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告急(66)
“阿姨是不是生气了?”晏暄小声问。
路槐青“嗯”了声,又说:“我有心理准备。”
晏暄不出声了,他想到路妈妈方才说的话,假如没有他,路槐青是不是真的就会跟一个更加门当户对的,家里长辈朋友的女儿结婚。
知道他在想什么,路槐青捉住他的手腕,把他往自己的方向拉了拉,放缓了声音道:“能不能相信我,这些事情,我都会解决。”
晏暄感觉到路槐青捧起他的脸,温柔地含住了他的嘴唇,跟他接了一个安慰性质的吻。
“所有人都知道了,晏暄,”路槐青叫他的名字,“所有人都知道我喜欢你。”
这天晚上的路槐青对晏暄很温和,晏暄说疼他就会停下,晏暄哭他就亲过来,让晏暄觉得自己是在被补偿。
可路槐青其实不需要补偿他的,他没想过会被路家的人接受,也不觉得路妈妈的态度有什么不妥。
可路槐青听他这么说,按着他腿弯的手却紧了紧,问他是不是没考虑过两个人会有以后。
晏暄愣了一下,他的确没想得太远,但不是不认真,只是因为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何必再去苛求那么遥远而不确定的未来。
这种时候不适合谈正事,因为路槐青似乎猜到了他要说的话,带着不太好的脸色惩罚他,他的呼吸剧烈地颤了颤,一下子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第二天早上,晏暄翻了个身,摊开的胳膊的时候却发现身旁没有人。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床上是空的,余温都没了。
路槐青已经走了有一段时间。
明明是周日。
已经习惯了每天醒过来都能看到对方,晏暄不知怎么心里升起些不得劲的感觉。
他从床头的充电线上把手机拔下来,给路槐青打了电话过去。
对方接得很快,声音却冷淡:“喂。”
“你去哪儿了。”晏暄问。
路槐青言简意赅地说:“公司。”
晏暄“哦”了声,路槐青没再开口,但也没挂断。
“你是在工作吗,有没有我能帮上的。”晏暄又问。
路槐青说不需要。
晏暄的指腹摩挲了几下手机的机身,他犹豫一下问:“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路槐青顿了顿,跟他说晚上。
就算没话找话也再没什么可说的了,而且晏暄想问的并不是这些。
他跟路槐青说自己知道了,又说了拜拜,然后挂断电话,呆呆地爬起来坐下,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路槐青好像是生气了。
他刚才本来要问路槐青为什么周末要去加班,就算加班,又为什么不告诉他一声就走了。
但路槐青的语气让他问不出口。
晏暄自己一个人在路槐青家里待了一上午,第一次觉得这么大的房子,一个人待着有点儿孤单。
中午他叫了外卖吃,边吃饭边玩了会儿手机,大彭忽然给他发了消息过来。
大彭:“首先声明,我不是想打探你隐私啊。”
大彭:“但你跟路总这什么情况?”
晏暄喝醉之后脑子不太清醒,他努力搜索了一下自己的记忆,模模糊糊地想到昨晚的庆功宴之后,他好像是被路槐青抱走的。
他抿了抿嘴唇,问大彭:“好多人看见了吗?”
大彭:“没那么多,不过就是区区公司所有人而已。”
晏暄:“……”
大彭大概是实在好奇,直接给晏暄发了语音条过来:“暄儿,你是真跟路总在谈啊?”
晏暄说嗯。
想到大彭可能觉得突兀,又把前因后果给他补充了一遍,比如他的游戏CP其实是路槐青。
大彭“啧”了声,直接说了句“牛逼”。
“但是今天路总生气,一大早就去公司了。”晏暄又说。
大彭意外道:“啊?怎么回事儿啊?”
晏暄于是给他描述了一遍昨晚的经历,但是非常自觉地过滤掉了其中的马赛克内容。
大彭听完之后说:“这不挺明显的,路总觉得你对他不认真,你这都看不出来。”
晏暄谦虚地向他求教:“那怎么办呢。”
大彭说:“献殷勤你会不会?就是主动点儿,你上网查查追人都有什么招儿,说什么话,你拿来用在路总身上试试。”
晏暄真的去查了。
然后给路槐青发了一条消息:“你知道撇点点撇点横钩横撇横撇捺代表什么吗。”
发出去之前还特地确认了一下“爱”这个字的笔顺。
几秒钟之后,路槐青给他回了:“代表你不识字?”
第64章 骗你的
晏暄:……
看来路槐青真的生气了。
他放下手机,做了很久的思想斗争,然后去衣柜里,翻出了自己放在最底下的一件衣服。
是路槐青对他来说还是Road的时候,他穿着给对方开过摄像头的那条裙子。
晏暄拉上窗帘,对着镜子换上,又戴好了假发。
很久没穿过这个,他有些不适应,拿着手机拍照的时候,拍了好长时间才选出几张满意的。
晏暄怀着几分忐忑,把照片发给了路槐青。
几秒钟之后,他收到了对方轻描淡写的回复。
“晏暄,我刚才在给别人用手机投屏。”
看到这行字,晏暄的脸腾地一下热起来。
这时候屏幕上出现了路槐青的视频电话邀请。
晏暄迟疑片刻之后还是接了,看到路槐青那边的背景是昼火的总裁办。
“不是在给人投屏吗。”他小声问。
路槐青说:“骗你的。”
晏暄被噎了一下,想说什么,然而接触到路槐青的视线,他又把话咽了回去。
男人眼眸漆黑,充斥着毫不掩饰的侵占欲,被他那样看着,晏暄会觉得自己没穿衣服。
路槐青说了句话:“怎么突然……”
后面两个字直白得有些露骨,是别人一定不相信路槐青会说的那种话。
晏暄垂下眼帘说:“你不想看就算了。”
路槐青叫了他一声,又说:“去床上。”
嗓音低沉,晏暄的眼皮被烧着一样跳了一下。
但却不由自主地按照路槐青说的,走到了卧室里,身体贴上床单的那一刻,他的心跳和呼吸就变得不稳起来。
路槐青用命令的语气跟他说话:“裙子撩起来,我看不见。”
后来晏暄躺在床上叫,用没有力气的声音喊路槐青老公,说自己好想他。
他觉得路槐青这时候好像又没那么生气了。
而拿出那么长时间跟他打这个电话,看来对方去公司加班,也并不是真的那么忙。
结束之后路槐青边用湿巾擦手,边听他喘了一会儿,忽然说:“我想看你的脸。”
晏暄用白细的手指抓着手机,懒懒散散地对着自己。
裙子的吊带已经松了,从他肩头垂落下来,他的假发散在床上,还有几缕搭在锁骨附近的位置。
路槐青说“晏暄”,又说:“你第一次穿这个跟我视频的时候,心里想的是谁,我还没跟你算账。”
原本已经放松了的晏暄没想到他会翻旧账,表情从茫然到愣怔,又变得有点措手不及。
“我不是故意的,”晏暄替自己辩解,又想起来自己今天的目的是哄对方不生气,慌忙改了口,“那你想怎么办。”
路槐青用手指颇具暗示性地点了点屏幕:“裙子穿着,等到我回去。”
放下电话,晏暄想路槐青其实挺好哄的。
只是这种哄法经常用的话,他会吃不消。
路槐青下午就回来了,跟他一起把卧室里的床单糟践到没法看的地步,直到洗完澡之后躺在床上,晏暄才有空跟路槐青说,自己昨天晚上,并不是对他不认真的意思。
路槐青按着他的腰把他往怀里拽了拽,低低地“嗯”了声。
晏暄又慢慢地说了很多,说他不是非要让路槐青的父母接受自己,就算保持现状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