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人是眼中钉ABO(134)
陆以朝也觉得他妈离谱,“您歇歇吧。”
“我当初追你爸的时候,一天就拿下了。”温玥手指比划着一,颇为得意地说,“轻而易举,你爸看着我都挪不开眼。”
陆以朝和她有五分像,漂亮胚子,只是眉眼格外深邃,盯着人的时候显得深情。
“你的眼睛真像你爸。”温玥说着,眼神落寞。
然后她马上搓了搓脸,几个月就回来一次,不想把负面情绪带给孩子。
温玥去拿围裙,“妈妈给你做饭,想吃什么?”
卷子是写不下去了,陆以朝起身拿过围裙,“还是我来吧,我今晚不想去医院。”
温玥靠在一边要帮忙洗菜,刚撸起袖子,陆以朝就从她手里拿走青菜,“我爸都没让你洗过菜,你别做这些。”
温玥笑着松开手,靠着门框看他熟练地炒菜,“臭小子,跟你爸越来越像了,好好学做饭,以后做给喜欢的人吃。”
陆域因突发心脏病去世,很早就离开他们了。
她总在心里觉得以朝还是个小孩子,可是每次看着他又发觉他长大很多,已经是大男孩了。
她在外面租了房子,休息时间两人偶尔出来住,比在陆家更自在。
以朝也有钥匙,但他从来没自己住过。
温玥问他:“以朝,在陆家还好吗?他们有没有欺负你。”
“没有,都对我很好。”
温玥还是不放心,“妈妈不常在你身边,有人找你麻烦你就去找爷爷。”
“我都知道,你就别担心我的事了。”陆以朝把饭菜端出来,“最近研究不好做吗?你黑眼圈特别重。”
温玥惨叫一声,用手机屏幕照了照脸,“你说我老了?”
陆以朝给她夹了一筷子菜,“快吃吧,菜里下毒了,保你一夜回春。”
温玥笑起来的样子很温柔,“喜欢的那个人,什么时候带回来见见?”
陆以朝大口吃饭,“我没谈恋爱。”
“噢,懂。还没追到人的意思。”温玥笑声更明显了,“那看看照片总行吧。”
“那你看看祁楚星得了。”陆以朝塞了满嘴的饭,这句话说的听都听不清。
“唬我倒是也认真点。”温玥说,“都开始用楚星敷衍我了。”
两人慢慢吃着饭,快吃完的时候温玥温和地开口:“以朝,你特别优秀,你喜欢谁就放手大胆去追,别被陆家这事影响。”
温玥用非常认真地语气和他说:“你不是私生子,你是爸爸妈妈最珍贵的宝贝,我们很相爱才有了你,想让你来看看这个世界。”
陆以朝神情也变得柔软,“妈,我知道。”
“当初我和你爸爸的决定不能说是绝对正确,但在当下那就是我们做出的选择,可是没办法问你是不是喜欢和愿意接受。”
“妈,我真的不在意他们怎么说。”陆以朝笑着说,“你别太累了,也别担心我,我十八了不是八岁。”
温玥虽然不常在他身边,可也听到过几次陆家的人喊他私生子。
这是她听到的,她能给孩子做主的。
可她没听到的又有多少。
看着他妈担心的神情,陆以朝说:“追到手就带给你看,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温玥敲他的头,“担心你被看不起,也担心你不会好好爱一个人。”
世上又有几个人能不被流言所扰。
“祁砚清,过生日不回家?”陆以朝勾住祁砚清的肩背,跟他一起往前走。
祁砚清有点意外,“谁跟你说我今天生日?”
陆以朝:“楚星今天生日啊,零点刚过就发了朋友圈,说自己的生日愿望是长到一米八。”
祁砚清眉眼淡淡的,“让他许愿又没让他白日做梦。”
陆以朝笑喷了,搭着祁砚清的肩膀笑得直不起腰。
祁砚清把他推开,顺口问了句:“要不要一起去网吧。”
“你不回家?”陆以朝看了看时间,“楚星今天去外省参加演讲比赛,回去就不早了,你这个时间回家也正好。”
祁砚清皱眉,拉紧衣服下巴缩在围巾里,踩着雪步伐加快,“我不去招人烦。算了你走吧,别去网吧了。”
“去去。”陆以朝快步上前,笑着说:“你难得邀请我一次,我不好拒绝。”
祁砚清:“鬼邀请你了。”
网吧,祁砚清在手机响过两次后就关机了。
然后陆以朝的手机就响了,陆以朝看了眼,说:“楚星打的。我接了。”
祁砚清猛地把鼠标砸在桌子上,面无表情。
那边不知道在说什么,陆以朝笑着说:“知道知道,生日快乐。你哥?我没跟你哥在一起,他好像去网吧了。我在哪?我好好学习呢……没啊,谁天天跟他在一起了,我还三张卷子没刷完。”
电话打完了,陆以朝把祁砚清的鼠标放回原位,“没出卖你,不气了?”
祁砚清轻嗤一声,脸色好些了,继续打游戏。
两人熬夜冲大分,祁楚星不在的话,他们几乎不说题外话,就认真打游戏。
快12点的时候,网瘾少年们都在等着刷新数据,外卖小哥推开网吧的门,陆以朝立刻招手去接外卖。
祁砚清泡着面嘴里叼着叉子,“泡面不香?你还点外卖……”
他声音猛地停住,看着被撕开的外卖包装袋,里面居然是一个蛋糕。
陆以朝在蛋糕中间插了一支蜡烛,他把蛋糕推过去,看着呆愣的祁砚清,笑着拍了下他的脑袋。
“祁砚清,生日快乐。”
灯光低暗烛光跃动,像极了人类的心跳声。
祁砚清看着蛋糕,少见的愣神,然后支吾着说了句:“谢、谢了。”
网吧里的人此起彼伏地说着“生日快乐”。
蜡烛被吹灭,12点的钟声敲响。
陆以朝说:“还好赶上了,这个点儿都不做蛋糕了,找了很久。”
祁砚清面前摆着泡面和蛋糕,“那我……”
“蛋糕你吃完,泡面给我吧。”陆以朝拿过他的泡面和叉子,埋头大口吃起来,“给你十分钟,吃完继续上分。”
那是他给祁砚清过的第一个生日,在十八岁就要结束的那个冬天。
可也是同样的冬天,让他好好爱人的妈妈倒在大雪中,血泊洇透了雪地,红得刺眼。
他想去好好爱的那个人,站在他面前把他像狗一样拴住。
炙热的心脏冻成了冷硬又易碎的玻璃,被祁砚清冷漠的眼神击得粉碎。
“祁砚清!”
“让你的人撤走!你当所有人都和你一样没心没肺吗!都跟你一样没家没亲人!”
他们挣扎扭打在一起,他狠狠刺穿了祁砚清的腺体,粗鲁地标记和占有。
他说尽了难听的话刺激祁砚清,可又经常偷偷抱住睡着的祁砚清,亲吻他的腺体上的血珠。
幸福和痛苦成了一样的东西,因为它们来自同一个人。
陆以朝从梦中惊醒,居然还是深夜,他大口喘息着,急促地干咳了几声。
黑眸失神地盯着天花板,当时他具体说过什么已经记不清了。
震怒之下的口不择言,看着祁砚清冷心冷眼的样子觉得失望透顶,就句句都往他心口扎。
可到底是谁先失望的。
是他让祁砚清失望到连一句辩解都不屑说。
现在回想起来,在网吧的时候他应该给祁砚清一个拥抱。
明明祁砚清就是想让他陪着过完生日这天的。
陆以朝后颈的伤口蹭着沙发,刺痛让他清醒。
原来祁砚清弄伤腺体的时候这么疼。
伤过几次他也不记得了,有时候正好冷战,他就待在离祁砚清不远的地方,只要祁砚清叫他,他马上就能去到他身边。
他总是试图打折祁砚清高傲的脊骨,让他对自己低头。
可是祁砚清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