煎饼油条的那还叫小区吗……”
白哲在里面一边给头发打泡沫一边听他碎碎念,听得简直无语,忍不住打断他道:“昨晚怎么是你送我回来的?”
“哦,季勤章嫌你碍事,所以打电话叫我送你回来的。”杜子骁草稿都不打张嘴就黑情敌。
白哲信他才怪:“胡说!”
“真的!”杜子骁大声道,“你想想,你喝醉了以后又是咬人又是踹人,还叽里咕噜说醉话,谁不嫌你碍事?也就是我这么好心,任劳任怨照顾你半宿,把你伺候睡了,一大早又起来给你做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