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吾命将休(153)
“就是此处了。”
白玉堂大刀一扬,自信溢满双眸:“行了,你退下吧,就看五爷的吧!”
谭昭拱手:“那小的就等着看五爷大戏了。”
这江湖,自然有江湖的规矩。刀客,剑侠,靠的都是手上的功夫,至于其他……百无禁忌。有江湖后辈发起挑战,这就是江湖规矩。
白玉堂生就一副如玉颜,行事武功却如他的大刀一样蛮横直接,谭昭站在屋脊上,看着五爷一路打进去的。
这种都是小喽喽,当真打了草进了蛇,那么就干脆烧了草丛好了,顺便还能看看背后人的反应,算计来算计去,多没意思啊,牵扯了江湖人进来,就要做好江湖人上门挑衅的准备。
什么斩水刀劈山刀,要搁他武功巅峰时期,还不是一剑的事情。
系统:吹,使劲吹,握紧你的拳头,使劲吹!
[……哎,现在老了,手上都没力气了。]
颓丧啊,说好的腿功没练,还要凭着这丁点儿内力玩“潜伏”,他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谭昭感叹着自己的劳碌命,身影却如同柳叶般飘了进去。他特意换了身与护院一样的衣服,等到五爷打开地下三层的暗门,他便率先给了五爷一个眼神飘了进去。
五爷微微点了点头,便扬声喊道:“晚辈锦毛鼠白玉堂,特来拜会斩水刀李前辈,还请前辈拨冗一见!”
说着,还把旁边刚刚爬起来的打手踩到地上。
“你——”
“晚辈自小歆慕李前辈的刀法,昨日偶得前辈踪迹,晚辈素闻前辈侠肝义胆,刀出必诛恶人,今日晚辈诚心诚意请教,还请前辈不吝赐教!”
白玉堂恭恭敬敬地对着虚空行了晚辈礼,这才将反手在背后的大刀握在手中,白布一展,狂刀瞬现于人前,方在地上之人竟被刀光逼退。
“阁下如此蛮横不讲理,此处根本就没有你说的斩水刀,还请阁下速速离去,否则……莫怪舍下无礼。”
白玉堂心里不爽,他在周勤面前不显,却并不代表他对斩水刀蒙尘没有想法,从小的偶像和目标再次出现,竟变成此番模样,他如何不想求个明白,他还非要求个明白了不成:“就凭这些?”
他的不屑简直都写在脸上,这管事模样的人脸色瞬间变青,可他虽然武功平平,眼力却很是老道,再说白玉堂之名,只要知道些江湖消息都知道他的名号,此人出身富贵,却疏狂浪荡,性子极左,今日看来是真的不好收场了。
可不能收场也必须收场,倘若坏了主上的大师,这软红堂所有的人都要陪葬。
想到此,他心下一横,道:“就凭这些!”
他拍掌一响,房间里瞬间出现四位生得一模一样的凶徒,四人围攻而来,白玉堂却丝毫不惧,寒刀一扬,瞬间逼退人三尺。
这边白玉堂餮战,那边厢谭昭已经猫到了二层到三层的阶梯上,他是跟着上次那个大管事过来的。
显然,此时的大管事已经得知白玉堂闯来的消息,声音语气皆是气氛难当:“李斩水,你不要忘记主上对你的恩德,若没有主上,此时你早已是黄土一抔!”
果然是斩水刀啊,展昭这眼光当真毒辣。
“我昨日问你闯入之人是谁,你说不知道,现在看来,你是心大了!”
管事的声音可以称得上气急败坏,软红堂是他一手经营起来的,能够在短时间积累这样的地方,他是十分自傲的,可现在这般,软红堂势必要搬迁。
“这里不用你了,你现在赶紧带着人去京城,如果此时再出意外,你该明白的。”
一直都是大管事在说,李斩水沉默得像一块石头,如果不是昨日见过他出手的样子,谭昭会觉得这人就是一具行尸走肉。
不过好在此时,他沉默地点了点头,大管事见此拂袖离去,让他在此等候。
谭昭眼睛微微闪了闪,有种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感觉,三层——约莫是要开了。
果然,没过多久,那大管事去而复返,他后头还跟了个人,谭昭定睛一看,竟是那陈世美。有趣,有趣,斩水刀带陈世美入京,难道真公主打一开始就没离开京城?
“陈公子,请。”
陈世美显然有些害怕,但膨胀的野心与不甘早已席卷他的大脑,他不过稍微怔忪一下,就直接双脚一踏,落在三层的大门门口。
门口,自然是有机关的,陈世美一站上去,谭昭就感觉李斩水微微一动,似有所感一般,此时他手中斩水刀微微一转,分毫不差地刺入门上那扁扁的缝隙中,严丝合缝,响起的就不再是震耳欲聋的铜铃声了。
原来如此,李斩水既是守门人,亦是执钥者,斩水刀天下仅此一把,这门只有斩水刀可开,难怪以他的造诣竟未发觉。
系统:可把你厉害坏了吧,别为你的无能找借口啦,你就是不行。
[统统啊,你今天有点活跃啊,中病毒了?]
统统瞬间保持沉默,乖巧如鹌鹑。
此时,门吱嘎吱嘎地往一侧推移,直到可容一人通过时,斩水刀一掌将陈世美推进去,自己则朝着大管事点了点头后,利落地拔剑入内。
没有斩水刀的控制,石门又将合上,谭昭一瞬迟疑,随后身影一腾,侧着身子飘了进去。就在他衣角落入门后的那一刻,门刹那合上,而他的脖子上,也准确地被人架了一把刀。
这刀,自然就是斩水刀。
“……”玩脱了玩脱了,谭昭赶紧将隐身衣一收,低头一滚。
可斩水刀并不是无名之刃,即便他躲了,刀刃还是如影随形。
这三层乌漆嘛黑的,伸手不见五指,陈世美被人丢在不远处,呼吸粗喘得特别明显,而眼前——
谭昭选择束手就擒。
“李前辈刀法厉害,晚辈自愧不如。”
“你……是白玉堂?”
声音粗哑,像是枯木摩擦寒风所成,历经风霜,已非常人之声。
谭昭一瞬呆愣,他哪里像白五岁了,然后他点了点头:“晚辈正是白玉堂。”
一瞬间的事情,谭昭就能感觉到李斩水的气息柔和了两分,可谁知道还没等他再说一句,那边不吭不响的陈世美直接窜了过来,黑暗里人横冲直撞,带着显而易见的憎恨:“你是周勤,周勤,你的声音,我就是化成灰我都认得!”
“前辈,他不是白玉堂,他是朝廷派来的鹰犬!”
卧槽!什么叫做鹰犬!陈瘪三你给老子等着!
果然陈世美刚说完,寒凌的刀锋冲着他的脖子而来,谭昭暗道自己走了一步臭棋,出手却难得狠厉起来。
他手上功夫十成只能使出五成,凭这点儿内力要打败斩水刀,恐怕有些困难。赤手空拳对削铁利刃总是吃亏的,不过好在——
陆小凤都敢接西门吹雪的剑,那么他也敢接李斩水的斩水刀。
小七,借一次力!
长生诀瞬间发力,温热的力量包裹住他的手臂,谭昭听声辩位,就是此刻!
黑暗中,修长的双指夹住了刺空而来的刀。这刀本可斩水,可谭昭的手却不是水。
“好!很好!”
这江湖,果是人才辈出!
声音仍粗哑,却不复方才的枯萎,似有一点生机,缓缓点燃着什么一样。
谭昭:呼呼呼呼!好痛好痛好痛!撑住,你可以的!
第203章 别逼我出手(二十九)
陈世美心里有种无端地恐慌,他摸着墙壁,四周是沉默的黑暗,他粗喘着气,有些不太明白李斩水为何要说那样的话。
“前、前辈?”
他试探着恭敬地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颤抖,他曾经的谋划被暴晒在太阳下时他都未曾有过这种害怕凝浊。迫切地,他想要一个肯定的答复。
只可惜,他注定要失望了。
李斩水并没有回应他,甚至黑暗中连一声响动都没有,无边的恐惧将他整个人包裹,时间一点点拉长,陈世美再也无法忍耐,失态地大喊:“周勤,你给我出来!你这个阴险的小人,活该你瞎眼……”
怎么说呢,读书人骂人还是太弱了,谭昭掏了掏耳朵,一时云淡风轻。
“你不生气?”
谭昭摇头,两人此时已出了那黑暗的方屋,独留陈世美一人还在,江湖人想要背着普通人行动,那当真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为何要生气?”
“他辱骂你,说你瞎,难道不应该生气吗?”
李前辈你混得这么惨,肯定是因为太计较了:“他骂我,说明他心底嫉妒我,作为被嫉妒的对象,我想我应该高兴才对,不遭嫉妒是庸才,前辈你说是不是?”
“……”现在的年轻人,讲道理都这样一套一套的吗?
“前辈有话,不妨直说。”
李斩水自问也是江湖大风大浪里过来的,在江湖上行走时也不是没见过江湖年轻后生,这不过十几年的功夫,江湖怎么就变得他不认识了呢,还是只有这一个,想到刚才那张生的话,他开口道:“你小子是朝廷的人?”
“是。”
“朝廷何时也信任年轻人起来了?”
谭昭觉得自己应该适时借个势:“晚辈颇受开封府照顾。”连状元之位,都是靠包打脸找回来的,那是大大的照顾。
“素闻包拯公正廉明,竟也会提携年轻后生了?”
这个话题我们能不能跳过:“不清楚,可能是晚辈长得好吧。”
“……”李斩水险险稳住自己的刀才没有捅过去,这才克制地开口,“襄阳。”
“什么?”
谭昭乍听两个字,心中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他欲再追问,斩水刀已经迅速消失在原地,他若要追,也可。但谭昭步子刚一动,就直接停了下来。
他站在原地,等到陈世美的叫喊声消失,这才从怀中掏出火折子。
微弱的火光渐渐将黑暗驱散,谭昭的眼睛非肉眼凡胎,乃是玉石伪造而成,自是不需适应就可视物,怎么说呢,他现在是一个敢于直视阳光的勇士。
只见方寸之地,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箱子,一个垒着一个,足有二十四口之多。箱笼上都带着锁,且都不是普通的锁扣,显然里面装着的东西很是贵重。谭昭干脆将火折子熄灭,在系统商城租了一个手电筒。
将手电筒对准锁扣,谭昭从怀中掏出飞刀对着锁扣戳了几下,只听得嘎达一声,锁扣应声而落,谭昭轻轻接住放在地上,这才支着手电筒将箱子打开。
嚯!这金光,怕不是要闪瞎他的眼睛!
系统:宿主,恕我直言,是你见的世面太少。
[不,这只是惯例嫉妒而已。]
满箱子的全是足金的金条,谭昭颇是不厌其烦地将箱子全都开了一遍,不是黄金就是珍贵古玩书画,这一屋子都能赶上他当初的小半个皇帝私库了。
系统:这只能说明你那时候太穷。
[都是统统你教导有方:)。]
统统果然安静地不再讲话,谭昭站在一大片开着的金光字画面前,突然莫名有种熟悉的感觉。他想了又想,突然一拍脑袋:“这不就是杨公宝库嘛!”
杨公想什么,世人都知道,所以……襄阳吗?
这叔叔当得,未免也太过称职了一些,谭昭并不排斥野心,但他更喜欢——
[统统,咱们把这些都装走吧。]
系统: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来吧,宿主!
有什么样的宿主,就会有什么样的系统,古话从无虚言。
席卷完这个暗室,谭昭又如法炮制走遍了整个三层,可以说相比下面两层,三层的机关可以说是遍地都是,可怎么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