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失忆后黏上我了(113)
记得他在楼下等了他一晚上就为让自己看一场烟花,记得在鬼屋他自己都害怕得要命还要不顾一切冲过来保护他,记得他说所有的Omega都应该被好好保护。
记得在他在看见他被杨逍欺负时发了疯一般为自己报仇出气,记得他为了兑现和他一起上大学的承诺拼了命的学习,记得他为了不让他吃外卖一边写试卷一边还要笨拙地学着怎么做饭......
太多了。
所有一切犹如走马灯一般无比清晰地呈现在眼前,每一个字,每一句话,甚至是每一个表情,每一个笑容......
一帧一帧刻入脑海,融进血液。
脖子上那人亲手贴上的阻隔贴被撕下了,已经被小茉莉熟悉的墨香一点一点渗入空气,萦绕在鼻息指尖,勾起被压抑了整天的想念。
所有影响着他的事物都和另一个人紧紧牵绊在一起,深处混沌之中最金贵的念想总算变得清晰起来。
他喜欢余惟。
原来不管起因经过有多离谱,不管恢复记忆后面对的一切有多混乱,这一点就如同山溪与泥流的交汇口,界限明晰,清楚明白。
他是真的喜欢上余惟了。
就算一开始只是因为同人文的误导,就算他现在已经回复记忆想起一切,他的喜欢仍旧没有减弱分毫,甚至是更多。
温爸爸说得没错,再愁再忧的事情无外乎也就两个选择,何必要纠结太久?
既然一方没有价值,那就尽管挑那个能让你高兴的,别的抛到一边也不用管,也没必要去管。。
他揣着骤然加快的心跳,用力握了一把发麻的手掌,低头拉开抽屉,尚且没有拆封的红包被摆在最显眼的位置。
旁边是装着戒指的深蓝色丝绒礼盒,还有折叠得整整齐齐,郑重其事被摆放在角落的情书。
那是他的男朋友写给他的情书,深思熟虑了好久依旧词穷到只有贫瘠的一个字的情书。
温别宴将红包拿出来拆开了。
里面是六张崭新的钞票,倒出来一看,还有两颗用红纸折成的爱心,规矩整齐,也不知道是废了多少张纸练习才最终折成这个效果。
眼眶悄悄红了一圈,泛起了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柔软笑意。
只是不知又在下一秒想到了什么难以/启齿的回忆,抿了抿嘴角,红着耳朵将钱,爱心和情书也一并塞进去。
令人心生欢喜的回忆充斥脑海的同时,有些一时无法面对的画面也不可避免被一同回想起来。
曾经主动的拥抱,亲吻,撒娇,哄睡,标记,甚至是在他家的沙发上主动帮他......
这一切就如果此时此刻绑在他脚上的枷锁,只要想起他喜欢余惟这个事实,这些事情就会不受控制接踵而至,让他羞/耻难堪到连自己都无法面对。
心底的声音告诉他应该去找余惟,就在空气中交缠的信息素也在催促。
可是唯有那道枷锁困着他,自尊心向来最无用又最难以舍弃,让他没办法冲破心理阻碍主动去面对已经发生不可逆转的一切。
松开已经被咬得发白的下唇,闭上眼睛心烦意乱地将整张脸埋进臂弯,就连后颈露出的皮肤也从雪白变成了绯红。
心脏第一次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为他的心上人扑通扑通跳动不停。
他顶着发烫的一双耳朵忐忑地想,他可能需要一个台阶。
不用太长,两三阶就够了。
他带着他分文不值却在一时半会儿搁不下的羞耻心站在台阶上,余惟站在台阶下,只要他对他张开手臂,再叫一声宴宴,他就要立刻扑进他怀里,迫不及待到甚至不需要走完那三步。
有的事情混乱起来很烦恼,却没想到豁然开朗地想通之后会更烦恼。
接下来的时间,每强撑着精神做一道题他,就忍不住去看一眼手机,可惜左等右等,置顶的那个对话框始终没有新的消息进来。
摸摸标记未消的腺体,失落明明白白都写在脸上。
绿皮恐龙蜷着尾巴被放坐在窗台一侧看着窗外,圆润的一排牙齿下时红彤彤一条舌头,嘴角咧得很大,总感觉好像看见了什么喜欢的东西,笑的无比灿烂。
温别宴心生羡慕,难得孩子气地伸手揪着一把他的尾巴,有些丧气学着他的样子往窗外看去。
而在下一秒,视线落在花台边路灯下一个穿着黑色羽绒服的身影上,目光顿住的瞬间腾起站起身,双眼蓦然睁大。
温爸爸正坐在客厅优哉游哉剥橘子,见儿子忽然出来了,眉眼一弯,笑呵呵道:“阿宴写完作业了?要不要吃——”
话还没说话,对方已经快步小跑出家门,留给他的只有一声笨重响亮的关门声,和依旧空荡只剩他一个人的客厅。
“......橘子。”
慢悠悠补充完最后两个字,收回目光啧啧摇了摇头,将剥好的橘子整个塞进嘴里。
嘶——
怪了,这个怎么有点酸?
第69章 负责接住他
倒春寒的雨淅淅沥沥下了整整三天,楼下地面有些地方都积起了浅浅的水坑,温度从暖春讲道深秋初冬,走出楼梯口就是一阵寒风扫过,呼呼啦啦地往颈窝里灌。
温别宴打了个寒禁,无比相似的场景几乎让他一下子就想到了跨年的那天,余惟为了他一句想要和他一起跨年在楼下顶着寒风一直等他到半夜。
想要见他的心更急切起来。
下了楼才发现自己甚至忘了带雨伞,就这么硬着头皮直愣愣冲进雨幕中,一路小跑到花台的位置。
地上落了好些被风吹掉的树叶,花坛里好些应季的花都开了,可惜被寒雨砸了一头一脸,恹恹耷拉着花瓣,跟所有人一样等待着真正的暖春到来。
花台前的人影也不见了。
整个花台周围都是空荡荡的,一眼望去,除了他再无第二个人存在。
温别宴站在枝繁叶茂的绿化树下细细喘着气,周围的地砖在大树的庇护下都要比其他地方干燥许多,以至于连一个脚印的证据都没办法留下。
呼出一口白雾,双手垂在身侧,茫然无助的感觉迅速注满全身细胞,好像方才在楼上看到的都是他的错觉。
干净利落得,连他自己都怀疑是不是只是看错了。
抬手擦掉沾湿了睫毛的雨水,手背蹭过额头和鼻尖的时候冰凉一片,一时竟分不清是手冷还是脸上冷,又或者两者不相上下。
如果余惟在,肯定会心疼地咋咋唬唬,想凶他又舍不得,只能一边帮他捂着手取暖,蹭蹭他的脸颊把自己的温度都分给他,再唠唠叨叨地教育他下次不可以这样,要是感冒了他下次就不管他了。
但下次真的就不管了吗?
估计又是下次推下次,底线能为了他一退再退,无底线的纵容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温别宴想着,脑海里甚至可以完整细微地刻画出余惟对他嘘寒问暖的每一个表情,每一帧模样。
在余惟面前时他就好像从一个健康正常的十几岁少年变成了一个精致脆弱的宝贝瓷娃娃,碰也碰不得,摔也摔不得,只能小心翼翼捧在手心照顾着珍藏着,不能受一点伤。
或许从前偶尔也会觉得这位新手上路的男朋友是不是有些过于夸张大惊小怪了,可是直到现在他才发现原来大惊小怪的不止是他的男朋友,还有他自己。
果然,搞不清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真的已经习惯了在余惟面前做一个易碎的瓷娃娃。
早就完全习惯去依赖他,粘着他,知道他会无条件地宠着自己关心自己,所以下意识地恃宠而骄,看见他无微不至地照顾自己,对自己百般呵护就会觉得无比心满意足。
有靠山的底气是会上瘾的。
久了就会变成如同信息素的基因一般附进骨子,以至于这中关心一旦消失了,哪怕只有一天半天,巨大的心理落差也会让人难得不行。
温别宴捻着冰冷的手心,清清冷冷一双眸子被浸出湿漉漉的水色,一股难以言喻的委屈漫上眼底。
他想,他男朋友是不是真生气了?
怎么会那么小气,他会那样只是没有反应过来而已啊。
都已经整整两天了,平时少看一眼都不行的人,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来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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