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他告白了吗(54)
“第一句话是哪里看来的?”池虞问。
顾渊刚才说的台词几乎都来自很会写情诗的莎翁,但第一句他没听见过出处。
闻言,顾渊心漏跳一拍,顿时脸热得厉害:“猜猜。”
池虞这种英语听力永远满分的耳朵太尖了。
只是等不及池虞追问更多,他们就被赶上来求拍照的学生老师给冲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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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渊从表演结束以后,就一直被迫到处拍照。
和自己班的人拍、别班的人拍、别的年级的人拍,和不同老师甚至是领导一起拍。
到最后他笑都笑不出来了,脸部肌肉酸了好多天,说话都有几分难受。
校庆一结束马上就是寒假,不过对高三学生来说,叫“春节假”更为合适,因为假期总共就十天不到。
顾爸顾妈在校门口接的他,顾渊拍照耽误了太多时间,换好衣服出校门的时候,车引擎盖上已经堆了一层雪。
“我看见你们万老师发照片了,我们家渊渊可真帅呀。”顾妈上车就拿出手机欣喜道。
“高三了还办这种活动,这学校真不像话。”顾爸扫了一眼照片,“隔壁家那池虞呢,他没参加?”
顾妈也盯着照片看了好些时候,竟然也没看出端倪来。
顾渊实在不想告诉他们,你们找的池虞拍照的时候就站在我旁边。
然后在童话故事里,我们俩是一对儿。
顾渊浅浅地笑了笑,说:“妈,这个照片能发我看看吗,我看看他们有没把我照歪。”
“哪里有照歪,帅得很。”顾妈还是把照片发他了。
顾渊收下照片,反手就转发给了池虞,然后收到一个鲨鱼咬人的表情包。
车子在雪地里缓慢前进,顾渊心里边惦记起刚才在舞台上的那一幕,口腔里不自觉地模拟着没能说出口的那两个字。
到底为什么连演戏都说不出来呢,明明很简单,他继续轻微开合着牙齿,像第一次学说话的小孩儿。
“你怎么了啊?”顾妈回头时惊叫,“脸都被冻红成这样了吗!”
顾渊烧开水似的合上了嘴,随口问:“今年我们过年怎么过?”
“马上考试的人了,就别总惦记着过年。”顾爸说。
“今年…我想把阿兰和小池请到我们家吃顿饭。”顾妈说,“他们俩母子孤孤单单的,年只怕不好过,爸爸觉得呢?”
“可以。”顾爸同意,但是皱了皱眉:“到时你别老和人家争就行,怪可怜的。”
“知道啦。”顾妈应道。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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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42
今年过年时间比较早,二月初就是除夕。
顾渊所居住的这个城市年味还是挺重的,家家户户都重视过春节,提前好几天就做好糯米肉丸和酥鱼,家内外挂满各种喜庆的装饰品。
在顾渊读初中以前,城里禁鞭令还没下来,除夕夜的鞭炮声会一直从十一点炸到夜晚一两点。
当每家每户的鞭炮声同时响起,顾渊和池虞会躲在同一个被窝里,翻看池虞从外边借来的漫画书,他们听不清彼此的说话声,也听不清电视里联欢晚会的声音。
等到自家放鞭炮时,他们会一齐伸手捂住对方的耳朵。
然后从除夕过后的第二天起,一直到年初六,都是高强度的走亲访友,他们不得不短暂分别几天。
所以重逢的年初七是他们最开心的时刻:也是偷偷钻同一张床里,被子盖过头,开始数他们偷偷私吞的红包。
顾渊获取的红包数量极多,因为他逢人就笑,见人就喊,每年出去走人家前,还会画表复习一遍七大姑八大姨都叫什么。
当顾渊躲在被窝里,悄悄从红包里抽出一张粉色的,池虞瞬间睁大了双眼:“渊渊,你好厉害。”
顾渊心满意足而腼腆地笑了,把巨款托付给他:“你去买东西吧。”
“可以买好多好多东西。”池虞兴奋得眼睛亮亮,“我们买什么好呢?”
“那种长得可以打结的橡皮糖?”池虞问。
顾渊脸红了红,点头。
“变身器?”池虞做了个一飞冲天的动作。
顾渊继续脸红,说“太幼稚了”,然后点头表示想要。
“雪饼还是仙贝呢?”池虞又问。
顾渊凑到池虞耳朵边,小声小声地偷偷告诉他是仙贝。
池虞笑得极其开心,最后问他:“烤鸡翅呢?”
顾渊开心得直接埋进枕头里,滚了一圈撞墙上,又滚回来撞池虞身上,揪着他说:“不准再说了!”
这就是他们小时候再简单不过的快乐。
而十年后,他们终于长成了不会对一百元兴奋的模样,快乐的门槛似乎变高了。
餐桌上摆满了硬菜,两家人相对而坐,话题不可避免地扯到孩子身上。
“我们两家有缘,孩子们同一天出生,从小就在一块儿玩。”顾妈笑道,她今天穿着红旗袍,化了妆,模样看上去十分美丽动人。
“是呀。”池妈今天则穿得素雅,只涂了一点点口红,“想当初,他们都还是襁褓里的小孩儿呢,我记得渊渊出生的时候又黑又皱,还以为是抱错了呢,没想到转眼出落成个大帅哥了。”
顾渊温柔地笑笑,起身给阿姨和池虞给夹了一个大龙虾。
“小池也是,刚出生的时候说话晚,也经常一动不动的,结果现在常常考第一,这真是大器晚成。”顾妈说。
“他说话可不晚,八个月大的时候就会喊爸爸妈妈了。”池妈辩解道。
顾渊和池虞同时默默低头吃饭,心想她们果然又开始了。
“我家的先会走。”顾妈说,随后开怀地笑起来:“还记得渊渊用学步椅走来走去的时候,你家小池还坐在人腿上,渊渊路过的时候,小池想跟渊渊说话,你们记得说了什么吗?”
她笑得极其开心,饭桌上其他四人则是一脸茫然。
“小池着急得对着渊渊大喊:爸爸!爸爸!”顾妈说,“他那个时候只会喊爸爸和妈妈呀,脸都涨红了。”
顾渊一下没忍住,很轻地笑了出来。
池虞立马从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脚。
“我怎么不记得有这回事了。”池妈尴尬地笑了笑,开始揭顾渊的底:“我倒是记得另一件有意思的事情,是渊渊小时候,老爱管街坊邻居骗糖吃…”
“他怎么会骗糖?他很少吃甜,也不怎么喜欢。”顾妈说。
“他小时候只要一笑,我们那栋楼邻居就给他塞糖果饼干,你不知道吗?”池妈说,“这小东西拿回去还分给我家池虞吃,两个人才五岁就看牙医。”
“好哇!”顾妈大叫,看着顾渊,“我说你牙怎么蛀了,原来是偷偷吃糖。”
“现在的孩子真是精怪。”池妈捂着嘴笑了。
一顿饭可以聊的话题极多,他们还聊到学业问题,幸亏学校仁慈,等过完年初一才出期末成绩,不然两家人能现场比起分数。
“我们家顾渊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读T大金融。”顾爸略带自豪道。
池虞看了顾渊一眼,顾渊低头扒了口饭,并没有看过来。
“这么早就定啦?”池妈惊讶问。
“不早了,人如果没有目标,不就像白忙活吗。”顾爸说。
“T大金融不好考吧,我们这儿本来就不是什么教育突出的城市,每年上TP的就那么十个八个。”池妈在这方面倒是深有了解。
“在省里大概要排前四五十以内吧。”顾爸看了看顾渊,说:“以前的考试只看一个学校、一个市,等开学一模就知道他在省里怎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