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修罗场后我对情敌真香了(101)
赵沉星揣着怀里这个大包袱,“……”
过了片刻,才想起要问的话。
赵沉星:“你干嘛锁门?”
沈律的声音闷闷的,分不清是不是在笑,“守株待兔啊。”
赵沉星被一旁的呼吸挠的有点痒,忍不住避了避,“我是问现在干嘛锁门?”
沈律又挨了挨,还蹭了蹭,“干坏事啊。”
第56章
沈家是简约偏设计感的风格, 一眼看过去十分舒服敞亮。
书房里是静谧的冷色调,半掩的暗蓝色窗帘透进些赫赫亮光,旖旎地流泻在墙面桌角。
明明是让人容易感到平静舒适的环境, 赵沉星的心跳却不争气地蓦然加快,他记不起那个令人血气上涌的吻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又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只记得一阵心驰神荡之后, 分开的间隙发麻的舌尖扯出的晶亮的丝线。
他的神情应当颇为震动, 沈律喉间逸出笑, 再覆上来时却发现赵沉星牙关紧闭,便只安抚地蹭了蹭他的下唇。
鼻尖亲昵地磨蹭片刻,赵沉星阖上眼,渐渐喘匀了气。
沈律盯着他闭眼时才能瞧见的、眼窝上不惹人注意的一颗小痣半晌, 才抬开视线后退一步。
又趁着赵沉星毫无防备,低身握起他刚刚被砸着的左手揉了两下, 才弯腰拾起刚刚被丢开扔在地上的包。
“分量不轻啊。”
赵沉星晕晕眩眩地缓了好一会儿, 慢慢动弹了两下,才走到书桌前打开包, 把书本试卷一股脑地掏出来, 嗓音还有些低哑, “四天的作业, 你说呢?光数学就有三张试卷和练习册后面的期末综合测试, 物理也差不多, 只有生物周五没课所以布置的少,本子我都给你带来了,慢慢写吧。”
这最后一句话满含着幸灾乐祸和自怜自哀,不过前者占比更多一点, 毕竟大半的试卷都在昨天的课上课间被他边听边写写完了,剩下的预估半天加一晚上就能解决。
如果不是昨晚要整理那要命的笔记,作业的剩余时长还能再短一半。
沈律微挑眉尾,将手里的一叠空白试卷整理好放在书桌正中央坦开的化学课外读本上,又拿起几本练习册搁在一旁,才拿起被压在最底下的活页笔记本。
最普通简约的那种封皮,纸质很好。
沈律翻了两页纸,手指碾磨着纸张边角。
赵沉星看了眼自己亲手记的笔记,又看了沈律两眼,“讲的差不多都记了,这是原版,我复印了一份在我那。”
“谢谢。”
沈律垂眸扫过字如其人、立体洒脱洋洋洒洒的字迹,和有些地方想要不拘一格却硬生生规整起来的痕迹。
他原先看过赵沉星的笔记。
赵沉星的笔记早先其实只止步于在书上随意标注,错题本倒是有一个,全是拍照或扫描打印的合集,按着大概只有赵沉星懂的顺序东拼西凑成一个A4纸大的活页本,其实倒也方便。大概因为被翻看的次数多,纸张蓬松,重新叠上的字迹随处可见,红黑蓝三色竞相争放,很有特色。
后来到了A班,老师讲课讲的快,一节课内容多,不容易全部记住,赵沉星才另找了个活页本三三两两地记下一些他觉得重要的点,也是没什么章法,全凭他自己理解的框架来,偶尔又把那些纸页取下来随意塞在书本相关内容的某一页里,所以那个活页本也是乱糟糟的缺斤少两。
沈律合上笔记本,放在卷子左侧,眸底清浅澄澈,盈着幽幽泓光,“可以拿去评选优秀笔记了。”
框架具体,一目了然,细微的点也标注的清清楚楚,却并不显得拥挤,很明显下了功夫。
赵沉星不大自在地摸了摸鼻子,又将手掌撑在桌面上,卫衣的绳坠随着动作在身前晃荡,“毕竟算我害你感冒请假的,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啊对了。”赵沉星抬头,“你感冒应该已经好了?”
不咳嗽了,也没有浓重的鼻音,刚刚亲吻时的喘气都正常的很。
这才两天的功夫。
沈律点头,“差不多算好了。本来也只是小感冒,烧退了之后喝药休息两天就没事了。”
“那周四中午到底……”
赵沉星话未说完,就听见桌角的手机震了几下,屏幕亮起,从底部滑出几条新信息。
沈律顺着他的视线,伸手拿过手机,低眸瞥扫而过。
他顿了顿,指节在屏幕上扣了两下,眸光移向赵沉星。
“黄浩文你认识吧?”
……
赵充父子登门到访时就已经是上午的十点多,不多时厨房就备好了菜。
赵充觉着沈家夫妇脾气委实太好了,他起初想对方多半是装的,沈家就这么一个儿子,怎么可能会不紧张自己儿子,反而来心疼他家儿子的。
但沈雍两人不仅半点没怪赵沉星,还属意自己之后合作的事。
这就见了鬼了。
赵沉星这人明明除了那张脸过得去以外,没有一样能让人称心的。
就是他那张脸,他也不喜欢。
毕竟太像他母亲了一点。
脾气也是一样的倔,着实不讨喜。
挨着他坐着的赵琰之,好话说了半天,也没能得夫妇俩青眼,慢慢的就话少了,跟个瘪嘴鹌鹑似的。
亲友当中,大多对赵琰之赞誉有加,没见有谁欣赏赵沉星的。
总不能是沈氏夫妇偏偏喜好这种莽的。
这个圈子里的人大多爱藏着心思,也不一定就是面上表现的那样。
寻思半天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赵充只能顺着他们的话。总之礼也送了,一会儿让赵沉星当长辈面道个歉,就当这事揭过了。
反正对方也是轻拿轻放。
装糊涂还不容易么。
但面上的工夫还是要做足的。
“哎呀。”赵充双手撑着膝盖站起身,抬腕看了眼表,“都聊了这么久了,沉星这孩子怎么还不出来,送个作业而已,别又起矛盾了,我去让他下来!”
“爸,打个电话不就好了……”突然被瞪了一眼,赵琰之一激灵站起身,立刻担起小辈的担当,忙道:“这么近我去喊他下来吧,叔叔阿姨在这坐一会儿,我去喊。”
“急什么。”易芝也站起身,含笑说:“他俩现在是同班同学,说不定是在互相帮助辅导作业呢,现在喊他们不就打扰他们学习了。”
赵充不大赞同地回应:“沉星这小子浑,做事不稳当,怕他打扰沈律休息。而且他成绩又差,他能辅导什么?不给沈同学添麻烦就不错了。”
易芝敛了些笑,“别这么说,沉星明明是个很好的孩子。”
赵充抽了抽嘴角,直觉不该再提这事,才慢慢坐回去。
赵琰之见状,一时不知道还要不要叫人下来,正筹措之际,忽然就见二楼长廊上一道灰色人影闲散地顺着扶栏走,双手抄兜戴着兜帽,头顶约莫只到身后男生的眉眼处,两人只离了一拳距离。
“这不是下来了。”易芝回眸一笑。
赵沉星心头上还是刚刚听见的那件事,伴着点斑驳昏暗的回忆,心情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差,只是有些心不在焉。
转过弯,正要下楼,他才瞧见客厅几人正瞧着自己。
赵沉星醒过神,站定。
沈律同时停步,冷白手指下意识要搭上身前少年的手臂,晃了一下又落在一旁楼梯扶手上,却恰恰在少年身侧。
赵沉星忽然半侧过头,低声问:“你跟你父母说了我俩的事没?”
多半是说了,他看沈雍那态度就能猜的出来。
他从没自大到以为自己能毫不费力获得谁的喜爱过。
沈律大概算某种意料之外。
与有没有费力讨好没有半点关系。
沈律也学着他轻声说:“没有。”
赵沉星骤地一愣,回头看他。
“那……”
“他们是自己猜出来的。”沈律低声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