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红楼]带领名著人物为人民服务(127)
这个时代对女子束缚得极为严重,女子根本没有自己建立功名的途径,不得不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家庭和丈夫上。
对一个女人来说,丈夫能不能建功立业,其实并不重要。
能不能和自己举案齐眉,才是关键。
若不然,又怎会有“悔教夫婿觅封侯”的贵妇?
想明白了之后,苏氏在姐妹之间那是抬头挺胸。
每当族姐再拿朱尔旦挑事,她就炫耀朱尔旦平里对她多好,又多听自己的劝,家里的日子过得有多宽裕……
偏偏她那族姐记吃不记打,每次见了她,都想踩她两脚。
苏氏觉得,等下次再见了,可以把相公专门给她买点心的事,和族姐分享一下。
想到族姐那张越来越扭曲的脸,苏氏就叫觉得心神畅快。
朱尔旦敏锐地察觉到了妻子心情陡然变好,心里也很高兴,笑问道:“想到了什么呀,这么高兴?”
苏氏也不瞒他,三言两语便把自己和族姐的恩怨说清楚了。
朱尔旦立刻就心疼了,保证道:“娘子放心,我一定考上进士,让朝廷给你封诰命。
到那个时候,族姐再也不能在你面前耀武扬威了。”
“嗯,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苏氏坚定地点了点头。
但朱尔旦却察觉到了,对方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安慰他而已,根本不相信他能考出明堂来。
这个认知立刻就让朱尔旦恼怒,忽然拉下来脸,骂了一句,“无知蠢妇!”
而后,饭也不吃了,招呼书童背着书箱,大步走了出去。
“诶,相公!”
苏氏叫不住他,一时愣在当场,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太太。”丫鬟小灵小心地唤来一声。
苏氏蹙眉叹了口气,对小灵道:“你拿食盒把饭菜装上,派个小厮给相公送到书院去。
读书最是耗费心血,一大早的,不吃饭怎么行呢?”
“是。”
再说朱尔旦气呼呼地到了书院之后,才发现自己饥肠辘辘。
但若要他再回去吃饭,他也拉不下这个脸。
饥饿使他头脑清醒,立刻就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劲。
——究竟是怎么回事,今天我的脾气怎么这么大?
娘子也是关心我而已,我怎么能随便发脾气?
唉~
朱尔旦叹了一声,暗暗着急:也不知道娘子会不会伤心?
就在这时,苏氏派的小厮送饭来了。
朱尔旦立刻让小厮把饭菜摆在石桌上,填自己的五脏庙。
此时已经三三两两地来了几个同窗,他们几乎是毫不避讳地谈论朱尔旦。
“这傻子运气倒是好,娶了一房这么贤惠的妻子。”
“若非他老婆持家有道,就凭他那傻样,只怕家产早就被人霸占了!”
…………
朱尔旦夹菜的手,顿住了。
原来,外人都是这样看他的吗?
觉得他靠着一个女人,才能保住万贯家财?
作者有话说:
江停云:这算是玄学版的排异反应吗?
第89章 江停云的报应来了
不知为何,这个认知让他十分恼怒。
如果不是有理智在,知晓不能在学堂闹事,而且这些同窗也都不是普通人,他早就把碗碟都摔了。
朱尔旦觉得自己已经气饱了,强忍着怒气又吃了几口,就让小厮把东西都收回去了。
今天他就要让这帮同窗看一看,他朱尔旦究竟有没有本事!
正好当天,先生布置了策论让他们写。
朱尔旦以往之所以考不上,并不是因为他脑子里东西少。
就算再笨的人,同样的东西背了那么多年,也该记住了。
对于文科生来说,学渣与学霸最大的区别,并不在于东西记得多少,而在于究竟会不会灵活运用。
从前的朱尔旦,就是空守宝山而不会用的人。
但如今不一样了。
换了一副心肝之后,他一夜之间就开窍了。
一篇策论写得洋洋洒洒,不但字字珠玑,而且言之有物,让先生读了拍案叫绝。
但一个人转变太快,很难不引起旁人的怀疑。
不但同窗纷纷质疑,就连先生也问他:是不是从前读过类似的文章,背下来了?
朱尔旦顿时就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心里十分气恼。
但他更清楚,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他不能和教导自己的先生撕破脸。
所以,表面上他只是微微一笑,颇有几分淡然气度。
“在先生面前,学生岂敢弄鬼?学生只不过是突然之间开窍了而已。
先生若是不信,可现场再出一题,让学生临场作文,以证清白。”
先生点了点头,果然又出了一题。
朱尔旦就当着先生的面,先是破题,再写文章,又写出一篇不可多得的美文。
围观之人当场震惊,难以置信又不能不信。
先生赞叹道:“果然是开窍了,厚积薄发,不同凡响。”
一句话把同窗都惊醒了过来。
有心性好的立刻给他道歉,并且请教他写文章的关键。
心里犯酸的也只能暗暗嘀咕,并不敢说出来。
就像在一日之间,朱尔旦就扭转了同窗对他的看法。
下午放学之后,就有三个同窗邀请他一起饮酒。
朱尔旦心中不屑,却又不想得罪人。
念头一转,他就满是歉意地说:“几位兄台相邀,本不该推辞。
只是今天早上,临出门时答应了娘子要替她买糕点,也不得不推辞了。”
“无妨,无妨,嫂夫人的事要紧。”
“朱兄伉俪情深,令我等羡慕不已呀!”
其中有个姓刘的书生生性促狭,调侃道:“朱兄还是快回去吧,莫要等后院的葡萄架倒了,明日脸上不好看。”
几人都发出善意的轰笑,朱尔旦也若无其事地跟着笑,心里面却很恼怒。
也不知道为何,但凡他听到诸如“妻子能干”,“怕老婆”之类的言论,就很容易升起怒气。
“后院的葡萄架子倒了”,就是出自《笑林广记》里,一个官员怕老婆的篇目。
若是在从前,朱尔旦根本就听不出来,只会跟着傻笑。
如今他却是立刻就反应了过来,天下十分恼怒。
如果不是自制力够强,他怕是当场就与那刘生翻脸了。
走出书院之后,他脸上的笑容才落了下来,神色十分阴沉。
小厮朱财敏锐地察觉到,自家老爷心情不好。
可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他却不敢向往日一样,搞怪地哄自家老爷高兴。
他直觉若是自己敢轻举妄动,老爷一定会处置自己。
于是,他尽量减弱自己的存在感,默默地跟在朱尔旦身后,连走路都轻手轻脚的。
接下来的几个月,朱尔旦参加了好几个文会,才名广播,整个陵阳县没有不知道他的。
但他自己的情绪却不是很稳定,大多数时候志得意满,但偶尔夜深人静,他也会心头忐忑,觉得自己不对劲。
对此,感受最直观的就是他的妻子苏氏。
苏氏也旁敲侧击地问过,问他是不是最近心情不好。
但每当她一问,朱尔旦就会立刻拉下脸,阴阳怪气地说她不守妇道。
几次下来,苏氏也恼了,干脆就不管他了。
但她心里还是十分担忧,总觉得自从自己的丈夫开窍之后,就跟换了一个人一样。
趁朱尔旦不在家的时候,她暗暗叫来自己陪嫁庄子上的心腹小厮,吩咐他出门走得远一点,打听一个可靠的大师,悄悄地请回来。
她不觉得自己的丈夫,会是这样一个得志就猖狂的人。
一个人可以从笨蛋变成聪明人,但本来的心性却不会变化这么大。
所以,她怀疑的目标,就落在了那个莫名其妙出现的陆判官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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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停云这边倒是一切顺利,有了确凿的证据之后,朝廷对宗家的判决也很快就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