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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恋(包养)(13)

作者:小合鸽鸟子 时间:2018-08-06 21:31 标签:甜文 情有独钟 虐文

“Léon?!你怎么在这儿?”陈亦心瞬时绽开笑容,好像如果邵安不在旁边,他们的见面还会有更多亲密的动作。
“啊…我在后厨帮大Léon。” 周逸一退了两步把放着精致西式糕点的车推了过来,“你要尝尝吗?”
“我不爱吃甜。”陈亦心问邵安,“你要尝尝吗?”
邵安没回答也没看餐桌上的摆盘,反倒是细细打量没有穿帮厨服饰的周逸一。就差直截了当问一句“怎么那儿都有你。”
周逸一被他看得发怵,低头也意识到自己未经允许进后厨不合规矩,特别怕邵安一开口就要赶他走:“先生我就是想看大Léon做甜点,他做Chataigne gateau(栗子蛋糕)和macaron(马卡龙)可有名了,不然您的酒店也不会聘他,我没偷师!我就是,就是去看看。而且我有请帖的,我父母也在那里面。” 周逸一手往侧厅一指,眼角耷拉下来“别赶我走好不好。”
邵安不和一个小孩一般见识,吩咐旁边的服务生:“帮周小少爷推进去。”
被邵安这么一叫,周逸一登时觉得受宠若惊:“那,那我也先进去了。”周逸一脚步很慢,老半天没挪到陈亦心身后,陈亦心就问他:“那我和你一起去?”
“好啊好啊。”周逸一点头,才发现邵安沉下脸不悦,以为邵安会二话不说替陈亦心拒绝,也不敢争论。。
“那我过会儿就来找你。”邵安说,像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看了看身边的林臻,也没有说让林臻陪着陈亦心的话,只又说了句有什么事就给他打电话。
周逸一也没想到会这样,兢兢业业站在原地直到邵安进的电梯门阖上,他才卸下重担般非常夸张地驼下背。
陈亦心揶揄:“欸,他有那么吓人吗?”
“还不够吓人吗???”周逸一反问,和陈亦心一同往侧厅走,“气场绝杀!不说二十七八,就是六十七八我成不了这气候。”
“他其实才二十五。”
“嗯?”周逸一没听清。
“没事。”陈亦心含糊过去。他们已经回到侧厅,周逸一眼尖很快看到他的几个同龄朋友,想给陈亦心介绍。
那几个朋友也没想到陈亦心和周逸一一起,见周逸一走过来,便用朋友之间的调侃:“周大厨回来了!”
周逸一只能在心里炫耀,虽然我还不是大厨,但我带个(别人的)美人回来了!

而等他们都见到陈亦心,原本畅聊的年轻人也短暂的面面厮觑,不知该说什么。倒是徐茵茵不怕生地看陈亦心,陈亦心也看着她,彼此都像是在确认对方到底是不是记忆中的那个人。
是陈亦心先问:“Solena?”
听到陈亦心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徐茵茵也顾不得自己穿着极为贴身的晚礼服和小高跟,小幅度地开心地跳了一下:“我一见就知道是你,可不敢认。”
周逸一懵逼:“你们认识?”
徐茵茵长长地“嗯”了一声:“不算认识,在卡尔夫的一面之缘都有六七年了,得亏我十五六岁颜值巅峰到现在,让你还能认出我。”
徐茵茵的朋友都知道她很小就在外求学,那些关于陈亦心的传闻里,样貌已经坐实了,还差个学霸标签,听徐茵茵这么一说,好像也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应该是去黑塞主题博物馆的中国人太少,你才记得住我吧。”
陈亦心确实印象深刻:“那是我在卡尔夫的几个月里,中文说的最多的一天。”
“后来我回瑙姆堡,想去尼采文献中心实习,他们说以前从没有华人申请过,所以要考虑考虑,我就提到在卡尔夫有个中国年轻人,他多能干认真我也会有多能干认真。于是——”徐茵茵显然省略掉另一些过程,“我就成功说服他们了。”
周逸一问:“那你今天要捐赠拍卖的尼采铜像是那个文献中心的藏品?”
“如果是我才不舍得拿出来,不过那个铜像我收回来也花了好多钱的好不好…今天拍卖所得善款不是用来建乡村学校嘛,我想这个拿出手,还是很应景 。”
“建学校?”又有人来了兴趣,“这不是茵茵你‘老本行’嘛,我们以为你回国是被逼着相亲结婚,没想到,跑到西北支教去了……”
“这么说起来周逸一也是个不‘正经’的,别人都是直接投资个餐厅饭馆,周小少爷可是一心一意只想当个大厨……”
就这样你一言我一句的,年轻人很快又聊了起来,他们都受过顶尖的精英式教育,交流时中文词不达意时会用其他语言,陈亦心就静静地在旁听,听他们讲学习,讲旅途,讲婚姻爱情观,讲投资和第一桶金,讲世俗的前途和自身的理想,他们都那么年轻,未来的日程被希望排的满当。
渐渐地陈亦心听着失了兴趣,他当然也会想到自己在他们的年纪在做什么,在哪辆火车哪个国家,在哪个车站读哪本书,他当然没有忘记过去,那些少年谈论的现在和未来于他而言也曾唾手可得。
可他并没有泛起一丝一毫的后悔,当他回首往事,那些出走途中的风景如同书籍的文字是黑白的,唯有邵安,唯有那些关于邵安的回忆,是有色彩而灵动的。
就在这个时候,陈亦心察觉到自己坐着的沙发旁边一凹陷,他以为是邵安回来了,余光一瞥,是一个不认识的人。
那人也算得上年轻,可不知是不是轻浮惯了,看上去略显油腻。
那人下巴指了指坐在不远处的另一人:“长得和你很像吧。”




第十八章
坊间传闻邵禄城的两个异母生的儿子向来不合,在父亲病危时也在争得你死我活。邵安夺权后邵佑驹就被调派到欧洲分部,更是坐实了兄弟阋墙的传闻。
陈亦心别的没有发言权,但关于这个传闻,他还是可以辟个谣。邵安和邵佑驹亲情单薄是真,但远远还没到要成王败寇的地步。陈亦心一直没来得及问邵安,前段时间的绑架是不是他和邵佑驹演的一出戏,造成事态不可控的假象逼迫邵禄城转让股份。不然别说策划绑架,就邵佑驹那及时行乐的二世祖性子,邵氏的事能撒手,换来几辈子花不完的信托基金,他何乐而不为。
这不,邵佑驹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这,春光满面,显然是没受什么苦。


陈亦心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神游时一直看着一个角落,而那个角落里只坐着一个人,看久了就会发现他面前摆着的餐盘一直没动过,显然那人毫无食欲,只是坐在那儿打发时间。
“你别看祝萧拿过影帝提名,要不是一直传言说像你,谁会给他资源。”
“像我?”陈亦心看着祝萧的侧颜,有些对比只能旁观者来做,他并不能看出祝萧和自己像在哪里。
这时候有人问:“所以那些传闻是真的咯?”
邵佑驹耸肩:“我又不认识他,我怎么会清楚。”
“邵佑驹你会不知道自己公司旗下艺人的事?诶不对,祝萧为了拿下上一个剧本,不是已经换了个公司嘛,怎么今天还会出现在这?”
邵佑驹一嗤笑:“那还能怎么解释,他金主赏脸呗。”
“暴露了暴露了,”有人催他,“快讲讲都是怎么一回事……”
邵佑驹还是不说话,但那样子一看就是扮猪吃老虎,肯定知道些什么,又犹抱琵琶半遮面,连周逸一都凑了过来想听八卦。

“那我说了哦。”邵佑驹看看陈亦心,那意思是你不介意,我也就讲了。陈亦心也权当听个故事,他记得邵安很早和自己提过有个小艺人和自己有几分像,邵安不想看那么一张脸在眼前受欺辱,所以才举手之劳帮了他一次,现在看来,那个人就是祝萧了。

“几年前祝萧签的是邵氏娱乐的短期合同,邵先生又亲自发话,公司当然给了祝萧一个主角演,但那部剧不温不火,邵氏也没有捧他的意思,如此又消沉一段时间,他又需要钱,就破罐子破摔上了别人的床。”邵佑驹像说书一般抑扬顿挫,“别家娱乐公司的床。”
他看着不远处的祝萧,神色鄙夷,“当初是我弟弟拉了他一把,后来他爬别人的床,耳边风吹得是他像我弟弟的人。”

“还真是这样啊,我看他演的都是冰清玉洁的人物,别人和我说他上赶着被人潜我还不信。”
“他这样靠上位拿资源成不了气候,”说话的是个二代,玩票性质的演了几部戏,“公主命不知道有没有,反正肯定是丫鬟身。这次帮他拿提名的剧本已经是他能接到最好的,演艺生涯巅峰已经过去,为了这部戏还和新公司签了十年约,现在看着风光,其实已经自由前程全葬送了。”

“听你这意思,他现在的公司也是不打算捧他了?”
“La liberté est le choix(自由即选择)。”有人摊了摊手,玩味地看着祝萧,“他自己选的。”
“而且选的糟糕,选什么不好,选当替代品。以前大家是不知道邵先生的人到底如何,今天见着了,恐怕他是谁的床都爬不上了。”
那些话也不知是发自肺腑还是恭维:“他怎么能和陈先生比……”

他们谈论的声音不大,祝萧只能听到几句,他日常面对镜头,不可能感受不到他们的落目,也知道那些和自己年纪相仿的人在讽刺的是自己。他听过更难听的,那些话也不足以让他坐立不安,这些年的浸淫更是早让他学会忍受,如果人群里没有陈亦心。
像不入流的赝品碰上真货,他本来就应该做好被羞辱的准备。

他羞怯,低着头不看任何人,认命般等陈亦心将他仅存的一点尊严撕碎。

可陈亦心没有对他说,而是问周逸一:“你想当厨师?”
“oui!”周逸一点头,“我已经会做幸福鱼了。”
“那你要说服父母吗?”
“不用啊。他们只希望我开心,活得自在点。”周逸一如实道,不解这和刚才的话题有什么关系。
陈亦心又问邵佑驹:“你刚刚说他缺钱?”
“挺缺的,他父母的赌债……但那能算什么理由,都是成年人……”邵佑驹还想再说,就看到邵安走过来,他识趣地闭上嘴。
邵安不知道前景提要,路过时更是没打眼过旁边的祝萧,见到邵佑驹也只是疏离地一点头示意。陈亦心看样子是还有话要讲,他就体贴地站在旁边。

“如果自由即选择,那就根本没有自由,从出生开始,父母就不是自己选的。大家都是投得好胎的人,把另一个人的不幸、自由和选择做谈资,高谈阔论La liberté est le choix(自由即选择),挺何不食肉糜的。毕竟我们都不能选出生在什么样的家庭。”
陈亦心起身,垂眼看着还坐着的人,心平气和:“如果给我祝先生的父母,我不可能坐在这儿。”



邵佑驹被陈亦心说得哑口无言,陈亦心见他也没和邵安多聊的意思,跟着邵安去了晚宴会场。
他们坐在最中间那一桌,能最近距离看到台上一件件展品被一锤定音。陈亦心没什么兴趣,等徐茵茵的尼采铜像拍出个好价钱后终于坐不住,在邵安耳边低语一声后起身离开。
他一路没有回头,只有在进洗手间的拐角才余光瞥到身后的邵安,不由勾着嘴角一笑。
他们进了同一个隔间,陈亦心搂着邵安脖子亲吻,一吻过后邵安捧着他的脸,轻声道:“别闹。”
“那我不出声。”陈亦心吐着气息没用声带,声音吹到邵安耳边酥酥的,“你快一点就好了。”
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邵安不可能不心动,但还是克制着,觉得在这里做太荒唐。
“你不觉得刺激吗?”陈亦心继续在他耳边说,手指在他包裹着腹肌的衬衣上流连,“机不可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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