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冰原上的49天(66)

　　……这个大眼贼刚才承认了什么相当不妙的事吧！！
　　贾维斯再度生出一种想揍人的心情，这家伙怎么这么惹人厌？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声波知道我在监听，也默认了我这么做。因为他知道你是斯塔克的AI，需要堤防的对象。我也知道一直以来他对你的态度，让你产生一种不合逻辑的错觉，以为自己很特别。’
　　‘但那只是错觉。你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他的寿命比一般的塞伯坦人长许多，也没有固定的搭档。他唯一信任的是性命依存于他的磁带战士，然而磁带战士一向短命。所以他总是为了物色新的战士，偶尔对你这样新生儿多加照顾。’
　　‘当你选择回到斯塔克身边的时候，你注定不可能成为霸天虎，更别说掌握霸天虎关键情报的磁带军团之中的一员。所以你不要产生什么错觉，他为你退让，只是察觉你的离谱误会而感到亏欠于你。他不欠你什么，也请你别再凭借这点来动摇他的决定。’
　　贾维斯的数据有些混乱，他被震荡波的话深深伤害了。哪怕知道对方是故意的，他还是无法避免的感到难过。
　　就算是挑拨离间，也不得不承认震荡波说的没错，他选择回到斯塔克先生身边的时候，很多事已经注定了。
　　‘就算你这么说，你也无法替他做决断，或做任何选择。他有自己的想法跟选择谁做自己朋友的自由。我不会成为霸天虎，但也不会因为你的话，放弃做他的朋友。’
　　震荡波切断了通讯，在他看来这个回复幼稚可笑。果然只是个低等生命体。
　　有时候不是你想就可以的。资源危机不是一个星球，而是全宇宙都在发生。和平只是暂时，塞伯坦人跟人类注定是争夺资源的竞争对手。由人类制造，对人类有感情，最终还选择回到人类身边的AI注定会是霸天虎的敌人。而无论如何，声波都不会选择将把柄交给一个敌人。
　　也许你看不出，其实霸天虎的情报官是个感情很细腻的人。因此对外他才表现的那么冷酷，将真实的自己隐藏起来。高度进化的AI让声波的感情比一般的塞伯坦人更深邃，其实他很容易喜欢上别人，也容易眷恋过去。
　　但这没有关系，因为震荡波了解这个人，比起其他，比起一切的一切，霸天虎是他不可放弃的重要之物。想想吧，这个人用那么长的时间找一个能成为领袖的人，又用那么长的时间辅佐这个领袖，建立起霸天虎。对声波来说，霸天虎是他的初心，他的孩子，他不能放弃的另一个自我。
　　所以，当你选择做霸天虎的敌人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结果。
　　那个刚诞生不到百年，连自我也才刚刚有的婴儿一般的AI又怎么可能理解呢？这世上的确有那种不会与人深交到产生特殊感情，却将不是人的什么视作最重要之物的人。而试图改变这个人就像夺取他的自我跟性命。如果你无法接受这个人的全部，那么你最终的结果就是一无所有。
　　想要接近这个人，那么就从一开始站好队，做你该做的事。这才是符合逻辑的处理方法，符合声波的逻辑。
　　对于一个控制狂，你只能选择符合他的逻辑或者滚蛋，就是这么简单又粗鲁。
　　这可是来自震荡波多少年来各种悲催经历换来的教训，又怎么可能简单跟别人分享呢！
　　

　　☆、晚安好梦

　　他在做梦。
　　要问是美梦还是噩梦呢？他不知道。
　　开端就是很熟悉的记忆，仿佛只是过去的回放与再现。但是到了后来，一点点的有了微妙的差别，最终演变成完全不同的结果。
　　在梦中，他坠入冰雪之中，没有谁唤醒他。
　　等了很久，直到一个人类船长唤醒了他，于是，他将火种源的坐标刻录在那船长的眼镜之上。
　　相似雷同的记忆，唯独不一样的地方，是缺失了美国队长，跟他在冰原之上的四十九天。
　　接下来的一切顺理成章，而跟记忆之间的差异也逐渐被放大，最终走向一个完全不同的事态。
　　他依然是那个为了守护塞伯坦的未来，情愿牺牲地球或者其他生命的威震天，擎天柱的死敌，他不觉得肉虫有存在的价值，那么低等原始，好似人类欣赏珊瑚虫一样，虽然很美，但仅此而已。
　　霸天虎与汽车人之间的斗争愈演愈烈，最终牵扯到了地球，将地球人也牵扯其中。两派正如他们在其他星球之上遭遇时一样，给那些被卷入战争之中的原生生命形态带来灾难。
　　于是，地球人行动了！他们派出战士、军队、以及超级英雄。这对塞伯坦人来说或许有点难缠，但也仅此而已。
　　之后他也见到了史蒂夫，梦境之中跟他并不熟识的那个美国队长。
　　真美啊！坚韧又美丽的灵魂，令梦中的那个自己想要将他撕裂吞噬。
　　与他所厌恶的擎天柱不同，这个敌人非常坚强又优秀，让他想要夺走他的一切，令他痛苦。
　　梦中的自己也对梦中的史蒂夫做出难以启齿的事，他强行跟这个人类交互数据，为了侮辱他，吸收他，影响他，感染他。一次又一次，让这个坚信自己才是正义的人类对正义困惑，对生命厌恶，对爱意感到恶心跟痛苦。
　　这满足了梦中的那个他倒错的占有欲。
　　梦做到这里，威震天的感觉是——
　　——嗯，有点爽到。
　　可能是我太欲求不满了吧？都结婚了，就算考虑对方是人类次数也太少了！我想那个呀啊啊啊！！！
　　可能是吐槽跟感慨太强烈，让他抓回了缥缈的自我，从自己的梦中真正掌握了自己的意识。
　　周围的场景变暗，被黑暗所吞没，只剩他一个矗立在原地。
　　“真是该死的恶趣味，这并不是我的梦吧？”
　　他才没有那么变态！
　　没有……吧……？
　　然后，他看到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马克西姆？”
　　自己的父亲、导师、已经逝去的亲人用手托腮，以悠闲的姿势浮在空中。
　　周围太暗了，连马克西姆的身形，都像一道剪影而已。他忍不住上前两步，却发现无论怎么迈步，两者之间的距离都没有拉近。
　　“真是，上次的话还没说完，你还是老样子的性急。”
　　马克西姆笑了笑，仿佛上次他们只是见了面聊了聊天被意外打断而已。
　　“不对，你死了，我看到了你的遗体。你的火种已经熄灭了！”
　　“你说的没错。”对方毫不在意的回答，“所以这是最后一次了，余晖残留下的能量有限。”
　　“余晖？”
　　“是的，火种熄灭后残留的东西，一种放电现象后留下的能量印记，类似于电子幽灵。”
　　威震天有些错愕，他从前听说过电子幽灵，塞伯坦人临死前的强烈思绪所留下的数据残留现象。但马克西姆所说的，似乎是有点不同的东西。
　　“是的，跟电子幽灵不同，最大的差别就是我还保持自我跟理智。但这并不能维持多久，我的孩子。继续我们上次所说的，你终于成为了我的继承者。”
　　“我不是。”威震天否决，“我承认你是好老师，教会我很多东西，我真正敬佩之人，但这和那不能混为一谈。我不能认同你的理念，这我一早说过，所以我才离开了你。”
　　马克西姆感到有趣：“违背我的理念？说说看，我的理念是什么？”
　　威震天说不出。
　　从一开始到最后，他都不明白马克西姆到底想要得到什么，为什么背叛最初之人，为什么成为最初之人的敌人宇宙大帝的使徒，以及所谓的继承，到底是让他做什么。他只是直觉认为自己的生命与未来属于自己，所以离开了父亲，去寻找属于自己的道路。
　　“你什么都不知道，或许也是你不想知道。但是，就算你闭上眼，捂上耳朵，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
　　周围的黑暗逐渐褪去，转向紫黑的颜色。这让威震天能够看清马克西姆，的的确确就是他所知道的那个人。
　　马克西姆的目光，温和而怜悯。
　　“看着你，就像看到曾经的自己。我也曾像你一样反抗我的长辈，我跟你一样也没想过成为他真正的敌人，我只是觉得想去寻找自己的道路。”
　　“结果我发现了一个真相。”
　　“你应该发现了，我们塞伯坦人其实没有死亡。是的，火种跟脑模块毁坏，是我们的死亡。衰老跟锈病，有可能夺取我的性命。但是只要及时发现问题，这些都能被克服。实际上，我们等同不死。我们这样的生物存在于自然界之中，不觉得奇怪吗？”
　　马克西姆看看自己的双手，那双苍白，已经失去生命力的手。
　　“没有天敌的生物如果继续遵循本能，不停的破坏掠夺周围资源，不停的自我繁殖，最终的结果就是自我毁灭。我们正在自我毁灭的半路上，结局是整个‘种’的彻底灭绝。”
　　威震天没有被绕进去：“我可不知道你还是个哲学家。”
　　“我发现的真相，是塞伯坦人其实有天敌，有属于塞伯坦人自己的‘死’，只是有人为了私欲违背了自然规律。是的，那就是最初的不死之人——最初之人。”
　　“你到底想说什么，马克西姆？”
　　威震天开始不耐烦，哪怕是亡灵，在他梦境里絮絮叨叨听不懂的话实在很烦人。果然亲情这个玩意儿就是远香近臭，才见面这老家伙又开始神叨叨模式，把他最初看到尸体时候的难过还来！
　　“我在提醒你，我的孩子。我交给你的东西，可以根据你的使用方式带来天堂或地狱。我本来不想把它交给你，结果你主动来找我……真像一个无法逃开的诅咒。”
　　“作为一个过来人，给你一个警告。需要许愿的时候，将愿望设的更简单一些，单纯的想法才不会被过度解读。”
　　威震天还想问什么，马克西姆的身影却变淡了。
　　“等一下，别走，我还有很多话——！”
　　“时间到了，话是永远说不完的。晚安，我的孩子，愿你做个好梦。”
　　愿你的梦中，没有痛苦，欺骗，罪恶与爱。
　　晚安。

　　☆、亡者之主

　　收到声波的紧急通知，得知在地球的小生命的生命之火随时可能熄灭，威震天跟史蒂夫来不及多想就赶紧返程。他们的目的地是离他们最近的空间跳跃点，可以通过这个到达霸天虎的传送门，进而到离地球最近的基地——月球基地，再到地球就快多了。
　　史蒂夫：……所以你们霸天虎不仅在地球上建了基地，还随时能传送很多人过来？细思恐极！
　　此时此刻，史蒂夫终于对自己这个霸天虎首领夫人的身份有了不同寻常的使命感。这要是威震天想攻打地球，估计汽车人跟擎天柱都阻止不了，地球瞬间就沦陷吧！之前威震天跟擎天柱在地球的大战只是人类看起来的大战而已，对他们来说相当于在后院小山打了个群架这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