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炮灰,要逆袭么(上)(86)
杜明一时间呆若木鸡:“你,你怎么……”
话没说完,电话声响,杜明看清来电显示,忙第一时间接通:“经理,是我啊……唉,今天跑了一天业务,正准备回家……收获当然有了,客户这几天就会下单子呢……不是,没有啊,我真的是在跑业务……经理您是不是误会了,我怎么可能说这种话,你对我这么好,我怎么可能骂您……是他们看我不顺眼,上我的眼药呢,真的真的……别,经理,经理!”
电话被挂断,再打就无论如何都不通了,显然是被拉入了黑名单,杜明正想拿妻子的电话打回去,电话铃响,杜明接通,道:“我现在还有点事,每空,回头再和你……”
忽然神色大变:“这是我的房子,你有什么资格卖……还钱?现在房价涨了五倍了,你说还钱?别忘了当初我们签了协议我才把房子放在你的户头上的……利息,利息是个屁!我告诉你,最好老老实实把房子给我还回来,不然我……放屁,白纸黑字写的协议怎么可能本身就是违法的?你……你给我等着,我要告你,你等着坐牢吧!你……”
“嘟嘟”的忙音传来,杜明手忙脚乱的拨过去,却哪里打得通?
他失魂落魄的放下电话,心里一片茫然:这是怎么了?忽然之间,女儿不认他,妻子要和他离婚,公司炒他的鱿鱼,他偷偷攒了二十年的钱买的房子,也要被人抢走,可怜他防贼似得防着老婆,却被外人摆了一道……
妻子冷冷道:“东西在电脑上,还没关,你自己去看吧!”
她现在最后悔的是,收到邮件的时候太伤心,一边看一边哭,忘了女儿回家的时间,结果被她看到了,女儿明年就高考,可怎么办啊……
她更后悔的是,当初瞎了眼,和这种人渣结了婚。
她起身离开,这个家,她也待不下去了。
杜明隐隐猜到些什么,毕竟这种事,他以前也是常做的。木然去了书房,书房的电脑还开着,打开着一个文件,文件最上面就是他身份证的照片、银行卡号和余额、大额支出信息、宾馆入住记录等等……许多他自己都已经忘记了的信息,出现在电脑上:他的聊天记录、发帖发评记录、他搂着小情人出入小区的视频……
他和小情人的短信上说看到老婆那一堆肥肉就恶心,等女儿考上大学就让她光着身子滚蛋;他在yy群里说,经理那头蠢猪,他说什么就信什么,他带着情人在外面潇洒,公司还要给出差补贴,不要太爽;同事总是炫耀老婆漂亮,他偷偷用同事的yy号让同事老婆加了自己的yy,骗她说这是同事的小号和她卿卿我我,完了将聊天记录帖给同事,害的他们离了婚……
完了,全完了……他的手都在颤抖:谁在害他,谁在害他?
同样的一幕,在c国各个角落发生着,很多人忽然发现,他周围所有人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对了——他的同学、老师、同事、上司、妻子、孩子、邻居……所有和他有交集的人,除了十八岁以下的未成年人和六十岁以上的老人,每个人都收到了他的一份详细资料。
没有人会怀疑这份资料的真实性,老师知道他的学籍号,妻子认识他的银行卡号,上司能查他的医保号……
咦,原来这个人是这样子的,好恶心……
——
晚上九点,正是网络上人最多的时候,许多玩游戏的、看小说的、浏览新闻的、论坛上闲逛的人,忽然发现电脑或手机上弹出一个对话框:“听听任性帝怎么说——任性帝安宁直播间,二十秒后开播,点击请进。”
而后出现二十秒倒计时。
这是病毒呢,还是广告?这是所有人的第一个念头,可惜找了一圈也没能找到关闭按钮,有人锲而不舍的继续找,有人索性直接点了进去,本来已经做好了被游戏广告或不雅视频冲击视觉的准备,然而却忽然发现,自己居然真的是进了一个直播间,只是直播间的画面还暗着,二十秒的倒计时在角落里安静的跳动。
没有选择进入的人,当对话框中倒计时十五秒时,有的人浏览器直接跳转接入了直播间,有的却又跳出了新的对话框:“检测到该用户并未特别关注此事,您可以选择关闭或进入直播间。”
这也能检测出来?病毒新花样的吧?大多数人选择了关闭,对话框一声不吭的消失,回到原本页面,倒是让人吃了一惊:“难道不是病毒不成?”
关闭了对话框的人倒有一大半又重新打开浏览器的主页,准备搜索“任性帝 直播”几个关键词——高考状元、豪门子弟、音乐天才、电影网络新星,安宁这几个头衔分别吸引着社会上各个年龄段和阶层的人,导致关注此事的人前所未有的多。
不过搜索是不需要的,因为主页上最醒目的位置就挂着直播间的链接。
二十秒倒计时结束,直播间亮起来,出现安宁坐在电脑跟前的画面,安宁转过电脑椅,对着镜头神清气爽的一笑,全不似人们想象中的憔悴阴郁,一张脸依旧漂亮的天怒人怨,眼睛清清亮亮的,声音中也充满了青春的活力,安宁对着镜头挥挥手,愉快道:“大家好,我是安宁,高兴的话也可以叫我任性帝,毕竟任性这一属性,我自认还是一点的。欢迎来到我的直播间。”
安宁此刻心情不错,齐正阳低价收回了那些小股东手里大部分的股份,他请的人在股市上也算一帆风顺——他聘请的是世界上最顶级的操盘手,加上他手上充裕的资金,如果还不顺,那就是他运气太差。
不得不说,对方资金的雄厚远远出乎他的意料,这其实是个好消息……如今双方的钱都被股市困住,他是无所谓的,可是对那些做实业的人来说,就有点承受不住了。
若论资产,这世上比安宁有钱的人多了去了,但若论短时间内能拿出来的现金,却少有人能比的上他。旁的投资且不说,一个aq音乐平台,里面的歌手卖出去的每一首歌,都要分一大半给他,一个qa工作室,自从《魔幻纪三》大火之后,也跟着生意火爆,收的定金都已经上亿a刀了——做无本买卖的人就这点好,就算将资金抽空也完全不影响生意。
如今这两处已经成了定局,终于可以处理网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也能减轻点齐臻他们的压力。
好心情的安宁对着镜头微微一笑,道:“不知道今天在座的有多少人收到我的礼物呢?有没有觉得很惊喜?我这人向来崇尚礼尚往来,别人送给我的东西,我总要有所回报才能心安。”
“嗯,已经这么多人开骂了啊,可见我的礼物还是有成效的不是吗?不得不说,这是我第一次被人骂还这么开心。”安宁笑道:“还有人问我怕不怕遭报应呢,怎么到现在还不明白吗?我送给你的礼物,就是报应啊!”
评论区又刷出大片的脏话,安宁不再理会他们,直视镜头道:“对于我今天直播的目的,想必大家多多少少都有所猜测,大约是认为我终于坐不住了,准备来哭诉或辩解一番了。实际上,辩解是有的,但哭诉却不会。”
“我一惯认为,哭诉是弱者的行为,我既然‘称帝’,又怎么会去做这种有损形象的事?而且我觉得哭诉这种事,对事情本身是没有任何帮助的,当然,如果别人对你的感官决定了你的成败的话,则又另当别论,不过这并不符合我的人设。”
“我看到有人问,既然别人的感官决定不了你的成败,那你又何必坐在这里解释什么?”安宁道:“这句话说的很是,所以我今天的主要目的,并不是解释。”
“我今天坐在这里,主要目的是两个,一是认领我送出的礼物,以免收到礼物的各位,还以为是自己运气太坏,被现实的朋友出卖,以致于被身边的人知道了很多不该知道的事。这样的话,你们日后也不会知道收敛,于是还会有下一个、下下一个如我一样受害者……很好,现在你们总算都已经反应过来了,这么多人说我害的他们丢了工作、和老婆离婚、被孩子看不起……问我良心会不会痛。”
“答案当然是……不会。”安宁道:“我毫不意外你们会将这件事怪在我头上,也不怀疑这些事在你们笔下,会成为我安宁又一个无恶不作的罪名,可是我还是想问一句:你妻子和你离婚,难道不是因为你外遇、转移夫妻共同财产吗?你上司开除你,难道不是因为你以跑业务为名,在外面挣外快,每个月零业务量的混着公司的基本工资吗?你的孩子看不起你,难道不是因为你的一言一行根本不值得他尊敬吗?最后,你的所作所为会被所有人知道,难道不是因为你在网络上肆意污蔑、辱骂别人,而招来我安宁的报复吗?”
“我自认已经非常仁慈,发给你们周围的人的资料中,没有一个字是伪造的,如果你是道德君子,这些东西根本伤不了你分毫……如果公开事实,就让你受不了,就是将你逼上死路,那么,被你们用伪造的图片、视频肆意污蔑的人呢?被你们用最肮脏的话辱骂的人呢?你们可曾想过他们受不受得了?”
评论区安静了两秒以后,跳出来一大段话:“你不觉得这样很过分吗?这世上,谁会没有一点阴暗面?就因为在网上骂了你几句,你就要害的他们失业、离婚甚至失去自己的孩子……得饶人处且饶人,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为什么一定要将事情做绝?”
安宁嗤笑一声,道:“因为我强大,所以就没有报复的权利?那如果我弱小,我又哪里来的报复的能力?如果齐氏弱小一些,现在就已经撑不住,因为我而破产了呢?如果爸爸和哥哥软弱一些,为了自保和我断绝了关系了呢?如果我脆弱一些,被网络上这些虚假的视频、图片和羞辱,以及来我的家里泼粪的人逼疯了呢?我想,如果我出身在普通人家,现在说不定已经从楼上跳下来,或者割断了腕脉,变成了一具冰凉的尸体。”
“所以,将事情做绝的人,怎么会是我呢?我是将自己看成那个已经死去了的安宁,从地狱里爬出来,向你们报复啊!”
“事实上,我并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这次收到礼物的,并不包括那些因为被蒙蔽,而义愤填膺的骂过我一两句的人,”安宁道:“我没有丧心病狂到见人就咬。”
“我无法容忍的是网络上的这些负面评论。他们自以为在网络上化身万千、来去无踪,他们靠在网络上勒索、污蔑、辱骂、诅咒别人为生,而一离开网络,便又换了一张道貌岸然的脸,对于那些被他们害的生活一团糟,甚至抑郁而亡的人,还要摇头批判一句——‘心理素质太差’,就去心安理得的接下一笔生意!这实在是太可笑了,什么时候别人的防御太低,成了你害人的理由了?”
“我不反感水军,雇佣水军也可以算是一种营销方式,但是我反感这些网络上的负面评论,也反感那些并非为了钱,而是纯粹心里不平衡,恨不得全天下人都比自己过得凄惨而在网络上肆意发泄、任意伤害他人的人——我诚心诚意的希望,这些人不要出现在网络上,但显然我办不到,所以我只好将他们的皮扒出来,让所有人都看清他们的嘴脸,让他们承受一下他们曾施加在别人身上的东西。”
“如今,越来越多的人离不开网络,很多人甚至将它当成了我们精神的家园,”安宁道:“我们希望它是干净的、文明的,让我们心灵得到舒缓和慰藉的地方,可是有些人却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