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被渣攻始乱终弃后(126)
——大概是在他听见哥哥和他有过一个孩子, 心生震荡的时候, 副人格趁这个时候苏醒, 学聪明了,悄无声息地潜伏起来,不知道窥伺了多久。
他废了那么大的劲才让哥哥的态度开始软化,藏起肮脏阴暗的内心, 让他相信他不会嫉妒这个孩子,心甘情愿接受它, 绝不能毁在这个蠢货手里。
“你最好不要对哥哥和他的孩子做什么。”燕炽眼神冰冷,低喃着警告,“你伤害了它,哥哥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
“蠢货。”
然而副人格没有给他任何回应,就像他从来没出现过。
即使他的罪证已经明晃晃捏在了燕炽手里。
燕炽敛着眉目,死死盯着手机屏幕上定格的画面,黢黑眼眸有些阴冷。
副人格始终没出现。
过了片刻,聂桓文的微信弹出来:【他在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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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挽对着镜子看了会,最后终于放下了衣摆,回房间休息了半个小时,才换了瑜伽服去了练舞室。
小陶哪敢放心让他一个人做瑜伽,也跟着进去了,他进去的时候江挽已经把瑜伽垫放地上了。
江挽在此之前就接触过瑜伽,怀孕后也经常看适合孕期的瑜伽视频,实践经验和理论知识都有。他在开始之前给聂桓文发了条微信,然后把手机交给小陶保管,跟着瑜伽视频热身。
小陶帮不了他什么,但一直要留意防止他出什么意外,所以把手机放在一边,看着江挽跟着视频里面的老师动作。
视频里的老师也是一个孕期中的男妈妈,肚子看上去也只有三四个月的样子。
江挽孕早期除了零星几个活动以外一直是在静养,又是第一次在孕期做,只跟着他做了半个小时,结束的时候坐在瑜伽垫上休息了会儿,才被小陶扶着站起来。
“没问题吧,江哥?”小陶收起笔电和手机,看他江哥累得不行,于是搀扶着他到客厅的沙发,把笔电和手机都放在茶几上,又给他倒了杯水,询问,“宝宝有哪里不舒服吗?”
江挽摇头,脸上桃色秾艳,接过水喝了口,抽出纸巾擦干净脖颈间的湿汗,才拿起茶几上的手机。
手机在面前一晃自动面部解锁,屏幕还停留在微信的界面,江挽看见在他的消息发过去五分钟后,聂桓文就回复了他。
江挽:【聂导,我能进《金枝》是因为顾逐之,还是因为燕炽?】
江挽接到这个剧本的时候就在疑惑。
大导演都是有自己的人脉和势力的,聂桓文不能容忍有人走后门进他的剧组,更别提直接免了试镜。
以顾司沉或者沈知砚的能力或许能做到这个地步,但他们不可能不会像顾逐之那样直接挑明来他面前邀功,而顾逐之不像顾司沉和沈知砚这样掌着家族实权,他做不到让聂桓文这样做,顶多能做到帮他牵线,把他推荐给聂桓文。
背后这个人隐藏得极深,甚至如果不仔细挖,谁都察觉不了他的存在,他完美地隐身了,直到现在剧播完,《金枝》也大火,他也没有出现。
如果不是小陶早饭时无意间提醒的那句话,江挽已经忘记了这个疑点。
面对他的询问,聂桓文没有隐瞒:【是燕炽。】
江挽直白问:【能否问一下您和燕炽是什么关系?】
聂桓文:【我的第一个成名作,是被他发现的。】
在他正式出道,获得国内外奖项前、其名不扬时期的第一个作品。
鬼才导演一开始也并非一往而利,他也曾陷入过生活的困顿和无人赏识,被人嗤笑和低看的窘迫,也有过郁郁不得志的时候,也曾经被逼得不得不在穷困潦倒的生活和魂牵梦萦的梦想中抉择,如果当时没有人伸与援手,他可能也会泯然众矣。
这些都是他不堪回首的黑暗时期。
天才,也需要伯乐。
聂桓文在访谈节目中谈及过他的这位伯乐,很少有人知道他这个伯乐是谁,但所有人都知道如果没有他,很有可能没有现在的大导演聂桓文。
江挽当然也知道这件事,但他从没想过去探究这个人是谁。
聂桓文:【当时他找到我,是看中了我的能力和才华,也是想给一个人铺路。】
【你或许也在好奇周灼的身份。当年我身边的确有个保镖为了保护我脸被烧伤,也姓周,但不叫周灼,当年新闻模糊了他的姓名,现在已经回去养老,燕炽钻了这个空子借了他的身份。】
【具体的情况,江老师可以去问问他,他也许一直在等你开口。】
江挽结束了和聂桓文的对话,却并没有立即找燕炽问清楚的意思。
小陶见他终于放下手机,这才说:“红姐说明天下午有个扫楼活动,前两天就宣传出去了,让我提醒一下你,别忘了。”
“本来他们是打算邀请顾老师一起,但是昨天我们闹出这么大的事,所以就只邀请了我们,下次再和其他人一起邀请顾老师。”
两个主演都公开闹掰了,硬凑在一起说不定闹出什么意外,再加上江挽现在怀着孕,谁也无法承担发生意外后造成的后果,因此主办方直接拍板,把他们分开邀请。
江挽不想见到顾逐之,这段时间也几乎没有和他同框出现,顾逐之在网上立正挨打,完全没有给自己辩护的意思,对主办方这个决定也没敢有什么意见,硬要和江挽见面。
扫楼的地方就在春明市,主办方原本已经做好了江挽迟到也体谅的心理准备,毕竟江挽现在怀着孕,有特权,要是他有什么事,他的粉丝都能把他们都扒下来一层皮。
因此他们在看见江挽提前到的时候还愣了下,随后才连忙让江挽坐下休息。
扫楼是直播,还没开始。
和江挽一起扫楼的还有剧组的其他演员,一个新人和一个咖位稍逊于江挽的老牌演员。
这次《金枝》大火,新人也借此开始在圈内扬名,比较缺德的网友戏称聂导的剧,狗都跟着升咖。
新人和老牌演员前后脚到,到的时候排场都不小。
两人看见江挽已经到了之后笑吟吟过来和他打招呼,目光在他身后的燕炽身上停留了片刻,才在他身边落座。
扫楼现场有不少粉丝都是冲江挽来的,一直有人在叫江挽的名字,直到直播开始,声音才稍微降下了点。
江挽只贴身带了两个保镖,其他保镖都留意着周围的动静,以免出现什么意外。他今天穿了件宽松的衣服,遮住了肚子,看不出来有没有怀孕。
“直播马上开始了,三位老师给现场和直播间的粉丝打个招呼吧?”负责带领江挽三人cue流程的staff笑着将话筒递给他们。
江挽唇角淡淡笑着朝粉丝们招手。
“感觉江老师有了小宝宝之后整个人都不一样了。”staff笑着说,“江老师一定很爱宝宝吧。”
江挽以前是那种一颦一笑间都仿佛带着攻击性的美,现在他整个人都柔和了下来。
“是的。”江挽浅浅地笑,笑容漂亮得惊心动魄,他喜悦地、怜爱地轻声说,“我很爱它。”
燕炽在他身后垂下了眼帘。
江挽颈窝处的吻痕已经淡了下去,又用了遮瑕遮住,他全身上下都看不出和他有什么纠葛。
燕炽感觉内心深处副人格丑陋阴毒的嫉妒和不甘。
“废物。”副人格的心绪发疯似地在他内心深处翻涌,嘈杂,仿佛要将他也一起卷进去,“燕炽,你这个废物。”
然而事实上,副人格一片安静。
——副人格的苏醒,似乎也唤醒了他心中的阴暗面。
“……”
燕炽闭了闭眼,耳膜仿佛被人用指甲用力地刮,钻心剧烈的疼痛牵动太阳穴的青筋直突突地跳,连同腮帮也被咬得死紧,口腔内腥甜的血腥味浓烈。
主人格之所以是主人格,两个人格能明显被区分开,是因为他比副人格那个蠢货能忍、更有理智。
燕炽松开了不自觉绷紧地牙关,舌尖抵了抵齿尖。
他低调站在江挽身后,没有人注意到他,连镜头也只是匆匆扫过。
江挽却突然回头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