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你马甲掉了(94)
“不,太吵了。”贺垣透过玻璃看了眼店内。
店里现在坐满了中年人,吵吵闹闹地讲工作上的八卦,或者是介绍自己的育儿经。
贺垣平时是基本不进来的,他肝图需要安静,现在进来纯粹是迫不及待想和林毅说话了。
“我现在在理工大,读建筑。”贺垣说,也等着看对方脸上的欣喜。
但林毅的反应并不像他预想中那样,笑倒是笑了:“恭喜你,读了自己喜欢的专业。”
贺垣抿了抿唇。
“你爸反对吗?”林毅想了想说,“现在干建筑行业很辛苦。”
“他…就那样。”贺垣皱了皱眉。
林毅笑了笑。
两人就这么闲坐了半个多小时,聊了挺多专业上的问题,出星巴克时外头天色已经完全暗了。
但他们的交谈,并不像贺垣想象中那样。林毅不仅是外貌,连性格也像变了不少。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贺垣太多年没见他了,以至于在记忆中将他的形象扭曲了。
贺垣手里捏着剩半杯的咖啡,说:“叔,您这次是回国,也是为工作吗?”
林毅过去几乎常年在外,很少在国内,消息也听得少。
“啊…对。”林毅愣了愣才答,而后说:“贺垣,你微信有钱吗?我太久没回了,才发现全换成线上支付了。”
贺垣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把手机摸出来,微信给林毅转了两千块钱。
“这么多?”林毅一看就惊,“哎不用这么多,能搭搭地铁买点儿水就行了,你一个学生…”
话是这么说,林毅倒也没把钱退回来,贺垣心又沉了沉。
“您见过我爸吗?”贺垣将手机收起来,“公司还在老地方,他现在半退休状态,但您挑周一去能见着。”
“行。”林毅点了个头,“等我把工作做完了,再来找你。”
贺垣应了一声,礼貌同他道个别,穿过马路走进了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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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黑沉,理工大篮球场里依旧热闹着。
萧桉球打得一身汗,蹲在场边,一手捏着喝了一半的矿泉水瓶,一手拿着手机看。
大概半个多小时前,贺垣给他发了条消息,问他需不需要买点儿什么。
萧桉回复了,结果贺垣没回,他忍不住反复开手机查看。
连一个“嗯”字都没有吗,熟了就这么高冷。
萧桉戳了戳贺垣的头像。
【你拍了拍贺垣说“爸爸辛苦了”】
萧桉实在没想到贺垣会特地去设置这个东西,拿着手机笑了起来,然后摁住了说话键:“爸爸。”
“回家没有,爸爸。”他又发了一条,发出去脸就热。
臊得慌,但贺垣还是没回他,他也舍不得撤回。
萧桉是两个星期前发现自己不对劲的,那时候他刚从老家回来,特别想回去看贺垣。
直到前天他真正起了反应,他才回过神是什么不对劲。
他自己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喜欢,因为他过去没怎么喜欢过谁,也没搞懂怎么就看上兄弟了…
总之还挺开心的,隔三差五就想贺垣,一想人就容易兴奋。
手机震了一下,萧桉低头,见贺垣终于回了消息。
贺垣:抱歉,刚没看手机。
“萧桉球!”场上有朋友大喊了一声。
萧桉只来及抬头,篮球猛飞而来,毫不留情地狠砸了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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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桉回家时,贺垣正在使用他新买的家庭缝纫机,安安鸟在他腿上跳舞,学着缝纫机的频率叫。
贺垣拎起小小的成品,满意地看了看,而后抓起胯间展翅欲飞的小黄鸟。
“不是给我做衣服吗?”萧桉走过来,看见贺垣正给安安鸟穿衣服。
是件绣了白花的粉红色小马甲,白色娃娃领上还有蝴蝶结。
安安鸟不讨厌穿衣服,得意洋洋地转着脑袋,而后啾一声叫,从贺垣手指上飞向了萧桉的肩头。
“你头怎么了?”贺垣看他额头有点儿红。
“没什么,球砸的。”萧桉摸了一下,看见贺垣还是把他想要的东西买回来了。
“吃饭吧,锅里给你留了。”贺垣说。
“我先洗个澡。”萧桉说着,人却没动,想了想说:“哥,你什么时候再和我打球呗。”
贺垣看了他一眼,不清楚萧桉怎么又喊起“哥”了。
不过喊什么他都能接受,反正都是在喊他。
“等衣服做好了。”贺垣说,他正好很久没运动了,怕是要打不过萧桉。
“好。”萧桉心满意足应了声,将安安鸟放回了笼里。
然后不顾安安鸟的大声抗议,抱着自己的衣物进了浴室。
感觉他像心情很好,脚底跟踩了弹簧似的,一蹦一蹦的。
贺垣没管他,拿笔记本开了v站。
他这阵子为了学做衣服,特地让花花幼稚园给他推了几个会裁缝的up主。
虽然花花幼稚园也能教他,但她做的都是花样复杂的洛丽塔裙,贺垣没必要特地打扰她,直接看的别人的教程。
学会了还是挺实用的,贺垣已经做出两件普通t恤了。
v站打开后自动进入首页,贺垣一眼就看见了前天的游戏视频。
标题“年度大戏”,播放量特别高。
贺垣点进去看了眼,又看见了黑衣少年抓着人锤的暴力画面,弹幕特别的厚。
【666666太狠了啊】
【隔着屏幕竟然感觉到了疼痛(瑟缩.jpg)】
【一款养老基建游戏被硬生生玩成了格斗游戏】
【西西子锤他丫的啊啊啊!妈妈支持你!!!(摇旗呐喊.jpg)】
【从隔壁ex的自述视频来的,我得多看几遍他被锤,今晚才睡得着觉】
贺垣看见这条弹幕,退了出去,往下划了划,果然看见了“东东今晚吃了吗”发的视频。
封面就似乎是本人,表情很吓人,视频标题为“质问西西子:为何要打我?”
贺垣原本不想看,但看见他惹的是西西子,依然点了进去。
不知道视频是怎么过审的,整段都是在毫无逻辑地骂“西西子今天吃什么”。
“你不就是个臭gay,看上墙长得漂亮呗。”视频里的人拿手指着镜头,操着破锣嗓子道,“我是诚心诚意向墙拜师的,你都退圈了几百千年了,怎么还霸占着人家不放啊!”
贺垣眉越皱越深,只在听见“霸占”二字时舒缓了半分。
他玩v站这两年,还是第一次这么想去骂傻逼。
萧桉这时正好洗了澡出来,贺垣省得让他看了烦心,将视频给关了。
“我今天看到了。”结果萧桉说,并且走了过来,挨着贺垣坐了,“别看他了,人品不好,声音也难听。”
萧桉刚洗过澡,身上又很干净的香味儿,他还是习惯洗热水,裸露在外的肌肤都比平时要红。
“他骂你了,”贺垣一只手搭在键盘上,“要我骂回去吗。”
“他挺烦的,得想个别让他再来骚扰的办法。”萧桉靠在了沙发靠背上,眯了眯眼,忽然说:“哥,要不你再收我当徒弟吧。”
贺垣听了是挺想的,但随即道:“你的号没签约。”
“也不是不行。”萧桉笑了笑,坐起来,身子越到贺垣身前,敲起了键盘,“你可以试试…这么写。”
贺垣也没阻止,他不排斥萧桉用他的电脑。
就是他俩现在挨得特别近,腿蹭着腿,贺垣鼻子里满是萧桉的味道。
洗得很干净,温温暖暖的,像颗软糖。
贺垣想到这个奇妙比喻的那一刻,身体同时有了奇妙的感觉。
“哥你看,这样…行吗。”萧桉将电脑转给他,人也有点儿不自在。
贺垣刚将抱枕拿过来,匆匆瞥了一眼,说:“嗯。”
“我再去上个厕所。”萧桉径直起身了。
一分钟后,墙的账号久违地发出一条新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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