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腊神话]走错神系怎么破(140)
人已经逐渐开始聚集起来了,就在下面,他带动作仄忒斯从外墙下去的动作尽可能小心,以免被她们注意到,导致接应失败。
哪怕那群她们此刻义愤填膺,无暇顾及她们头顶的事物。
塔纳托斯没有回答。
他远远看到了十分狼狈的伊阿宋他们,然后从背上取下那张其实并不是作为装饰品的弓,认真、严肃在弦拨了一下。
他搭上了箭,将弓拉成头顶那轮圆月的形状,对准了城中的某个目标。
之前给许拉斯带路的苍禽重新飞回来。
这次,它没有再像过去那般立在青年的肩膀、或是手臂上,而是落在对方脚边,昂然看向那群正狼狈奔逃的船员。
箭没有射出去。
那张被拉满的弓又恢复成原本的形状。
如此反复。
此刻,许普西皮勒、托阿斯,还有阿尔戈号的成员们逃到了城下。
他们对上诸多的兵戈,女人的面庞在火光中微微扭曲,阴沉之中带着疯狂。
她们的影子被投射到身后的城墙上,正狰狞地舞动,又像一条条蠢蠢欲动的蛇。
身后还有追兵。
现在,全城的女人们都在这里。
许普西皮勒仿佛重新回到了那一日。
而城墙上,塔纳托斯最后一次拉开那张弓,拉到最满,弓手和弦梢发出颤音,弦紧绷到似乎随时都可能断裂。
他瞄准托阿斯。
然后,压住箭尖,朝下偏了偏。
作者有话要说:
小塔:(等待)(蓄力)(准备闪亮登场)
星期一比较萎(小声地)明天一定粗长......要是晚上没下雨我没有出去看电影的话。
补充:数了一下,总字数比平时还是增加了一点的,只是这章比较萎,没有一次性写完_(:з」∠)_
可恶,我之间工作日是怎么做到日九的,是因为那个时候已经是下半年了所以不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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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重振旗鼓
忿怒的叫骂。
还有诅咒。
首当其冲的是许普西皮勒, 还有被她偷偷藏匿了数年的托阿斯。
作为帮助了他们的外来者,阿尔戈号的船员同样受到了各种言语、还有行为上的侮辱。
之前他们进入利姆诺斯成,这里的女人以鲜花迎接、热情而温柔。
现在, 她们无章法地发出攻击,将鄙薄的唾沫吐到他们身上。
要不是因为船员们有武艺在身, 大多并非常人, 只是受到了酒精影响,不至于完全丧失行动能力, 或许已经被她们杀害了。
到处都是乌沉的影子。
船员们四面环敌, 相互交付后背, 渐渐拢成一圈。
事到如今,再去计较为什么“沙利叶”会变成“托阿斯”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这是既定、无法被改变的事。
比起责难同伴为什么不将计划告知所有的人, 去计较他们是怎么不慎败露的,他们更关心要如何摆脱围堵,回到阿尔戈号上去。
只有回到船上, 从这里离开,他们才能彻底安全。
伊阿宋狼狈躲开不知从何处砸向自己的石块, 心下有些绝望。
他曾经见过一群蚂蚁围攻被自己大上许多的猎物, 最终成功战胜了它。
他们现在就是那个猎物。
就算他们能闯出包围,恐怕也要损失一些同伴。
总要有人垫后。
一方面, 他矛盾地希望事情出现转机,所有人都能安全出城。
另一方面, 他又无比清楚地意识到,他是阿尔戈号的船长, 他应该在这个时候做出安排, 要冲出重围, 要最大限度地保全他的船员。
比起他们,这些人更怨恨许普西皮勒的背叛和对她们的愚弄,还有本来早在几年前就该死去的托阿斯。
他下意识瞥向紧紧牵着托阿斯,身手矫健,双颊在火光中也明艳动人的许普西皮勒,喉咙紧了紧。
——一支箭。
裹挟着爆裂的气流。几乎将空气擦出火星的箭。
看到箭的那刻,金发青年的瞳孔还是剧烈震颤起来,动弹不得。
好在那支箭瞄准的并不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而是地面。
尘嚣弥漫,大地以箭为中心凹裂下去,被砸出数尺深的圆形坑洞,深堑般隔开了他们和那群女人。
四周倏寂。
在一片沉重的、混着惊疑的呼吸声中,冷漠、低沉的声音自上方传来:
“——放他们离开。”
伊阿宋下意识抬头。
他看到城墙上的那道凛如霜雪的人影,一时之间思绪万千,百感交集,忍不住大喊出声:“.......沙利叶!”
随着他的呼喊,阿尔戈号的其他船员、还有城中的女人们也注意到了城墙上的异动。
那一箭带来岑寂被重新打破,人群又开始骚乱起来。
“去找梯子,还有弓!”
“他们坚持不了太久的!”
“他没有那么多箭!”
.......
诚然,那一箭的威力或许会让神也为之心惊,但她们绝不会因此畏惧、退缩。
比起牺牲,她们更不能接受叛徒和她的父亲从这里顺利离开。
一想到被自己欺瞒了数年,最虚伪的罪人就这样堂而皇之地生活在她们的眼皮下面,而叛徒则光明正大混迹她们之中,统领着她们,利姆诺斯的女人们就有一种想拆皮煎骨,一寸一寸撕碎他们的冲动。
这是何等的羞辱。
无论如何,托阿斯今天必须要死。
嘹亮的鹰啼被愈燃愈炽的怒火掩盖,等她们发觉那支穿云裂石、连大地也为之颤动、凹裂的箭重新被叼回银发青年手中的时候,对方已经重新拉开弓,将箭尖对准了她们。
“放人。”
他的话语依旧简短,带着不容忤逆的镇静,然后,松开了弓弦。
青年的第二支箭快到没有人看清。
它接连贯穿了数个手持长矛的女人,在倒下去时,她们脸上甚至没有来得及显露疑惑。
圆月之下,杀意凛冽,青年皎净、俊美的面容在她们眼中恍若修罗。
但这一次,她们看清了那只鹰——它飞下来,用爪子抓住箭,猛地提起,又重新振翅飞向高空。
那些石块,还有射向它翅膀的弓箭,没能对它造成半分阻碍。
附近的梯子被搬过来,架上了城墙,不断有人试图爬上去,又被箭矢射落。
她们于是又搬来第二架、第三架梯子,没有再向墙上射箭——擅射的人没有那么多,就算一齐攻击,也无法形成箭雨一举射杀城墙上的猎人,贸然用箭攻击,等同于主动向对方提供武器。
银发青年只有一双手,一把弓,即便算上那只鹰,能顾及的也极为有限。
只要她们的人顺利爬上城墙,就连这点仅剩的干扰也将不足为惧。
直到所有的梯子都被熊熊燃烧的火焰包裹,她们不得不避到旁边,城中的女人们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这是个错误的决定。
——还是鹰。
它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抓来了一支火把,而青年则将火把插进城墙,每射一箭之前,都会将他的箭矢在火中灼过一遍,使其燃烧。
那些箭没有如同她们希冀的那样,在命中目标前就已经先行焚尽。
相反,风甚至助长了它的威力。
失去梯子,她们短时间内无法再登上城墙。
但同样也有一个好消息。
那些携着火焰的箭,都不会再重新回到青年的箭袋之中了。
“等他的箭射完......”
“托阿斯......”
短暂的慌乱后,她们重新冷静下来。
这些外来者固然可恨,但最关键的,还是托阿斯,以及许普西皮勒。
而此时醉酒的船员们已经渐渐恢复了一些力气,她们没有办法像之前那样掌握占据主动,唯一剩下的,只有人数上的优势。
城墙上,银发的青年依然挽着弓,虎视眈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