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总他每天都在逼金丝雀读书(61)
崔柠闻言垂下眼,他的睫毛本就直挺,这样一垂,宛如一把刀。
楚林想了下,又开口道:“崔先生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崔柠唇轻轻一扯,是个讽刺的笑,他没有回答楚林的问题,而是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
“我本来想当面给曲郁山的,但他现在估计也不想看到我,所以麻烦你帮我转交。”
楚林发现这张卡是当初他给崔柠的卡——
那张每个月定期给崔柠打包养费的银行卡。
“崔先生,这张卡是你应当拿的,你不应该给我。”楚林拒绝道,可眼前的少年却抓住了他的手,强行把卡塞了过来。
“我不该拿,我也不配拿。”崔柠语气冰冷,“还有,我希望你帮我转告曲郁山一句话,他别再来找我。”
崔柠说完转身走了。
楚林愣了一下,才想着追上去,可少年走得很快,一下子就没了人影。
楚林没办法,只好先收起银行卡。他坐上自己的车,刚准备开驶出地下车库,他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下。
是接到邮件的提醒音。
楚林拿出手机,点开邮箱,查看最新的邮件。
而最新的邮件内容让他一愣。
两分钟后,他迅速给曲郁山的手机打电话,电话那边还是显示关机。楚林又转而给曲爸打电话。
“曲董,您最近能联系到曲总吗?”楚林问。
曲爸那边在钓鱼,听到楚林的话,压低了声音才说:“你问小郁啊,小郁不是出国玩去了吗?他昨天给我发了语音,说外面信号不好,打不了电话,还说他给我买了很好的礼物。怎么了?是公司出了什么事吗?要不我明天回公司,不过小郁怎么出国玩那么久?这加起来都要有十几天了吧。”
楚林思忖片刻,“公司没出事,我只是有个文件需要曲总签字,但没关系,并不是很着急的文件,等曲总回来也可以。公司里还有总经理他们,没什么大事。”
等挂了电话,楚林又给曲郁山另外一部手机拨去电话,依旧显示关机。他点开之前收到的几封邮件,都是他先发给曲郁山,曲郁山回的。
最新回的一封是昨天的早上六点。
楚林仔细盯着曲郁山回的邮件,又翻出曲郁山之前回复他的邮件进行对比。
语气什么的都是一样的,看上去就是曲郁山本人回的。
可他收到的那封邮件是什么意思——
“请想办法找到你的老板,他现在可糟糕了。”
是陌生邮箱发过来的消息,楚林试图问对方什么意思,可却显示发送失败。
一直到睡前,楚林还是没有发送成功邮件,他还试着换了账号,但还是失败,他也联系不上曲郁山。
就在楚林想也许这只是一个恶搞的玩笑,他摸到西装口袋里的银行卡,继而想起下班时看到的崔柠。
楚林前段时间跟着曲郁山喝了好几天酒,知道一点曲郁山和崔柠之间的事情,虽然他不是很懂自己老板为什么要困恼。
老板居然嫌崔柠太主动、热情,这不是好事吗?
好吧,老板的心思不要猜。
不过先前听崔柠的话,别说热情,崔柠仿佛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他老板。老板的突然出国也很奇怪,那天出国的样子像是去逃难。
他们两个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想到这里,楚林打电话给崔柠。
崔柠那边过了好一会才接起,但没人说话。
楚林想了下,先开口,“崔先生,我可以问问你和我老板发生了什么吗?我好像联系不上他了。”他顿了下,“确切说,我今天收到一封奇怪的邮件,他说我的老板的处境非常糟糕。”
第52章 因为想见到一个人以至于迫不及待跑起来
楚林说完, 似乎听到那边发出一声从胸腔提起的吸气声。
“崔先生?”楚林疑惑道。
此时的崔柠正蹲在酒吧的后门口,单手拿着手机,另外一只手捂着胃。
他又忘了吃饭, 胃部的灼烧感持续不断。手掌用力地摁身腹部, 深吸一口气,才对电话那头的人说:“你们是觉得我很好玩吗?”
自从八天前接到那个异国深夜电话, 崔柠就从曲郁山的公寓搬了出来,找了一份包住的工作——
酒吧服务生。
这份工作忙,但按天数结算工资,很适合他这种身无分文的穷光蛋。崔柠现在回想起自己那夜抱着曲郁山说的话, 都觉得可笑。
所以曲郁山不要再来招惹他了。
“崔柠,你躲哪去了?现在客人好多, 你快来上酒。”
后门里传来声音。
崔柠回头看一眼, 撑起身体, 想将电话挂断, 但楚林仿佛预料了他的动作,先一步开口:“等等,崔先生, 您先不要挂电话,我们老板可能真的出事了,您方便明日见一面吗?”
楚林刚说完, 电话那边就挂了。
楚林看着挂断的电话,还是发了一条短信过去,约对方明天早上十点在某个咖啡厅见面。
第二天早上,楚林提前十五分钟到达,其实他没有把握崔柠会来。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当时针走到十点, 桌子上的咖啡骤然被阴影罩住。
准时出现的少年垂眼看着他,眼眸里情绪翻涌,像是死灰里骤起的火星,“你昨晚的话是什么意思?”
*
另外一边,曲郁山正在做睡前祷告。
他虔诚得像个信徒,在心里暗暗说:“作者大人,请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真的会洗心革面,好好做炮灰攻,你写下的剧情,哪怕再难,我都会义无反顾地完成,绝不会有半句怨言。”
祷告结束,曲郁山又叹了口气。
周望卓现在越来越吓人了,他本来是因为觉得崔柠吓人,才跑出国,哪知道在国外遇到一个更恐怖的周望卓。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要开始认真想办法从这里离开。但曲郁山没想到的是,当他开始认真准备逃跑,周望卓却表示要带他出门。
“出门?”周望卓说这个消息的时候,曲郁山正用偷偷藏起来的西餐刀割脚下的锁链。
周望卓刚刚突然进来,吓得他连忙把西餐刀往被子下一藏。
“今天我们出去看花。”周望卓语气温和。
曲郁山盯着周望卓看了几眼,见对方似乎不是在开玩笑,就赤脚踩上地板。只是走了两步,周望卓就对他伸出手。
曲郁山看着那只手,“还要牵手才能出门吗?”
“小郁,刀给我,别伤着自己。”周望卓眼里有无奈。
好吧,还是被周望卓发现了。
曲郁山只能又转回来,把被子下的西餐刀递给周望卓。
周望卓接过西餐刀,放回桌子上,再走回来在曲郁山身前蹲下。他在给曲郁山解开锁链,冰冷的手指难免碰到脚踝的皮肤。
这间房间很暖和,即使不穿衣服也不会觉得寒冷。
脚踝的皮肤温热,能感觉到滚烫的血液在肌肤下爬行。周望卓解开锁链,又用手环住曲郁山的脚踝,只摸了两秒,就松开。
“衣服已经放在浴室,去换吧。”周望卓站起身。
几乎是话落,曲郁山就转身去了浴室。
曲郁山已经太久没穿正常的衣服了,穿上内裤的那一刻,他终于觉得安全感回来。
呼吸到室外空气的时候,他更是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坐上车后,曲郁山还在朝外面看,等车开出去很远,他才看身旁边的周望卓。
时间接近四月底,法国的天气变得和煦温暖,阳光透过打开的车窗照进来,落在在开车的周望卓身上。他今天穿了一件米色的针织衫,高挺鼻梁下的唇轻轻抿着,像是在想什么事。
“望卓哥,我们这是去哪?”曲郁山问。
周望卓放在方向盘的手指不轻不重地敲了下,“最近有一场很出名的花展,我们去看看。”
他说看花,还真的是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