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腊神话]走错神系怎么破(64)
塔尔塔洛斯肯定能分辨出来,他原本就接触过厄洛斯。
如果有的话,为什么厄洛斯会从原始神,变成了阿芙洛狄忒的儿子?
“我还是想去看看。”
塔纳托斯越过他,继续向前,“他的力量好像很特别。”
阿尔忒弥斯只好跟上去,并开始庆幸自己刚刚已经把关系撇得够清。
“你是说像阿芙洛狄忒那样令人发狂的力量吗?”他回想起那一箭,发现自己好像没有任何特别的感觉,“我只希望他的声音能稍微小上一点,这样会吵到森林里其它动物的。”
“我可不像阿波罗那样,追了那么久还不舍得动手。”
他想了一下,补充,“而且我也从来没有被阿芙洛狄忒的魅力倾倒过。”
“可能因为对象不是他自己,阿波罗还提到了其它的名字。”
“两支箭。”
塔纳托斯好像抓住了什么,“它们的用途可能是完全不同的,一个让人发狂,一个让人清醒。”
“那我应该是清醒的那支。”
阿尔忒弥斯十分庆幸,“还好你抓住了那支箭。”
“我都没有办法避开它,你却能很轻松地抓住,塔纳托斯,你真的好厉害,比阿瑞斯英武多了。”
听得出来,女神的夸奖发自内心。
只不过表达的方式可能稍微质朴,或者说拙劣了一点。
他们没有刻意掩饰交谈的声音。
不管是阿波罗,还是厄洛斯,都听到了。
那种事不关己的语气凉薄得要命,阿波罗偏偏反驳不了半个字——阿尔忒弥斯之前的确不止一次提起过他的性格问题,只不过都没有被他放在心上。
至于厄洛斯。
厄洛斯没想到,自己继被擅射的狩猎女神一箭从天上射下来后,还要遭受她言语上的羞辱。
——他的箭不可能有问题。
所以,有问题的一定是阿尔忒弥斯。
即便是野兽也知道交/配,繁衍。
然而,狩猎女神神色如常,好像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要是她本来就爱他,他们不可能还礼貌地保持现在前后的距离。
“我向你射出的明明是爱之箭,阿芙洛狄忒说得对,你完全就是一个,野蛮的,根本不通人性的神!”
看着逐渐接近的两道身影,厄洛斯忍不住大叫出声。
作者有话要说:
阿尔:啊?
谢谢厄洛斯让他知道原来他那种想法不是正经的正常的贴贴,之前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种被击中感也不是错觉(喂),到时候你坐小孩那桌,坐大人那桌我怕你被打(不是)
第三更不确定有没有......!
因为小猫咪一直在骚扰我,所以不排除它可能胎死腹中,不要抱太大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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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三更
厄洛斯说, 那是爱的箭。
然而在被那支箭命中之后,阿尔忒弥斯没有感到现在和过去的自己有任何区别。
他不觉得那是爱。
自然残酷、崇尚原始法则,强食弱肉, 但同时也有温柔、可爱的那面。
母鹿会庇护小鹿,未长成的狼会被头狼带去学习捕猎……阿尔忒弥斯还见过一窝白枭, 不论是母亲还是兄姐都照顾那只最小, 险些破壳失败的幼鸟,不停分给它食物, 希望它可以活下来。
——那只幼鸟其实意识到自己的虚弱, 从不争抢, 在兄姐为了更多的食物用喙彼此攻击时,只安静待在一旁的角落,等待死亡来临。
可是它被注意到了, 也没有被放弃。
母亲将食物第一个喂给它,兄姐将它围在一起,带着它取暖, 一同行动。
阿尔忒弥斯那段时间经常回去看那窝白枭,好奇那只幼鸟的最终的命运。
——到底是成功活下来, 变得健康, 还是渐渐虚弱下去,成为其它幼鸟的食物?
开始时他笃定是后者, 但后来却开始期待前者出现的可能。
纵然有全部的关心和爱护,那只幼鸟一天比一天虚弱, 它在诞生时就没有野兽应有那种旺盛、蓬勃的生命力,悄无声息地死在一个温暖的白天。
母鸟用翅膀掩盖住它。
至于它的尸体有没有成为食物, 被其它的兄姐、甚至母亲吃掉, 阿尔忒弥斯并不知情。
那之后他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去附近, 等再想起来的时候,那窝白枭早就不在了。
他一直认为,他对塔纳托斯,自地下世界的死神,格外漂亮安静的少年是这样的一种关心爱护。
关怀漂亮的动物、诸如那些鹿的爱护;还有类似于那窝白枭对最弱小的同伴的爱护。
区别只在于塔纳托斯不是那些鹿,更不是白枭。
死神只是外表上看起来有些小而已。
——但这就已经够了吧。
阿尔忒弥斯像亲近那些幼鹿,或者是一朵之前从来没有注意到过的花那样亲近他,自觉又自然地将其纳入了自己羽翼的范围。
他不觉得有任何不对。
那么柔弱、安静、好像完全没办法在森林里生存的存在,他作为此地的主宰者,作为兽群的主人,当然应该给予他庇佑和保护。
如果是爱的话,除了那种爱怜,他应该还会有交/配的冲动才对。
或是像之前那几匹头狼那样,在满月的晚上嚎叫,展示自己的皮毛、利爪,试图用年轻和强壮征服心仪的母狼。
阿尔忒弥斯确信自己和那些笨蛋没有任何相同之处。
……但是,如果是塔纳托斯。
不管是交/媾,还是像求偶一样把所有值得展示的东西都给他。
并被接受。
——光是想,阿尔忒弥斯就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欢欣了。
那个不可能存在的,或许在将来和他共享一切的伴侣……也许是存在的。
阿尔忒弥斯想起来第一次见面。
他有预谋地现身,却发现传闻中的死神看上去又安静又小。
明明他才是射箭的那个,却突然多出来一种被什么东西击中的感觉。
原来,这应该被叫做“爱”啊。
“阿芙洛狄忒这样形容我?”
短暂地走神了片刻,阿尔忒弥斯迅速清醒过来。
“我到底野不野蛮,通不通人情,应该只有和我接触过的神才有发言权——她不会至今还因为我拒绝了她的邀请,不愿意和她成为朋友耿耿于怀吧?”
他露出得体的,写满做作的笑容,言辞又像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评价那样惊讶,“那她可真是位小气的女神。”
“和我熟识的神应该都知道,我是一位热情、慷慨,对朋友异常真诚的女神……对吧,阿波罗?”
阿波罗根本弄不明白他罐子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样。
他根本想象不出那种温柔、娴静的神色会在阿尔忒弥斯脸上出现的场景。
但是他现在见到了。
阿波罗对他的评价顿时又多了一条:装模作样。
要不是熟知阿尔忒弥斯凶残的本性,他可能真的会信也说不定。
“……嗯,至少,你是这样的姐姐。”
阿波罗挤出来一个稍微不那么勉强的笑容,“不会有谁能比你做得更好了。”
塔纳托斯同样不认可厄洛斯的指控,在他看来,仅用野蛮形容阿尔忒弥斯未免过于偏颇。
作为狩猎的女神,野兽们的主人,阿尔忒弥斯身上拥有一种粗犷感是正常的,她同样是自然的象征。
作为朋友,她的确热情又大方。
作为领主,她对待领地内生存的族群仁慈、不失公正。
只是,不知为何——
明明是事实,他却总觉得有些古怪。
阿波罗身上,阿尔忒弥斯的身上,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