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第一衙内 下(65)
“也未必,我觉得鲁智深和武松会喜欢。”
“和我想得一样。”高铭笑道。
花荣高兴地又倒了两杯酒,推给高铭一盏,“来,为了心有灵犀干杯。”
高铭刚才的酒劲儿还没怎么过去,一点不含糊,将酒杯端来,皱眉喝掉了。
他吐出一口气,“确实够劲,的确不是风花雪月的士大夫的口味。”
花荣也很干脆的都饮了,这一次,他的表情没有刚才那般淡然了,眉头蹙着,频频闭眼,似乎要将酒劲儿压下去。
高铭看有效果了,就又被他倒了一杯,“感情深,一口闷。来!”
花荣颔首,“好,再来!”又是一饮而尽。
高铭就想看看一贯冷静的花荣,喝醉了是什么样子,嘴角浮起一丝期待恶作剧得逞的偷笑。
他给自己倒的酒,每次都只抿一点,反而是给花荣斟了几次酒,都被他喝掉了。
没多久,可能是酒劲儿上来了,花荣脸上渐有一抹酡红色浮现,很是好看。
他手肘杵在桌上,大拇指和中指捏着太阳穴,垂头道:“我小瞧这酒了。”
高铭见他醉了,弯腰从下往上瞧他的表情,见花荣锁着眉心,紧闭眼睛,不禁咧咧嘴巴,“我还以为你能再多撑一会呢。”
花荣抬起头,换了姿势,改成用手捂着眼睛,“是你骗我喝酒,不能怪我。”
“怎么能是骗呢。”高铭轻笑,凑过去拿开花荣的手背,让他的眼睛露出来。
花荣醉酒,眼睛周围一片桃花般的红晕,和高铭预料的一样,的确好看,不,是更好看了。
“就是骗,你还故意灌我酒,别以为我不知道。”
高铭笑道:“我也骗我爹了,你心里好受点没有,你不是唯一的受害者。”
花荣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高铭,“不行了,我得躺一会。”说着便起身。
“我扶你。”看来花荣醉酒也不会怎么样,顶多是去睡觉。果然有很强的自控力。
花荣脚下多少发虚,两人走到门口的时候,他身子一偏坠,高铭猝不及防往旁边迈出一步,撞到了门板上,等他再转身,就发现花荣已经站到了他面前,堵住了他的去路。
高铭背靠着门板,道:“走吧,你不是要休息吗?”才说完,花荣的右手便抵到他的脑袋旁,不等他反应,另一个手也抵过来,将他圈在他的两臂间。
这啥?壁咚?
高铭弯腰想钻出“包围圈”,但被花荣顺手一捞,重新提溜到跟前。
花荣瞅着高铭的眼睛发问,“我觉得咱们这样跟以前也没什么区别,要是去年这个时候,我喝醉了,你也会这么照顾我。是在梁山时,咱们也会这样相处。所以又有什么不同?是咱们俩一开始相处就不正常,还是现在不正常?”
要么他俩一开始做兄弟的时候,就不太兄弟,太基情,那么就是现在做情侣的时候,模式不太情侣,太清水。
高铭也晕乎乎的,明知道他想干什么,也不躲,酒壮怂人胆,这话没错,眉眼含笑地问:“你觉得呢?”
“我觉得是现在的问题,咱们应该更像有情人一点。”花荣说着俯身,吻住了高铭的唇。
高铭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回应了。
嗯,他们现在更像情侣了。
——
高俅醒酒之后,立即勒令不许再做这种能药死人的酒,也不许拿到外面给人喝。
高铭对父亲的命令,他该怎么办?
当然是做耳旁风,继续酿造高度酒,叫工人们的技术更成熟。
高俅暗暗生气,心想自己真是一点做爹的权威都没了。
不管了,今年一定要给你定下婚事来,叫个厉害的媳妇管住你。
——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高铭跟花荣不说花前月下,但行为举止,有眼睛的下人都看得出来,跟好兄弟渐渐有点不沾边。
心里都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但谁都不敢说出口。
一来,衙内和花将军都不好惹。二来,如果告诉太尉,太尉一生气,说不定先把火撒到告状的人头上。
太尉要么不信,觉得污蔑他的儿。
要么相信了,反而责怪报告的人来得太晚了。
于是阖府上下,都装作不知道此事。
单独瞒着太尉一个人。
老都管看在眼中,痛在心里,肯定是花荣这家伙拐带自家衙内,毕竟衙内在他认识他之前,可是“蜚声”东京花花太岁,独爱女子,从来就对男人不感兴趣。
但是花荣出现了就都变了,原来以为衙内是改好了,没想到改得也太彻底了,连女人都不爱了。
那天,他在花园内,看到花荣抱着衙内,喂他吃点心,那个情景,如论如何也不会是正常的兄弟相处。
要命的是太尉完全没发觉,还常常邀请花荣来府里做客。
老都管几次都有告状的冲动。
太尉,你看看衙内吧,他和花荣绝对不正常!
花荣根本不是您想象中的那样,不要被他的外表骗了,他祸害衙内,引他入歧途,太尉,您擦亮眼睛看一看啊!
但每次话到嘴边,又都咽了回去,毕竟他不想衙内受到太尉的责备,可能这只是衙内又一次新鲜的尝试,没准过几天就断了,就此揭过,没必要惊动太尉。
于是,每次花荣进府来,总能感到一个幽怨的眼神,他回头,就见老都管藏在暗处瞅他。
花荣皱皱眉,但也没空多顾及。
而躲在柱子后面的老都管,眯着眼睛恨恨地想。
一时新鲜罢了,早晚要断的。
花荣,你早晚要被衙内抛弃的……
——
自从元宵节得到了公孙胜练出来的丹药,赵佶服之,只有一个感觉,浑身从里到外,感到轻松气爽。
本来他的身体就是极好的,不管是出宫游乐,还是郊外打猎都不在话下,子女数量节节攀升,这些傲人的成绩没有好身体支撑是完不成的。
但即使他底子这样好,平日很少有困乏的感觉,但是服下了公孙胜的丹药,仍然能感到药效,如虎添翼,每日精神奕奕,不仅是身体,连心里都感到很快乐,就算没有好事发生,仍旧是暖意融融,说不出来的美好。
之前林灵素等人给他的丹药,效果根本无法与之比拟。
只是嘴上说是仙丹云云,效果全靠想象,但公孙胜的丹药可不一样,用实际效用征服了他。
随之,公孙胜的威望水涨船高。
而备受冷落的林灵素觉得坐冷板凳没什么意思,主动请求归向,此时对他完全没兴趣的赵佶,想都没想,就将他打发了,并且把节省下来的开支都拨给了公孙胜。
而王仔昔就不用说了,林灵素尚且是这个待遇,王仔昔这个霍乱的根源,下场更不必说。
一出正月,赵佶就打算收拾他,毕竟之前还担心这王仔昔给出的魔君名单是真,但现在有了公孙真人给出的仙丹配方,赵佶自己服下证明了真实性。就已经可以证明王仔昔纯属欺君罔上,包藏祸心。
就在此时,来报说王仔昔在狱中暴毙了,赵佶虽然觉得没亲手收拾他有点可惜,但也有好处,就是不用脏自己的手,自己死了也好。
这两个红极一时的道士不是被驱逐,就是暴毙,其他道士的处境更不必说,真是公孙圣人一入朝,满宫道士无圣宠。
这日,赵佶亲自来视察炼丹情况,见丹炉烧得通红,炼丹事业一片兴旺,十分满意。
公孙胜闭目悠悠地叮嘱道:“官家,仙丹只可一国之君服用,其他人的福气不足以消耗这味仙丹。”
“朕都知道。”赵佶觉得有点可惜,本来还想给自己的宝贝儿子郓王跟小病秧子荆王呢,但是公孙胜说这两人都没坐到皇帝的位置上,福气吃不得这丹药,只能作罢。
没办法,父爱再浓厚,也不能害他们。
提到这茬,赵佶忍不住问道“那不知依道长所见,朕的这些孩子中间,谁以后可以吃这味仙丹呢?”
这顶算拐弯抹角的问谁有帝王之相。
公孙胜缓缓睁开眼睛,呵呵笑道:“贫道不敢议论储君之事。”
“朕恕你无罪。”赵佶道:“朕的儿子们,你都见过了,你就说说你看到的吧。”
“以贫道的浅见,太子有做皇帝的运,却无做皇帝的命。”公孙胜道:“如果官家因贫道的胡言乱语降罪,那么贫道也愿意为此付出代价,不管关入大牢,还是因此被打发回乡。”
“朕已经恕你无罪了,怎么会如此对待道长。”赵佶心道果然太子就是不行,和他想的一样,“那谁有这个命呢?”
公孙胜笑道:“官家,心中已有人选,何必再问贫道呢?”
赵佶道:“朕想问,朕若是做出变动,会不会触怒上天,上天注定的事情,被朕变动,会不会招来灾祸。”
公孙胜便道:“官家,天道只管人伦大是大非,细微小事,天道岂会理会。有些事,从人间看,是不得了的大事,但从上天看,不过是官家的家事罢了。”
赵佶一愣,确实有几分道理,上天岂会事无巨细的管理人间琐事,只是他没想到,连帝王更迭,都是小事,“可是朝臣们并不认为这是家事,而是国事。”
“国事即家事。在于官家是否有魄力。”
赵佶若有所思,“对了,不知道长能否请来天兵天将?”如果能的话,那真是一劳永逸了,什么辽宋都不在话下。
“能够调动天兵天将的人,在天上亦是大事。就像人间,能动用兵戈的又有几人?就是神仙,也不是每个都有这样的权利的。所以那些动辄说,能够调动天兵天将的人士,还请官家小心,一定是骗子。”
赵佶一愣,不过确实有道理,就算仙宫内,兵权亦是大事,恐怕只有玉帝有这个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