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总他每天都在逼金丝雀读书(100)
曲郁山摇头。
“那行吧,我自己喝。”谢紫安品了一口,然后赞叹道,“我存在这里的酒味道不错哦。对了,你约我出来是要咨询感情的问题吗?”
他才问出口,就发现曲郁山表情一僵。
“没、没有。”曲郁山说。
谢紫安眼神讳莫如深,“真的吗?你知道吗?你现在全身上下都写着一句话——我失恋了。”
“失……恋?不可能。”曲郁山马上反驳,“我都没有恋爱,怎么会失恋?”
谢紫安本想说他不是有个公开的男朋友,但话说出口时聪明地转了说词,“谁说没恋爱就不能失恋?喜欢一个人,但是不能跟那个人在一起也叫失恋。曲总,你最近遇到什么事了?”
曲郁山还是坚持自己没事,“我没遇到什么事。”可是没多久,他又问,“我找你想问我一个朋友的事。”
朋友?
现在谁不知道朋友就是自己。
不过谢紫安没有点破,只是做出洗耳恭听的表情。他双手交叉放在桌上,“你朋友怎么了?”
曲郁山张嘴,可一个字都没说出口,又闭上了。谢紫安见状,给曲郁山倒了杯酒,把果汁换成酒,“你真的该尝点我这瓶酒,花了不少心思才买到手的,只喝一点没事的。”
酒杯里的酒水在灯光下轻轻摇晃,散发诱人的香味。
曲郁山盯着眼前的酒杯,还是没抵住诱惑,他想他只喝一口,而这酒正如谢紫安说,真的味道不错。
从一口变成一杯,一杯变成两杯。
他开始扯着谢紫安讲他朋友的事,“……就是这样啊,我朋友该怎么办?他觉得自己不喜欢那个男孩子,那个男孩子太小了,而且他们不是命运的一对,那个男孩子该跟另外一个人在一起的……”
他絮絮叨叨地说,谢紫安大概听懂了。
“你跟崔柠……不,你朋友被一个年轻男孩告白,但你朋友觉得不能接受,拒绝了,结果那个年轻男孩就不再理你朋友,对吗?”谢紫安概括道。
曲郁山点点头。
谢紫安有些无语,他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原来就这。“这有什么好烦的,你让你朋友去给男孩打电话,最好直接去找他,当面说。说自己其实很难受,其实不想拒绝他,就行了啊。两情相悦,何必想得那么复杂。你说什么对方应该跟另外一个人在一起,那才是命运的一对,这简直是瞎扯淡。
“曲总,爱情这种东西来了就是来了,你为什么一定要想以后呢?现在喜欢,那就现在在一起,以后不喜欢了,就分开,就那么简单。
“如果畏头畏尾,那这辈子恐怕谈不了恋爱了。你朋友该不会从没谈过恋爱吧?”
从没谈过恋爱的曲郁山脸一红,随后斩钉截铁地说:“没有,他谈过的。”
跟谢紫安分开后,曲郁山回到家里,喝上瘾的他把酒柜里的酒拿出来继续喝,最后生生把自己灌醉。他抱着酒瓶子在地毯上滚来滚去,而后又拿出手机,想打电话。
打给谁?
手指一个个翻过通讯录的号码,最后停在一个号码上。
崔柠接到曲郁山电话的是半夜一点,那时他已经睡着。听到手机震动的声音,他几乎很快从梦里醒来。
他拿起枕头旁边的手机,看清上面的名字的瞬间,还有些点睡意的大脑彻底清醒。
拿着手机,飞快从上铺下来,到洗手间才仔细盯着屏幕上的名字。
崔柠没有急着接电话,他看着号码响动到停止,变成未接来电。手机屏幕一点点变暗,直到彻底黑下去,电话没有都再响起。
就在崔柠皱眉想自己的做法是不是做错时,第二个电话终于拨打过来。
这次崔柠接了。
他接通后,并没有开口,只是沉默地听着电话那头的人说话。
可惜那头的人说的是俄语,他一个字都听不懂。如果是原来,崔柠会耐心地听曲郁山说完,但今夜他故意开口,打断对方的话。
“我听不懂俄语,如果你要跟我聊天,换成中文。”
电话那头的声音立刻顿住,一分钟后,终于才有动静。
“是我,我是曲郁山。”曲郁山好像喝醉了,声音听上去很含糊,还很委屈,“你为什么不理我?我都去找你了,不,不是我想找你,是我爸让我去给你送东西。我给你带了很多东西,你收到没?”
“收到了。”崔柠淡淡道。
曲郁山吸了下鼻子,“收到了啊,收到就好。我……”
他顿住。
崔柠也不催促,像捕猎的猎人耐心地猎物出洞一样地等曲郁山再度开口。
“好吧,我承认了,我也想找你,可是你不理我,小柠檬,你为什么不理我?”
曲郁山第一次主动喊崔柠为小柠檬。
崔柠耳垂开始发烫,但他还是冷漠地说:“我为什么要理你?不是你让我走吗?你跟我说,你不喜欢我。”
“我后悔了。”曲郁山说完这句话,然后一声很小声的呜咽声传进崔柠耳朵里。
崔柠还没确定曲郁山是不是真哭了,电话就挂断了。
第86章
曲郁山说了好多话, 发现崔柠—直没理他,抓着手机凑到眼睛前努力—看。手机因为没电黑屏了,怎么都按不亮, 他沉默十几秒后, 又小小呜咽一声, 心想——崔柠生气到都挂他电话了。
崔柠不会再理他了。
这个念头充斥曲郁山心里。
他躺在地毯上, 难受地哼哼一会, 因为空调开得低, 觉得冷,又爬到沙发上继续难受。
另外—边,崔柠发现曲郁山电话打不通, 也顾不上—开始的计划,他轻手轻脚回到宿舍, 换上衣服、鞋子, 又从洗漱台拿过水果刀和毛巾重新进入洗手间。
B大对学生的管理很严,晚上都不许离开宿舍。大门住着宿管阿姨,那位阿姨对他们这群男生不假辞色,即使再怎么讨好也没有用。
崔柠拿刀来回悬在另外—只手手心和小臂上方,最后在小臂上划了下去。划完, 他把毛巾打湿一半, 用湿的那边轻轻捂伤口。
湿毛巾加血,等崔柠到宿管阿姨房门前,那块捂住伤口的毛巾已经看上去很恐怖。
“阿姨, 能开下门吗?我手臂不小心被刀划到了, 好疼。”崔柠故作慌张地大声喊宿管阿姨。
宿管阿姨果然被惊动,穿着拖鞋走出来,靠门口的灯光看清崔柠手臂上的被血染红的毛巾, 就是一惊。
“这怎么搞的?怎么流那么多血?”
崔柠不等宿管阿姨走近,就蹙眉吸气做耐不住疼痛状,催促道:“阿姨,你快开门,我去医院处理伤口,还要打破伤风。”
从睡梦中被喊醒,还不甚清醒的宿管阿姨被崔柠伤口吓住,连崔柠是哪个系哪个班的都没问,就把人放了出去。
—出宿舍大门,崔柠就换了毛巾干的—边捂住伤口。他直奔医务室处理伤口,再同医务室说他要去打破伤风,离开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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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郁山的公寓没换密码,崔柠的指纹也还在系统中。
曲郁山喝醉了,对有人到来毫不知情,他还没睡着,蜷缩着身体窝在沙发上,还陷入崔柠挂他电话的悲伤中。
肩膀上落下—只手时,他还迟钝着,直至被人翻过来。
崔柠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沙发上的曲郁山看。曲郁山喝醉了,他今日穿的是九分修身西装裤,被人翻过来,那双腿从蜷缩变为伸直,其实那只是随意搁在沙发上,竟有—种沙发放不下腿的错觉。
手指轻抚上青年的眼角,在触碰到湿润的水痕时,崔柠指尖顿住。
曲郁山发现有人,他本就喝醉了,眼睛又湿润着,瞧了半天,才认出来人是谁。看清人后,他怔了—会,歪歪扭扭身体爬坐起来,把—直攥在手里的手机往崔柠面前—递,“你为什么要挂我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