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清冷哭包攻缠上,我……(49)
薄御机械地直起腰背,离开后背的墙,低垂下脑袋的同时,放下腿和手臂。
然后主动将自己的两只手腕反剪在腰后,攥紧拳头,力度极重地把指甲嵌入手心肉。
薄唇有些吃力地微扯。
到了这时候了,沈固若还是从薄御的嘴里听见了礼貌的请求。
“麻烦沈老师……绑住我。”
或许是前几次的贴抱,或是治疗起到了一定效果,难得沈固若没有在对方的冲动下,受惊得被拥入怀。
他们头一回还能这样面对面的交流接下去该做的事情。
沈固若挪步上前,膝盖碰撞到矮桌才停下,手里的丝带被他捏住顶端,剩余的跟着卷度散开滚到地面上。
他没有绑人的经验,但他在六月份真人展的拍摄室里见过薄御被绑住的画面。
记忆犹新,也记住了束缚绳绑住过薄御身体的哪些地方。
沈固若单膝跪上矮桌,微微俯身过去。
以防薄御失去理智不清醒,功亏一篑,他尽最大的可能只借助丝带,而不让自己触碰到对方的皮肤。
沈固若温声提醒:“薄御,我要绑了。”
青年的声音骤然在耳边放大,薄御颈部皮肤一瞬紧绷,对方温吞的声线掺了一丝高温度的热意,灼烧到鼓动的动脉,他呼吸急促地抻着脖子躲开到另一边。
绷着脑海里那根摇摇欲断的弦,赴死般溢出一个“嗯”字。
沈固若就撑着手,身体绕到薄御身后,最先去绑对方的手腕,轻轻缠了三圈上去。
表面光滑的丝带轻得像羽毛,不同于渴肤时的细痒缠绕在手腕皮肤上,却还是让薄御手臂颤了颤。
紧接着丝带始料未及的被扯紧,薄御的瞳孔微微缩了一下,心脏无处寻迹的停了半拍,继而开始紊乱跳动起来。
和有韧性的束缚带不同,丝带一旦被收紧,宽度也会随之勒成细细的一根。
沈固若看着淡粉色的飘带成了细长的深粉色束缚在薄御的手腕上,再用力就能直接勒入对方的皮肉里。
“薄御这样……你疼不疼?”他继续动手前,忍不住问道。
薄御闭上眼睛,克制着呼吸说:“不会。”
沈固若只好继续,两条腿都跪到了矮桌上,直着腰板,把丝带从薄御的肩膀上扯到前面,避开受伤的手臂,穿过下腋,绕过身前。
薄御没有睁眼,但青年的阴影在眼皮底下背对着光照晃动。
鼻息间全部充斥着对方身上好闻的味道,却如同迷香,似毒,感知可碰不到,他呼吸越演越烈,皮肤极度在渴望,已经疼到发麻,禁不住有了细微的颤意。
勒扯的丝带在沈固若的手笔下已经缠完了薄御的上半身,衬衫被挤压出了块状,勾勒出底下薄薄的肌肉,解扣的位置凌乱皱开,纽扣似乎随意地一碰就能崩开。
沈固若眼睛里的薄御就像陈豫那些书柜里珍藏的某本漫画里的人物一样,让人挪不开眼,又说不上为什么不敢多看。
唯一有些区别的地方,就是他看不到薄御的脸,对方一直低着头,把表情藏了起来。
沈固若拽着丝带小声问:“薄御,下面要绑吗?”
饱受着只有自己清楚的折磨,薄御耳边嗡声作响,艰难地听进青年的话语,使不上力气地动了动一直紧绷着肌肉。
感觉到丝带的勒扯感,并不会轻易被挣断。
薄御喉结重重一滑,喉咙干涩地缓缓开口:“找个地方……固定了就行。”
矮桌旁都是堆叠的书桌椅,沈固若把打好死结多余出来的丝带绑到了最底下的桌脚上:“……好了。”
绑完了薄御,沈固若有些茫然接下去不知道该做什么。
薄御的模样显然是被外人已经引起了渴肤的症状。
那他还需要做点什么促使薄御症状发作吗……
然而不用他自己开口问,重新靠回墙上的薄御给了他答案。
丝带勒着并不好受,薄御一张一合的薄唇溢出声音的同时,还有乱颤的呼吸,和勒疼的停顿。
“转、转过去吧。”
沈固若说了声“好”,觉得薄御身旁的大棕熊略显碍事,顺便抱进了怀里。
他坐在矮桌边,双腿自然垂下,大腿上坐着大棕熊,然后回头去看薄御:“然后呢?”
薄御喘着两口气:“坐着就好。”
单是听声音,沈固若都隐约被传染了一点渴肤症的难受,觉得嗓子里压得紧:“我已经坐好了。”
“嗯……”都难受到了这种程度,薄御还是会带着一种哄人的语气,对他说,“接下去……不要回头。”
“不要管我。”
“让我一个人待着……就好。”
这和沈固若知道抗敏治疗的方案有悖,没有任何前提条件就不管薄御。
但薄御这样要求,他还是没有多问,照着话做了。
沈固若安安静静地转回头,双手环住大棕熊的身体,下巴搁在玩偶的肩膀上,整个人靠在了上面。
毛绒的触感裹在他的皮肤四周,软软的,还带着束缚的痒意。
他忍不住出神的想,薄御每一次渴肤得到的接触,会不会也是像这种感觉,抗敏时候的难受又会是怎样一种他无法想象的痛苦……
却没注意到,在他转回头的后一秒,薄御终于像是撑不住得缓缓抬起他的脑袋。
平日里不敢时时落在青年身上的目光,此刻跳动着火光,像是要把人也跟着一起燃烧住,死死地,沉沉地,目不转睛地,像是要把那些落下的时间,在青年身上全部看回来。
浑身皮肤白皙的青年浅陷在棕色的绒毛中,衬得愈发胜雪。
角落里的灯光随着薄御的呼吸,轻晃在青年身上。
从领口露出的半截后颈一样瓷白,纤细脆肉不堪一折,剔透中仿佛能看清血管和血液的流动。
像一只靠在棕熊身上的幼鹿,双臂漂亮,细长匀称,不久前被他的唇瓣和脸颊重蹭过。
不带任何粗粝的指腹软软滑过他的喉结,激不起任何的危险,撩人的心痒只有他单方面的想要侵略。
身体是柔软的,轻而易举就能抱满怀,不会反抗,揪着他的衣服只会用一双湿漉的眼睛茫然和温和的看他。
血液飞快流淌,薄御的血管在不停发胀扩张,从下颌线透出薄红一路没入胸口。
胸口压着火,不仅是被挠伤过的手臂,浑身都开始沸腾,疼痛掠过无数毛孔。
眼前迷蒙,抬起的视野里拢起黑暗,唯一的光点就是面前青年的背影。
无尽的黑暗宛如细密的蚂蚁,带着锋利的利齿,汹涌朝他袭来,啃咬上的血肉,钻入每一个毛孔。
胸口剧烈的起伏,心跳似乎要冲破胸腔混着滚烫的血液炸开。
脑海控制不住地找寻青年的身影,对方的神态,对方的触摸……
从他耳边呼出热气,说着温软的话语,温热的手心包住他的耳朵,然后顺着耳后慢慢下滑,最后定格在脸颊。
柔软的指腹刮蹭出圆,绕到后颈全部包裹上,可渴肤的症状没有任何改善,颈侧的线条开始紧绷,青筋和紫色的血管凸显,痛苦在身体里横冲直撞。
砸醒般,真实的青年只是在一旁坐着,怀里抱着那只棕熊,抱着别的东西。
他碰不到,对方不回头看他,他要不到,对方离得那么远,宁可要那只棕熊,也不肯碰他一下。
荒唐的念头不停地叫嚣。
浑身被束缚,颤抖的肌肉被丝带勒扯出了红痕,疼得毫无章法,浸出的汗湿渗透衬衫的布料。
身体得不到抚-慰,被人弃之于不顾的念头就这样冒出,嘲笑他的痴心妄想。
沈固若看不见薄御,只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声,从最初的急促,重-喘,变到颤抖,但薄御的说过不要回头,他始终没有回头去看,强迫自己忽略,紧紧搂住大棕熊。
薄御瞳孔颤出湿气,身体沉重地连直起身的力气也没有,眼睛却依然死死叮着青年,看到对方再次搂紧了那只熊。
目呲欲裂,丝带勒狠了下腋,抽疼得抖出闷哼,失去重心地后仰,青年的身影从视野里偏离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