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塞西莉亚花的幻想(5)

　　而不做研究的时候，绘画、陪可莉玩耍、教授学生、完成西风骑士团交给调查小队的任务……
　　他都会做。
　　比起埋头于探秘未知，后者更像是——
　　生活。
　　“我——”
　　话到嘴边，不知怎么又说不出来，他想问什么？他想问他的生活吗？他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他做到了完美的融入，除了那个金发的旅行者，谁都没有察觉，替代他，他完全可以做到。
　　可是，他想了解的并非是他的生活，那一瞬间，他涌起的心思是，他是否可以拥有属于自己的生活？
　　“来来来，大家以茶代酒，感谢阿贝多先生帮我们疏通商道！”
　　站在他面前的杜拉夫，突然做出了一个让他猝不及防的举动。
　　他高举那碗茶，向着月色，皎洁的月光给普通的粗陶茶碗增添了一缕的光辉，看上去像高举着一个银色的酒杯。
　　跟随他们的商贩与猎人们都纷纷回应，一同举起茶碗。不知谁唱起了蒙德流传于风中的歌谣，一时之间，这个璃月之地竟然涌入了别国的清风。
　　“谢谢您，谢谢西风骑士团！要不是您，我的这些货物可就要烂在家里……”
　　“就算不烂在家里，也有可能在运输的途中就被劫走！那些丘丘人和史莱姆，就是喜欢糟蹋东西……”
　　“唉，要是我有神之眼……”
　　他们七嘴八舌地说着，让Albedo心里涌起了奇妙的感觉，他可以看出他们的感谢真心实意，不为了他的面容和身份，只为了他做出的一切。
　　“敬献风神！”
　　层层谢语之中，有谁大喊了一声。
　　宛如涨起的潮水，滚滚的波浪，一个接着一个，都在大喊大叫，这些被久已堵塞的商道封闭了许久的人们发泄着自己的情绪，让这个小小的茶摊罕见的吵闹起来。
　　喧嚷之中，谁也没发现Albedo的沉默不语。
　　不知过了多久，杜拉夫感到自己的肩膀被拍了一下，抬起头，见Albedo站了起来。
　　“我先走了。”
　　“难道您要赶夜路吗？”
　　“嗯，不必担心我，只不过你们……还是等明天早上再出发吧。”
　　“哈哈！这是必然的！可您也要小心啊！别的不说，光是夜里的路，就比白天的难走！”
　　“不用怕，再黑的路，我也走过。”
　　杜拉夫怔了怔，等他回过神，Albedo已经消失了。
　　悬挂了一盏盏灯笼的茶摊，用橙黄色的光芒指引夜行的旅人，当他们歇息过后，继续前进，那些形单影只，只会没入黑暗之中。
　　“我的一些炼金术笔记，被翻阅过。”
　　隔日的清晨，趁着暂时在工坊过夜的班尼特、安柏、优菈以及派蒙围绕冒着蒸汽的铁锅互道早安，阿贝多把新发现告知空。
　　“你说了，那个人与砂糖和蒂玛乌斯进行过一定程度的炼金术层面的对话，那就是说，他至少掌握基本的炼金术知识。”
　　“我的炼金术较为特别，想要掌握，并不简单，以这个作为接入点，我重新检查了这座在雪山上的工坊，结果发现有些炼金术笔记上有不会是我翻阅造成的折痕。”
　　“空，依你细致的观察力，你能回想起那个冒充我的人，与我有什么不同之处吗？”
　　不同之处？
　　“这么说来……他露出来的脖颈，没有你拥有的那个四角星的标志，这算是不同之处吗？”
　　“……当然。”
　　空的回答与新的线索，让阿贝多隐隐约约有了猜想，他的记忆变得无比清晰。
　　他并非是一日而造就的人造人，在他诞生之前，“黄金”莱茵多特制造了复数的失败品，其中，葬送在这座雪山深处的杜林的心脏里，就有与他一模一样的失败品。
　　“咦，优菈！安柏，你们不吃早饭了吗？你们去哪？”
　　派蒙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密谈，已经走出工坊的优菈头也不回地说：“没什么力气，去泡个冰水澡！”
　　“我陪她一起去！不用担心我们！”安柏一蹦一跳跟上优菈的步伐。
　　“我还是先吃点东西，填饱肚子，再下山吧……”
　　蒙德著名倒霉冒险家、班尼冒险团团长兼唯一成员的班尼特，收回望着优菈和安柏远去的视线，揉揉饥肠辘辘的肚子。
　　早在昨天，班尼特就想下山了，可他那被命运女神诅咒的体质，让他带着优菈和安柏，持续不断遇到各种各样的突发事件，三人硬生生被拖着无法下山。
　　好在安柏送了乔尔，优菈也送了她指导的新人回龙脊雪山下的营地。不必担心。
　　“先去吃早饭吧？”
　　五百年过去，容貌依旧维持在少年阶段的炼金术士说：“只有休息够了，才能有足够的精力面对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空还是第一次发现阿贝多说话跟预言一样，不禁好笑地问：“你也有未知的预感吗？”
　　已经知晓真相的阿贝多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
　　要是我们交换位置，被丢入龙心的是我，我也会想着替代你，夺走你的一切。
　　他的眼神有些黯淡，探究未知的过程令人着迷，可隐藏的真相却过于残酷，令他无法生起一丝一毫的趣味。本该如此，他的人性还不足以，也没有冷酷到可以漠视生命的地步。
　　那个人，现在在做什么呢？
　　“阿贝多！别愣着啦！快过来吃早饭吧！”派蒙挥着勺子在叫最后一个用餐者。
　　“嗯，这就来……”
　　在他无法脱离难以言喻的情绪之际，远处的冰湖骤然爆发一声巨响！
　　班尼特唰地站起来，像阵热风一样，冲了出去，寒风里还夹着他的大喊：“是优菈和安柏！”
　　被那巨响震撼到的派蒙晕晕乎乎地问：“发生什么事啦？发生什么事啦？发生什么……哎，你们等等我！”
　　“走！”阿贝多毫不犹豫地说。
　　他迅速取走了架上的佩剑，与空一同跑出山洞。在奔跑中，空不确定地问：“是他吗？是不是……”
　　“暂时还不清楚，可是……”
　　那个人费尽心思去模仿他，又怎么可能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而且在雪山上，这意味着——
　　他们还未赶到出事地点，阿贝多就捕抓到一丝不详的声音，至顶上，往他们的位置坠落！
　　“小心！是雪崩！”


第5章 诞生之刻
　　我们需要一个计划，一个可以安静除掉他的计划。
　　为此，要先学习我们也可以拥有的『力量』，观察他，了解他，尝试着以他的身份来到人群之中，哼，除了一个扰乱我们计划的家伙外，其余的一切都试验得十分完美。
　　接下来，让他吃吃苦头也不错，最好能削减他的力量，啊……那就来——
　　制造一个赝品吧。
　　没关系，我们会成功的，等他倒在我们面前的那一天，我们就能重获诞生的喜悦，摆脱无尽循环的噩梦。
　　突如其来的雪崩逼得两人重新退回去，而一往无前永冲的班尼特反而像是只身投入了雪崩的区域，为了躲避碎石，他一脚踏空，整个人摔下悬崖。
　　阿贝多扔下佩剑，毫不犹豫地跟着跳了。
　　“派蒙！回去！”空回头大吼。
　　他意识到他不能像阿贝多一样冒险，假若两人都被积雪掩埋或者被碎石砸晕，那只有他可以进行救援。
　　下坠。
　　全身上下都在抗拒地诉说着这个冒失举动带来的危险，可阿贝多顾不了这么多，他要在两人坠落崖底被摔得粉身碎骨前，抓住班尼特。
　　那个男孩朝他伸出手，他也朝他伸出手。
　　还差一点点——
　　“抓住我！”他撕扯着嗓子，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须臾之间，他看到崖底表露的凹凸不平的岩石上，绽放了一朵如同幻梦的人造花。
　　班尼特的手掌碰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