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婚(44)
贺凌的卧室很暖和,还有点很淡的香味,那个他惦记了很久,为了他才这么风尘仆仆赶回来的人正一身睡衣站在床边,也在看他。
两人在房间里沉默对视,好像都在等对方先说话。
贺凌看他站半天不动也不说话,略微歪了一下头,既冷淡又无辜,“干什么?”
他这声疑问让江越压抑了一路的情绪彻底爆发,他把身上的外套脱了用力扔在地上,气势汹汹地走向贺凌,抓着这人的手腕把他推倒在床,不管不顾地压在他身上,捏住他的脸颊肉把他的脑袋往一边侧,再将整张脸埋进他暖乎乎的颈侧留下一个湿漉漉的,清晰的牙印。
“坏蛋,把我从黑名单放出来!”
贺凌看着天花板眨了眨眼,抬手拉开江越捏住他脸的手腕,淡声说:“起来,你很重。”
江越抱着他转了半个身,改成侧躺,两只手还紧紧抱着贺凌的腰,和他贴在一起,“你先答应放我出来。”
贺凌不肯松口,还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点的姿势,脑袋枕在胳膊肘上,另一只手摸了摸脖子上生疼的牙印,“你是不是把我咬出血了?”
江越抬起脸看了看,“没有,没出血。”
“那怎么这么疼?”
江越和近在咫尺的杏眼对视,忽然又低下头,伸出舌头舔了舔那块他留下的牙印,然后和牙印深吻一般,把唇舌都覆上去吸.吮。
贺凌心神一震,浑身都被这湿软的舔.舐感震得发麻,他猛地推开江越的脸坐起身,两只耳朵通红,红得像快烧起来。
江越还半躺在床上,怔怔地看着贺凌拉起睡衣领子遮挡脖子,听他呼吸急促地喘了两下,耳朵红红地骂他。
“疯子。”
作者有话说:
俩都挺疯
第35章
贺凌的耳朵实在太红,红得他耳廓后的皮肤连成片都是粉色,与其他白皙的皮肤形成强烈色差。
江越看得心猿意马,忍不住抿唇回味了一下刚才吻贺凌脖颈的滋味,柔滑的肌肤触感和沐浴露的花香还若隐若现地留在他的嘴唇上,只可惜了太短。
他这疯一次也算是连本带利讨回来,多少情绪这会儿看到贺凌通红的耳朵也都烟消云散了,干脆躺下,看着贺凌的后脑勺。
“为什么拉黑我?我都解释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贺凌努力忽视好像还残留在他脖颈间的唇舌,湿湿热热的全是江越的味道和气息,他没有回头看江越,“我想的哪样?”
“我没食言。”江越坐直身,伸长双臂去抱贺凌的腰,把人拉回来,额头委屈地抵在贺凌的后背上,“我真的没牵别人的手,也没有和别人看极光,我就想牵你的手,跟你一起看,你别误会我。”
贺凌耳朵上烧得滚烫的热意已经一点点散去,仅余浅浅的粉色,他垂眼看向环在自己腰上的有力手臂,想拉开却纹丝不动,好像焊死在自己身上了。
“放开。”
“我不放,你先答应你不再误会我,然后把我从黑名单放出来。”
贺凌沉默片刻,前言不搭后语地问:“下次你去牵还是让其他人去牵?”
“让其他人去牵。”江越扶着贺凌的腰把他整个人转过来面向自己,脑袋隔着睡衣贴在他身上,话音发闷,“我不敢了。”
贺凌低头看他的发顶,看那颗紧紧贴在自己怀里的脑袋,屈指弹了一下他露出发丝的耳朵,“下不为例。”
江越拉住他弹自己耳朵的手,轻轻牵着他瘦白的手腕。
贺凌神色平淡地把手抽回来去拿手机,给他解除黑名单。
“行了,回去休息吧,我也要睡觉了。”贺凌又将手机随手放下,去捡江越刚才扔在地板上的外套。
没想到他刚捡起来,一张小相片突然从外套的口袋滑落,贺凌捡起来看,就看到是江越眉眼忧郁地站在雪地里,周围的景色很陌生,房屋建筑的风格明显是在国外,那这张拍立得明显就是江越旅行时拍的,时间可能就在不久前,因为相片里的江越穿得跟现在差不多,外套包括里面的毛衣都是一样的。
那这张照片是谁给他拍的?又为什么要抓拍他?
见贺凌忽然站着不动,江越好奇地走过来,一眼就看到了那张拍立得,他微怔片刻,马上把缘由解释了一下。
贺凌听完倒是没有太在意,他只是看了会儿相片上的人,看江越的表情明显情绪不佳,应该是因为自己不理他的关系。
他在衡水稍微松了松绳子,他自己还没有什么感觉,远在异国他乡的江越却早已慌乱无措,生怕他不肯再拉绳子。
贺凌转过身,把外套和相片都还给他,对他明知故问:“你为什么是这个表情?我欺负你了?”
江越接过两样东西,低下头说:“你没欺负我,是我自己不好。”
贺凌看着他,“不觉得我太专横?只是一点小事我却故意折腾你。”
江越摇摇头,顿了一下才说:“我以为你误会我的时候我是很着急,也有点害怕,怕你多想,但现在回过头看我好像更怕你一点也不想,如果你没有反应我肯定更受伤,虽然你故意不理我还把我拉黑了,但至少这起码说明你是在乎我的。”
江越说着视线又不由落在贺凌的脖子上,看自己咬出来的牙印还在上面,后知后觉自己刚才确实是疯了,还敢咬贺凌,不太好意思地低下头,“所以我还是挺高兴的,你有把我当成是你的。”
贺凌看着他微一挑眉,没多说什么,只让风尘仆仆赶回来的人早点回去休息。
次日。
好好休息一晚的江越恢复精神,中午前带着礼物来找贺凌。
他回来虽然匆忙,但给贺凌带的礼物是他早就准备好的,一个大袋子里有一样纪念品是送给贺明楼的,剩下全都是贺凌的礼物。
贺凌面无表情地摆弄一颗水晶球,提醒他,“我是男的。”
“我知道你是男的。”江越扶着他的手帮他拧水晶球上的发条,拧到最紧再松开,水晶球就开始转着响起优美旋律,里面穿背带裤的小男孩捧脸坐在山坡上,脚边开满了鲜花。
江越也盯着水晶球看,忽然说:“我就是觉得很像你。”
贺凌还很认真地跟他说:“我不穿背带裤。”
“你小时候穿,我见过。”
贺凌不和他争了,把水晶球放到床头柜上,淡淡瞥了眼伸到自己面前的手掌心,说:“我没东西要给你。”
江越也不失望,趁机跟贺凌提要求,“那你陪我去看长颈鹿。”
“你什么时候喜欢长颈鹿?”
“刚喜欢的。”
贺凌看看那袋还有很多没拆封的礼物,自己却一样也没有给江越准备,良心终于有些许过不去了。
他叹一口气,“什么时候?”
“今天?”
贺凌无所谓哪天,点点头。
两人在家吃过午饭才去的动物园,贺明楼已经开始上班了,中午是阿姨上门做的饭,做的腊味煲仔饭,两人都爱吃。
衡水的动物园过了年初六就开始营业了,贺凌他们带着学生证去,可以买半价票。
现在还没开学,动物园里的孩子还是比想象多,贺凌他们排了一会儿队才成功进园,然后再照着地图找长颈鹿在什么地方。
贺凌看着江越喂长颈鹿吃树叶,又陪他合影,走累了就找个地方坐下休息。
立春将至,阳光盛而不烈,微风阵阵却还裹挟寒意,把动物的气味和草木的气息卷在一起,这种味道很不城市,也很不好闻。
贺凌爱干净,他不太受得了闻到动物粪便,但他毕竟是陪江越来的,江越不说要走他就忍着,忍到亲眼看见动物拉粑粑了才白着脸靠在他身上,无声表达不适。
江越又好笑又心疼地拉着他赶紧走,离开动物园找便利店给他买水,“不舒服怎么不告诉我?”
贺凌嘴硬,“我没有不舒服。”
“你刚才脸都白了。”
江越以前从没和贺凌来过动物园,他根本不知道动物园稀松平常的事贺凌看不了,而贺凌他不到真的恶心想吐也不知道自己是真的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