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钩(11)
可穆洋早就听腻了这些人在外自我安慰的话语,要是女生一个人还能理解,一个大男人面对贴脸的歧视还没种回击怎么行?都说亚裔是最好欺负的群体真是没毛病,穆洋现在可算是明白了,干什么都主打一个精神胜利法。
他们吃完后便各回各家,周少安是开了车的,穆洋因为行动不便所以周少安送他回去。被周少安搀扶着的时候,穆洋嘴上都没闲着:“你说老子打错人了吗?真是搞笑。”
“我只是没想到你突然冲上去了,毕竟上一秒你还在和我说要讲道理。”
“哥们儿忍不了。”
“下次还是忍忍。”周少安看着他领口里的伤有些心疼。
“连你也叫我忍是吧?下次别叫我来了。”
“不是,我只是……”周少安把那句不想看见你受伤吞了下去,“只是你受伤会影响日常行动,为了那群人不值得。”
“怎么不值得,老子差点打爆他眼珠,这死白皮猪真是贱种。”穆洋气得脸通红,整个人挂在周少安身上,嘴巴上却骂得依然很狠。
两个人说话间开门时,穆洋本以为陆景洲肯定不在,结果没想到打开门却正好四目相对。
陆景洲是准备下楼去亚超买点东西,结果没想到看见一个男人搂着他的腰,穆洋有些暧昧地靠在对方身上,脸上泛着潮红。原来一天一夜不回是有原因的,一想到对方从昨晚到现在这个时间都干了些什么,就让他有些不适地握紧了拳头。
他看着穆洋的样子皱了皱眉,克制不了语气里的厌恶:“不是说好了不带人回家的吗?”
第8章 只是室友
周少安不敢说自己送穆洋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想着万一能见到那个所谓是理想型的室友呢,对方长得的确很好看,就是一看就和他们不是一类人,而且陆景洲脸色转换的那一秒他就明白对方是讨厌穆洋这种作风的。
几乎是一瞬间那颗不安的心平静了下来。
“带什么人?”穆洋还生着气呢,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Caleb因为受伤了行动不便,所以我开车把他送了回来。”周少安开口解释,扶着穆洋的手紧了紧。
“受伤?”这下轮到陆景洲意外了。
周少安扶着穆洋走了进去,先让人靠在沙发上休息,随后才转过身:“昨天发生了一些事…….”
他本来想解释顺便趁着陆景洲要出门留下照顾穆洋,结果手机却正好响了,是他朋友那边找他有急事现在过去一趟。周少安纠结了一秒,看着陆景洲又走了回来,想了想对方方才的眼神,还是打了声招呼先走。
“Caleb,老林那边有事找我,先过去一趟。”周少安俯下身,替穆洋理了理有些凌乱的领口,“有什么不舒服随时给我发消息,我开车过来接你。”
“能有什么不舒服。”
“我怕你伤口过几天青得更厉害。”周少安轻轻碰了碰穆洋锁骨下面一点的地方,“你这痛不痛。”
“怎么可能不痛。”穆洋眨了眨眼,随后用膝盖顶了顶周少安,“你先去忙吧,我心里有数。”
“那药我给你放这,照顾好自己。”
陆景洲在后面看着周少安手指擦过穆洋皮肤有些暧昧的样子,两个人看着不太像是普通的朋友,兄弟之间关怀的氛围是什么样的他还是清楚,周少安的眼神明显含蓄的不对劲,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对这些都感到敏感了,可能实在是穆洋周围的圈子让人很难不去猜疑那些其他的身份。
周少安把药放了后,又看了穆洋一眼才转身离开,离开前还对自己轻轻点了点头。
等看着人一走关上了门,陆景洲才回过身走到了穆洋身边:“怎么受伤了?你今天干什么去了?”
“你不出门吗?”
“只是去超市买东西,所以你怎么受伤了?”
穆洋整个人滑靠在沙发上,手背搭在了额上:“本来是帮朋友去劝架,结果对方种族歧视,我没忍住就动手了。”
“歧视?”陆景洲跪坐在了沙发前的毛毯上,他本来以为昨晚穆洋去约炮了,结果没想到是去劝架的,“伤得严重吗?”
穆洋捞起了下摆,在陆景洲面无表情的神色里又拉开拉链脱下了点裤子,胯骨那一圈白色的绷带赫然映入眼帘。陆景洲还没开口,穆洋就把整件衣服都脱了,锁骨往下的地方也有不少淤青,他视线在胸口那里停留了两秒随后赶紧移开。
“怎么打成这样?”陆景洲吸了口气,蹙了蹙眉。
“他骂我ching chang chong,手还故意拉眼睛,一堆人在那笑。”穆洋把绷带解开,正好也该换圈新的透透气,“这谁能忍啊?”
陆景洲看着绷带下那些带着血瘀的伤都觉得痛,不敢想象昨晚的战况有多激烈。穆洋拿过药涂在了自己的手上,随后一边往身上抹一边眯着眼睛深吸气,简直是轻轻碰一下就痛得不行。
“景洲啊,你能帮我擦下后面那里吗?我不好抹。”
“……..好。”
陆景洲拿过了药膏,穆洋为了对方方便把裤子又往下拨了一点,浑圆的屁股蛋都露了四分之一,和腰际纹身的起伏相连显得有些诱人,不过上面的淤青让陆景洲无暇思考其他的东西,更不用谈什么尴尬。
陆景洲手指按在上面时,本来应该很痛,可是那温热的热源让穆洋那一秒像过了电一样流窜,整个人被烫得一激灵。
“怎么了?我按痛了吗?”陆景洲有些紧张,虽然他觉得自己只是轻轻碰了一下。
“没有,不是……你继续。”
穆洋咬了咬牙赶紧摇头,陆景洲手指又抹了上去,那股淡淡的温热就在皮肤上游走,伴随着肌肤下神经泛起的痛意,一种莫名其妙的痛爽感逐渐从后面连接到了四肢百骸,方才自己还深吸着气忍痛,现在直接痛到小腹都要起火了。
陆景洲根本不知道穆洋此刻的感受,他只是轻轻抹着药膏,能感受到对方因为疼痛有些忍不住的战栗,殊不知穆洋是在忍住不泄出口的呻吟。
“好了。”陆景洲收回了手,给药膏盖上了盖子。
一下消失的热源让穆洋有些流连忘返,他侧过头耳朵通红,随后咬了咬唇低声说了句谢谢。
“这个得恢复很久吧。”
“应该要点时间……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打他们很傻逼。”
“为什么?”
“他们都说我应该忍。”
“没有,哥很勇敢。”
陆景洲说这句话时虽然平淡但眼里却十分真诚,就这一眼把穆洋看得心脏狂跳,也许是今天一天被人指责太多,忽然喜欢的人嘴里说出这种话让他心跳直接快超出负荷。
他难得有些不自然:“真的吗,可他们都说我应该装作没听到,当他们有病然后忍一忍。”
“自己的安全的确是应该放在首位,但我也明白为什么会这么做,在外遇到一些极端的人是很容易遭受歧视,因为他们觉得亚洲人好欺负会忍气吞声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
“是吧,你也这么觉得。”
“嗯。”
陆景洲虽然出来这么久还没遇上这种概率事件,但也听周围的朋友讲了许多,大部分都会装作听不懂,或者受了委屈后再在国内的社交平台骂,当面却不会选择出声,比起其他肤色来说,种族性格太过于保守温良。
“所以你觉得我没做错?”穆洋小心翼翼的确认。
“没有做错,人遇到了冒犯就要学会维护自己的尊严,不然他们下次遇到其他人也觉得好欺负。”陆景洲看着他的眼睛,“不过象堡那片区域治安很差,以后遇到这种情况尽量录视频保存证据发去他们学校或者公司,涉及种族歧视是严肃指控,严重可以开除。”
“我有录视频的。”
“嗯,那就好。”
过了一会儿药全部涂完了后,穆洋突然开了口:“你介意我抽支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