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第一衙内 下(132)
而且他觉得,宋人之所以能运转这么大的城池,就在于有规矩有尊卑,上下有序,每个人都在自己的位置上。
嗯,礼仪和规矩!
他要把他认定有价值的都带回金国。
——
高铭吃了火锅喝了酒,整个人晕乎乎骑着马,吹着带有凉意的秋风,十分惬意。
就这么惬意的到了家,才一脚迈进府邸的门,就见老都管慌里慌张地跑来,“衙内,您可回来了,太尉找您有一会了。”
“什么事?”一般老都管亲自来催的,都是重要的事。
老都管摇头,只是催促,“您快过去吧。”
高铭就三步并作两步,到了后院的书房前,没等推门进去,就听里面传来了婴儿的哭声。
高铭心里咯噔一下,这也太有效率了吧?这才几天啊,孩子就找来了?
他推开门,见他爹怀里抱着一个看样子还没满周岁的襁褓婴儿。
高铭心想,得,自己又得把演技捡起来了。
他的表情疑惑和好奇兼具,“爹,这谁家孩子啊?”
高俅应付别人也称得上老奸巨猾,行家里手,但面对自己儿子就不行了。
高俅“做贼心虚”,被儿子迷茫无辜的眼神一瞅,竟然结巴了起来,“谁、谁的,你、你还有脸问?”
高铭见他爹这般,心里叹气,爹啊,您演技这么差,叫我怎么接您的戏啊。
第159章
不是高铭自夸, 他在演戏方面也是身经百战了。
他爹也是他练手的主要对象,表演起来游刃有余。
但是他爹真是太不给力,戏没撑起来。
“我怎么没脸问了?和我有什么关系?”高铭硬着头皮, 仿佛没察觉到他爹的异样一般的接话。
“你好好想想,你……”高俅顿了下, “你在杭州时候干的好事!”
高俅额头有汗珠冒出, 不擦, 怕露馅, 想擦, 更怕露馅。
爹啊, 您那汗有点多啊, 高铭眨眨眼,“我干什么了?难道您说这孩子是我的?”
高俅怒道:“本来就是你的!”用大嗓门遮掩自己的心虚。
“不可能!”高铭觉得自己要是一下子就认了,缺乏合理性。
谁知道看到儿子这么斩钉截铁的样子, 高俅虚张声势的继续吼:“为、为什么说不可能?”
“我不记得我睡过女人, 哪来的孩子?!”高铭道。
难道花荣搞错了?高俅心里犯嘀咕, 但抱着一丝希望抛出了杀手锏,“王贞娘你还记得吗?!”
高铭皱眉做思考状,“不记得……她谁啊……”
高俅赶紧继续抛出信息,“她是一个渔家女,与你有过露水姻缘。”
高铭装作被当头棒喝的样子,步伐故意像后退了一步,做出震惊的样子, “她?”
高俅见儿子这般震惊,确定却有此事, 不那么心虚了,气势涨了不少, 一拍桌子,“没错,就是她,人家心里一直记着你,硬是将孩子托付给了你,要不是前段日子感染了重疾活不下去,这孩子就默默养大了。她自知无望,才托付了人,把孩子带上东京认祖归宗!”
高铭指着那孩子道;“所以,这孩子是我的?”
高俅把着婴儿递到高铭跟前,“你看这孩子跟你长得多像,还说不是你的。”
都是老高家宗族的孩子,能不像么,高铭的眼圈泛红,慢慢涌出一点泪光,一把抱过孩子,“真是我的孩子?我竟然有后了?”
高俅见儿子高兴到落泪,心想他是发自内心的高兴,自己这一番没有白折腾,不禁眼圈也泛红,“这就是你的亲儿子,咱们高家有后了,你如今有了继承的香火,就不用再为这事烦忧了。”
高俅刚才因为骗儿子心虚,导致感情不真实。
但此时此刻,是由衷为儿子的眼泪感到高兴,感情也更真挚了。
这些被高铭看在眼里,不由得心想,果然好演员能够带动其他人的情绪。
高铭提到了那个不存在的人王贞娘,“贞娘是个好姑娘,原来她已经不在了吗?我想找个时间祭奠她一下。”
“这个就不用了,免得花荣知道了不好。”万一穿帮了可不好。
高铭拭泪,“也是,不过,凭空多出个孩子来,怎么跟花荣解释?”
“花荣通情达理,他真心待你,替你高兴还来不及,不会在意的。”
高铭道:“可是,爹,你刚才还说不能祭奠王贞娘,免得叫花荣知道……怎么又不怕他知道了?”
不是他故意挑刺,实在是他爹说话实在颠三倒四。
“这,这个不一样,你祭奠王贞娘,说明你对她有感情,花荣当然不会愿意了。但是孩子,可不一样,有一半是你的骨血,他会疼爱的。”高俅笑道:“总之,你有亲生儿子了,这才是该关注的大喜事!”
高铭还能说什么,他爹高兴就行,“老天厚待我,没想到我之前播过的种竟然有成活的。”
高俅将孩子递给儿子,“你来抱一抱。”
高铭看这孩子,心态不像看儿子,倒像看弟弟,但转念一想高衙内本来就是高俅的堂弟,什么弟弟啊儿子啊,无所谓的,反正都是老高家的。
弄个襁褓婴儿给父亲养育,真是名副其实的“扶老爱幼。”
高铭抱过婴孩,这孩子倒也乖,吃着自己的胖乎乎的手指头,咯咯笑了起来。
高俅觉得很安慰,“他跟你亲,多好。”
高铭笑道:“毕竟是‘我’的孩子么。”
高俅心头涌起莫大的喜悦,儿子能开心,他折腾这么久也值得了。
一个喜当爹,一个喜当爷。
皆大欢喜。
——
本来大户人家,有了孩子,也很少亲娘养,都是奶娘丫鬟们带。
而高铭这种,就更少操心了。
在他表演了两次“智障”育儿操作后,高俅就更只许他远观,不许上手。
倒是他每天都扑在育儿第一线,三天两头汇报孩子的状况。
吐奶了,起红疹子了,能说简单的词了,要做新衣服了。
不过,有一点,笑容倒是更多了,至少不会看到高铭就心酸地想,好好的儿子怎么就断袖了呢。
总之,新生儿的到来为高俅注入了新的活力。
高铭多了儿子的消息不胫而走,也不知道怎么消息就传这么快。
东京城内的郓王等人都知道了。
“你添了儿子,不庆祝一下?”
高铭苦笑,“就先不庆祝了。”
“花荣不让?”郓王得出了结论。
高铭摇头,“没有没有。就是想低调点。”
“低调也好。”
东京城内的人知道就算了,就连远在幽州的慕容彦泽都知道了,特意写信给他祝贺,还捎带了不少礼物。
高铭摸着下巴,收份子钱是个致富手段,要不然自己跟花荣摆个酒,成个婚,多收点分子钱?
想归想,他现在的身份可是大宋正经官员,不敢太高调。
和武将搞断袖还公然摆酒,这不是授人以口实么。
算了,等他真的能日天日地的时候再说吧。
——
马球比赛是金国人主动提出来的,宋国不好拒绝,就算想拒绝也找不到理由。
马球说到底是个游戏,对方想和自己做游戏,都不答应。
这友谊还想不想维系了?
再说,如果不比的话,宋国不战而败,金国人必然觉得是宋国怯战。
打仗打不赢,玩游戏还赢不了吗?
玩游戏,我大宋应该是专业的才对。
赵佶要不是考虑到自己的年纪和地位,真就想亲自上阵了。
郓王琴棋书画蹴鞠马球样样精通,深得他父皇的真传,主动请缨,“就由儿臣上场与金国人交战罢。”
赵佶本想同意,但考虑到郓王是自己最爱的儿子,马球无眼,伤了,可就不好办了,当即摇头,“不行,人选上,朕会慎之又慎。”
高铭倒是不意外,马球很危险,每年都有打马球变成残疾,或者严重身死的。
赵佶虽然渣,但对他的第三个儿子赵楷还是很好的。
赵楷意识到这个绝佳的机会,自从高铭劝进之后,他何尝不想扳倒太子,便故意引导道:“可是父皇,金国那边有俩个皇子,儿臣不上场,还能叫谁顶上?没有皇子上场,金国那边必然觉得是被慢待了。”
虽然手心手背都是肉,但人只有两只手。
而赵佶子女众多,能排到他手背上的子女都不多。
按照太子和赵佶的亲疏程度,大概得排到脚后跟去。
高铭就听赵佶灵光一闪般地道:“就叫太子上场吧。
他对自己的决定还很得意,笑容满面。
高铭刚想提醒赵佶,金国人是两个皇子,大宋这边光派一个太子,难道是打算一个太子顶两个亲王用?
就听赵佶继续点了人,“剩下一个人选就让肃王去吧。”
肃王赵枢,靖康之变时,被他爹送去了金军大营当人质,可见在他爹心中的地位。
对了,跟他一起同行的还有老九赵构。
赵构后来不想把他爹和他哥从金国那边接回来,不想放弃皇帝是一方面,但单纯论个人感情,他八成也不想把这个渣爹接回来。
总之,赵枢不受他爹待见是肯定的,打马球这种危险活动就由他和太子去吧。
高铭不知道这两位殿下水平如何,万一输了,大宋岂不是颜面无光。
赵楷也有这个顾虑,而且听他的语气,似乎赵枢的球技不怎么样,“父皇,还是叫儿臣上场吧,在咱们大宋的举办的比赛,岂能输掉。”
赵佶又很机智地道:“金国人不是点了花荣上场吗?除了他之外,还有禁军和皇城司中的马球好手,朕相信定能旗开得胜。开赛当天,朕会到亲自到现场观看。”赵佶捋着胡须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