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人是眼中钉ABO(126)
陆以朝捏住他的下巴,一字一顿带着嘲笑,漫不经心地像是在哄闹脾气的小朋友,“求你。”
祁砚清拍开他的手,眼里还竭力维持着高傲,“同意。”
他记得很清楚,祁砚清说了这话就去洗澡了,浴室的水流声很大,可他还是听到了祁砚清压抑的啜泣。
之后的几年里,他们在外人面前越来越恩爱甜蜜。
祁砚清却在私底下越来越冷漠,除了每个月的发情期,两人几乎零交流。
仿佛他对祁砚清来说就只是抑制剂的替代品,他恨透了被信息素掌控的感觉。
后来陆以朝就愈发期待在公众面前露面,这样他可以不受内心的谴责,不用时时提醒自己祁砚清间接害死了他的妈妈,他可以光明正大地拥抱亲吻祁砚清。
但是现在一切都推翻了,祁砚清那么爱他,祁砚清是为了保护他。
陆以朝的心脏一阵猛烈的痉挛,他的嘴唇贴着祁砚清的后颈,像是找到了自己的安抚物,就这样沉沉睡去。
时间慢慢走着,天亮了房间还是不透光。
家里一切都没变。
床边一直铺着的毛绒地毯。
是因为祁砚清总爱赤脚穿衣服,再慢吞吞地找拖鞋。
床头柜上摆着一颗天然宝石打造的水晶球,散发出柔和低亮的白光。
是因为祁砚清当时说,他不习惯在没有一点光的地方睡觉,但也不喜欢特别亮的光。
床上用品一直是纯棉的。
因为祁砚清不喜欢丝缎的软滑感,盖起来太轻了。
整个屋子的细节,全都在跟着祁砚清的习惯做出改变。
他们睡在最安心的小窝里,却各自说着最狠绝违心的话。
到底是谁从一开始就沉溺在戏里。
借着演戏享受无法说出口的感情。
又到底是谁出不了戏。
两人在疯狂之后睡了这几个月的第一个安稳觉。
很奇怪的一件事,陆以朝反复高烧,腺体刺痛,在见到祁砚清后意外好转。
所有不适感全部消失了,他醒了就发现祁砚清还在睡。
试了试他的体温,没发烧。
腺体上只有一个牙印,也没发炎受伤。
他轻轻掀开被子起身,去外面做饭,很久没给祁砚清做饭了,这个家也很久没开火了。
把面条切好,青菜洗好,等祁砚清醒了就能煮……
陆以朝才拿起手机就听到卧室里响起水杯摔碎的声音。
他推门进去就看到祁砚清在甩手,“手怎么了?不要乱动小心踩到玻璃……”
话戛然而止,他所有声音都被堵在嘴边,他看到床头柜上放着一板药片。
是祁砚清一直在吃的避孕药,就放在抽屉里。
“手软,没拿稳杯子。”祁砚清声音还是哑的,药片含在嘴里,他当着陆以朝的面干咽下去,苦味一直从舌根蔓延下去。
陆以朝呼吸不稳,用力抿紧薄唇。
祁砚清站在他面前,昨夜的荒唐历历在目,“陆以朝,你的小孩没有了。”?
第104章 清清昏迷,药物反应太大(5000字加更)
“祁砚清!”陆以朝压抑着声音低吼,疾步走到祁砚清面前,炙热的气息仿佛要将人灼烧。
祁砚清脸上挂着轻飘飘地笑,长发有点乱,脖子上还有咬痕,这明明是陆以朝见过最多的样子,现在看起来却那么陌生。
“怎么,还想再来一次?”祁砚清睡衣松散,露出消瘦的锁骨,上面是带血的牙印。
“那你可要动作快点,我今天还有事。”祁砚清上前一步,明艳的眼睛盯住陆以朝,“反正我们之间也就只能做这点事了不是吗。”
他说着话又上前,抓住陆以朝的衣领,“不过没感情了,这种事也让人恶心得很。”
陆以朝鼻息间都是他的香气,身体紧绷着,额角的青筋突出,牙关紧咬有了血腥味。
他想抱祁砚清。
想亲吻扯住自己的这双手。
想抚摸他的长发咬住他耳朵。
想把头埋在他肩颈嗅他的香气。
他想了,他也做了。
在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把人搂在自己怀里,宽大温热的手掌抚着他细瘦的脊背,按住他的后脑勺,狠狠吻上了这张唇。
“……祁砚清。”
辗转在唇边的也只有这个名字。
“抱我。”他像小狗一样蹭着祁砚清,身体微微弯着,“你抱住我……”
如果祁砚清没有立刻抱住他,他觉得自己会死。
陆以朝无比渴求祁砚清的触碰,他的声音他的吻他的体温他整个人都是让自己安心的东西。
祁砚清低咳几声,身上很疼,腺体被咬过之后觉得不舒服,可他被包裹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让他有了片刻失神。
“抱抱我……”陆以朝声音不安,这个怀抱越来越紧。
祁砚清手指动了两下,又被自己攥紧,发狠地用指甲掐住掌心。
陆以朝像是黏在他身上,像是要长在自己的骨头上。
他喜欢拥抱的窒息感。
喜欢非常用力地被紧紧抱住,整个人都深陷进去,头埋在怀里呼吸不畅,紧贴的肌肤被强行按在一起。
被狠狠包围住的时候,会有一种被强烈需要的感觉。
可是陆以朝他不会信了,他亲密的怀抱不知道哪里藏着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说只是演戏。
……你亲手推开我,是你亲手推开我。
祁砚清眼前发黑,舌根的苦味一直让他想吐,吃了药就开始不舒服,忽然之间有点晕,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全身的力气在一瞬间抽光,失去了意识。
陆以朝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低头就看到昏迷的祁砚清,下唇染着一圈血,脸色苍白,“祁砚清?清清!”
医院。
谈妄看着报告单,“没大事,他又没吃饭吧,腺体还是老样子,你以为自己咬一口就能咬坏了?”
陆以朝嘴唇动了动,“我的信息素伤到他了。”
“标记还没清除,你的安抚信息素怎么会伤到他的腺体。”谈妄忙了两个通宵,现在很累了,“你看好他,应该会睡挺久。”
陆以朝点头,眼神发直地看着昏睡的祁砚清。
谈妄正要走,忽然又看向他,“你怎么了?”
陆以朝反应有点慢,“什么?”
“你哪儿不舒服?”谈妄按住陆以朝的腺体,温度很高,微微肿着,“你在发情?”
陆以朝被刺激的一疼,躲开了,“已经没有了,是昨晚……”
谈妄听懂了,“你发情,所以找到砚清?”
陆以朝脑子很懵,他觉得这话好像有哪里不对,但也没心思细想了。
谈妄收回手,眼神冷了些,递给陆以朝一张阻隔贴,“病房里收敛着你的信息素。”
“嗯。”陆以朝毫不犹豫地贴上。
在谈妄出门前,又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陆以朝上半身趴在床上,贴着祁砚清的胳膊还握着手。
陆以朝什么时候这么黏人了。
祁砚清做了一个很久之前的梦。
他梦到了第一次见陆以朝的时候。
在他刚到爷爷家的那年,七岁的时候。
陆爷爷领着陆以朝去看爷爷。
两位老人家本来就是老友,公司的事纷扰复杂,倒是没影响两人的情谊。
陆以朝小时候特别漂亮,五官还没长开,眼睛又大又亮,逢人爱笑又有礼貌。
“爷爷好。”陆以朝笑着打招呼,弯腰鞠躬很可爱。
祁爷爷摸着他的头,“我家那小子去哪儿了?好像在外面逮鱼呢!清清!清清回来吃饭了!”
话音落下没多久,就有人跑进院子,“又吃?不是刚吃过……这谁?”
祁砚清进门看到陆以朝,又看向他爷爷,“老头,你又多了一个孙女啊?怪好看的。”
相比之下陆以朝实在好看。
祁砚清一身的泥,手里还拿着竹筐,里面都是小龙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