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小卖部(103)
“同性恋见不得光是么?”连政打断他。
“不是啊,这是你公司,影响不好。”郝立冬急了,悬殊的力量差距摆在面前,体型也比不过连政,急得摇头晃脑又往后仰,想推开捏着后颈的手掌,连政忽然撤开了。
脖子可算好受了些,他以为解脱了,下巴又猛地被掐住,他预感不好,熟悉而温软的触感就贴上了双唇,不过只是轻轻一碰,然后连政彻底放开了他。
“这么晚了,”连政按了下电梯下行键,话锋一转,“监控室确实有人值班,亲给他们看看。”
“……”郝立冬被他哥吓唬得精神错乱了。
尽管影音室隔音效果非常好,连政坚持让几位在加班的高层提前二十分钟下班,甚至做好了郝立冬会恨他的准备。
到头来没舍得,不想给郝立冬的心理阴影再添上一笔,况且没安全套和润滑液,郝立冬下面那个眼儿倒是会出水,还出挺多,能湿他一手,但应该受不住他,他不确定自己对那儿行不行。
似乎每回心一软,郝立冬都要闹一下子,今天也不例外。
汽车驶出地库开上大路后,连政扫了眼副驾,郝立冬就差把自己黏车门上了,那脑袋也是恨不得钻出车窗,浑身上下可能连头发丝儿都在抗拒他,怎么气他怎么表现。
真该在老太太家二楼那间客房里安个监控,让这小子好好看看自己睡着后什么德行。
至于什么德行,郝立冬下午才和昨晚那个吻一起在脑子里回放过,此刻也正在他脑子里回放着,被电梯前的亲亲给勾出来的,身体隐隐还留着那股麻麻的无力感。
密闭的车厢里,暖气热得他脸颊滚烫,车窗开大了又冷,只能留一小缝隙透气,半点不敢靠近连政,恨不得立马跳窗跑路,幸好睡迟了错过涮肉,不吃也好,他要回奶奶家醒醒脑。
一刻钟后,路过白天逛过的商场,郝立冬发现路况不对,不是去奶奶家的方向,是去……
他立马问连政:“哥,不是去奶奶家吗?”
连政反问他:“去奶奶家干什么,我说送你去了?”
他愣住,随后说:“吃饭。”
连政又问他:“我家没饭给你吃?”
兄弟俩人大概都饿着肚子到现在,于是就“吃饭”问题,展开了激烈的争论。
郝立冬说:“我要去奶奶家吃饭。”
连政驳回:“今儿圣诞,跟我回家过节。”
说好不亲嘴的,对于不守信用的哥哥,郝立冬固执起来:“这是洋节,我是中国人,我就要去奶奶家吃饭。”
连政只当没听见。
见哥哥不出声了,显然说不过自己,郝立冬沉闷了一下午的心情稍微缓了些,他乘胜追击:“反正我不上你家,你要不就路边停一下,我自己过去。”
“你还来劲了?”
“没有。”
“你看看几点了,那儿有饭给你吃么。”
“街边都是饭馆,我可以随便找一家啊,我今天中午就是在外面吃的,那边有盖饭有沙县,还有兰州拉面和炒饼,要不你靠边停一下。”
“又跟我唱反调是吧?”
“……”
如郝立冬所愿,连政减速靠边停了车,郝立冬还以为连政生气了,一看汽车停了下来,此刻内心是什么情绪,直接上脸,跟逃难似的,着急忙慌地解开安全带,打算下车后再道谢,哪知车门被锁死,拉了好几下打不开。
他转头想问连政什么意思,眨眼间,后颈又被伸过来的手给掐住,紧扣着他脑袋连带上半身都要朝连政倒去,正要喊,突如其来的吻将他微张的嘴巴堵了个严实,有东西滑进他嘴里,不是简单的亲嘴,跟昨晚一样恐怖的深吻。
“唔唔——”
车窗外,汽车鸣笛声由远及近,穿过透气的缝隙传进郝立冬耳朵,想到路边随时有行人能透过窗缝看见里面,他慌得要死,可是躲不开连政这波强势的占夺,心悸得厉害,呼吸渐渐困难,撑在扶手箱上的胳膊也酸到渐渐脱力,舌头麻木地被对方吮咬着,灼烫的气息拂在脸上,他下腹忽地一暖,和春梦里一样的感觉。
完了,好像湿了……
连政只是想收拾下这小子,结果给自己亲上瘾了,他立刻退开把人放了,缓了一会儿后,警告郝立冬:“再跟我唱反调,就这么办你。”
“……你,你昨晚答应……”郝立冬呼吸还没平稳,说话带着喘。
“一东一西两个方向,快到家了你跟我说想回奶奶家?”连政语气冷下来,盯着郝立冬直接挑明,“早上给你打飞机的时候倒挺热情,缠着我又亲又摸,合着裤子一穿,失忆了?”
“……”郝立冬一整个痴呆住,望着连政,嘴都不会张了。
“甭跟我装傻充愣,安全带系上,我开车了。”连政自己也系上安全带,踩下油门继续出发。
郝立冬靠着座椅背,别扭地调整了下坐姿,扣安全带时动作都不利索了,被吓的。
他没有失忆,记得春梦里的自己干了什么,有多不要脸,也记得画面有多淫乱,他着急脱裤子脱不下来,才脱了一条裤腿就猴急地把腿张开,像黄片里的女主角一样,等着哥哥给他打飞机。
因为梦里不用面对现实和一切痛苦,全是畅快,所以他才放纵自己,哥哥给他打完飞机,还摸了他下面,说他敏感,他清楚地记得自己流了不少水,比在医院里检查时多,心里是高兴的,这样哥哥就能顺利进来了,不会很疼。
如果这些都不是梦,他……他还是跳窗自杀吧,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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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81.捉迷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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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户纸撕开后,郝立冬藏着的那点小心思,连政看得透透的,一下车便将人牵住,没给郝立冬缩进龟壳的机会。
这小子果然不负他望,开始整幺蛾子了,一会儿说白天路走多了腿脚不舒服,嫌他走得快,一会儿说后背痒了想挠挠,求他撒开手,嘴一点没闲着,绝口不提早上跟他亲热的事儿。
自郝金芳去世后,连政太久没听郝立冬这么叽叽喳喳了,虽然话不中听,但他听着舒服,于是步伐加快了些,手牵紧了点,听郝立冬啰里吧嗦地跟他抗议。
“哥,我脚累啊,骗你不是人,都说了以后不躲你,我不跑,你先松开。”
在南城大热天逛几个小时的湿地公园不见累,糊弄鬼呢。
“再说我想跑也跑不过你啊,腿没你长。”
这句话还算中听,知道自己腿短跑不过他。
郝立冬心里对亲哥哥有愧,也没脸在公共场所拉拉扯扯,只能憋着一肚子闷气和连政讲道理,可一番好说歹说,连政压根不搭理他,裤裆里潮呼呼的,走快了还老蹭到命根子,这一蹭他又想起连政车上说的话,实在忍不住了。
“你能不能别这样啊!我就想自己慢慢走,撒手行不行啊?”
连政没撒手,但放慢了脚步,问郝立冬是不是还想跟他唱反调,一句话噎得郝立冬又老实起来,不再冲他嚷嚷,也不叽叽喳喳了,由他十指紧扣地牵着。
两人在安静的地下车库里手牵手慢慢散着步,互相都没开口,似乎在享受这一刻的静谧。
到了电梯口,连政忽然说:“我饿了。”
郝立冬一顿,满腹憋屈在听到这三个字后,散了个干净,下意识向连政道歉:“对不起啊哥,你饿了为什么不早说,路上那么多吃的,早知道我下车给你买点垫垫肚子。”
“现在饿饱了。”连政转头问郝立冬,“接着走两圈?”
“……”
此刻,郝立冬希望连政是在说反话呛他,不是真的饿了。如果下面没出毛病,他很想和连政再走两圈散散步,把这个圣诞节当作春节,安心过完。
他伸手去按连政按过的上行键,按了三下,语气带着自己没察觉的心疼:“忍忍啊,电梯马上到了,回家就能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