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受假死之后(153)
贺炀推开门,拿着一杯牛奶进来了。
许承宴一看到牛奶就头疼,不是很想喝。
贺炀走过来坐在床边,将牛奶杯放到桌上,提醒:"时间到了。"
许承宴没有动作,就只是说道:"我等下再喝吧。"
贺炀看了一眼床上的青年,还是没有说什么,从床头柜抽屉里拿出平板,问:"要讲故事吗?"
许承宴稍稍换了个姿势,侧躺在床上,望着床边的身影。
房间里没开大灯,就只有床头柜上的台灯亮着暖黄色的光芒。
许承宴这次没拒绝,倒是应下来:"嗯。"
贺炀还稍稍有些意外,"想听什么?"
"都可以。"
贺炀还在搜索睡前故事,一边问道:"睡美人?小美人鱼?小红帽?"
"随便。"许承宴没要求。
于是贺炀点开睡美人的故事,从第一页念了起来。
许承宴安安静静的听着,还没有睡意。
贺炀还在慢慢讲故事,从睡美人念到小美人鱼,又从小美人鱼念到了小红帽……
直到贺炀念完故事,不经意朝床上望去时,看到床上的青年依旧是睁着眼睛。
贺炀微微皱眉,问:"还没睡?"
"不困。"许承宴摇头。
贺炀俯身,将青年身上的被子盖好,低声道:"小朋友早点睡。"
"太早了,我真的睡不着。"许承宴轻笑一声,又将被子稍微掀开了一点。
贺炀注意到了,伸手过去,还想把被子盖紧一点。
许承宴出声提醒:"小温还在里面,会闷。"
"小温在里面?"贺炀盯着被子,眉头皱得更紧,直接将被子掀开,就看到青年肚子上趴着一团毛绒绒。
小温正蜷缩在青年怀里,眯着眼,有些懒洋洋的。
贺炀伸手将小温抱起来放到一旁,不紧不慢道:"小温掉毛。"
小温被放到了地毯上,还有些茫然的抬起头望过来。
小温看了看自己的主人,又看了一眼床上的青年,探着身子,还想再往床上爬。
不过贺炀还是没让小温爬上床,把小温抱到走廊上去了。
贺炀关上房门,将小温关在门外后,这才回到床边,提醒:"快睡。"
许承宴还是没有困意,又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闹钟,出声道:"才十点半,太早了。"
"不早了。"
许承宴看了一眼台灯,"开着灯我也睡不着。"
贺炀直接关了灯,房间里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许承宴也不再说话,闭上眼,呼吸慢慢平稳下来。
只不过大脑却还是十分清醒,完全睡不着。
许承宴在床上躺了很久,最终还是睁开眼,朝床边望去,就看到了床边的一道身影。
虽然房间里没开灯,不过借着窗外的月光,许承宴还是能看清眼前的人。
而贺炀则是安安静静的坐在床边,也没看手机,就只是注视着床上的青年。
许承宴眨了眨眼睛,对上男人的视线。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开口,房间里还很沉默。
许承宴稍稍朝床边挪了一些,一只手从被子底下伸出来,搭在男人手背上。
男人手掌是温热的,许承宴在手背上轻轻摩挲着,有些无聊。
贺炀问:"还是睡不着?"
许承宴嗯了一声,继续在贺炀手背上蹭来蹭去的,像是把贺炀的手当成了玩具一样。
又感觉有点渴,于是许承宴坐了起来,拿过床头柜上的保温杯,喝着水。
也因为喝水的动作,许承宴身上的被子滑落到腰间。
贺炀突然注意到青年身上的睡衣都没穿好,最上面的两粒扣子都没系上,领口松松垮垮的。
贺炀顿时皱眉:"怎么连衣服都没穿好。"
许承宴喝完水,将保温杯放到床头柜上,又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睡衣。
而贺炀则是靠过来,将青年睡衣上的扣子系好。
许承宴一动也不动的坐在床上,微微低着头,看着贺炀的动作。
此时,两人的距离很近。
许承宴嗅了嗅贺炀身上的气息,闻到了熟悉的冷香味,还夹杂着一丝醇香的红酒味。
于是许承宴便问道:"喝酒了?"
"嗯。"贺炀系好扣子,整理着衣领,"喝了一点。"
"我也想喝。"
贺炀听到后,不紧不慢道:"小朋友不能喝酒。"
许承宴轻笑出声,"就喝一杯。"
"下次再喝。"
许承宴问:"今天不可以吗?"
"太晚了,小朋友该睡觉了。"贺炀的声音很平缓,帮小朋友整理好睡衣。
许承宴看着眼前的男人,主动靠近了一些,凑到男人面前,微微仰着头,"不想睡。"
贺炀低头,对上青年的视线。
昏暗的房间里,视线相缠,气氛突然变得有些暧昧起来。
贺炀的掌心还搭在青年腰上,手上微微用力,越收越紧。
四周安静下来,就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不知不觉,两人之间的距离越靠越近,已经越过了安全距离。
只要再靠近一点点,就能亲上去了。
许承宴睁着眼,睫毛微颤。
呼吸突然变得有些急促起来,心跳加快。
许承宴无意识的伸出手,搭在男人手臂上。
可就在他准备再靠近一些时,眼前的男人却是侧过头——
避开了亲吻。
第124章 破镜12十八岁的许承宴
暧昧气氛消失不见,许承宴顿时愣住。
贺炀躲开了。
许承宴瞬间清醒过来,还有些尴尬。
就像是被泼了一头冷水一样,浑身冰冷。
许承宴松开手,掌心也不知不觉从男人手臂上滑落下来,低头沉默不语。
幸好现在房间里没开灯,黑暗藏住一切,至少不会太难堪。
贺炀还在床边,稍稍后退了一些,将被子拉上来,声音沙哑:"早点休息。"
贺炀的语气还是原来那样,脸上的神情也没有任何变化,就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嗯。"许承宴顺从的躺回了床上。
两人都没再开口,气氛有些沉重。
贺炀安安静静的在旁边陪了一会儿,这才起身,转身离开房间。
只不过当贺炀走后,躺在床上的许承宴却是睁开双眼,丝毫没有睡意。
*
隔天上午。
许承宴从卧室里出来,准备去楼下的餐厅找点东西吃。
而当他路过书房那边的时候,看到书房门是开着的。
许承宴停下脚步,朝书房里望去。
房间里,男人独自靠在沙发上,手里还拿着一个木牌。
贺炀注视着手里的木牌,一遍遍的轻抚着。
许承宴的视线落在那个木牌上面,看到男人抚摸木牌的动作小心翼翼,就好像是对待什么重要的珍宝一样。
可那个木牌,就只是他四年前在寺庙里祈福时,随手带回来的。
四年前……
一瞬间,许承宴突然就好像明白了什么。
不管是他四年前留下来的木牌,还是老宅里四年都没有改动过的卧室布局——
所有的一切,都是四年前的"许承宴"。
那个跟在先生身边,从十八岁到二十三岁的"许承宴"。
许承宴收回视线,从书房旁边走过,朝楼梯走去。
来到一楼,许承宴去找了保姆阿姨,要阿姨做了一份小温的拌饭。
拌饭很快就做好,许承宴拿着碗来到餐厅,一个人坐在餐桌前吃饭。
而就在许承宴吃到一半的时候,听到楼梯口那边传来动静,是贺炀下来了。
贺炀也看到了餐厅里的身影,朝餐厅这边走来。
贺炀来到青年伸手,一手搭在椅背上,俯身下来,轻声问道:"怎么起这么迟?"
许承宴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上午十一点,回道:"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