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塞西莉亚花的幻想(22)

　　阿贝多又恢复到他往常做实验时的态度，沉着、耐心，却让空感到一丝紧迫。
　　又添了两道热菜，一道凉菜，吃完散席。
　　路爷让大雨给他们泡上一壶茶，以帮若心修理轻策山庄的桌椅为由，带着大雨慢悠悠地走了。空十分感激两位老人给予的谈话空间。
　　他一定要问个清楚。
　　出于对空的信任，即便满腹疑心，重云还是留下了，他本想等雨停就外出，现在……还是多里安的事情重要一些。
　　不过，他从来藏不住话，看派蒙把阿贝多缠住，他把空叫到一边，开门见山地说：
　　“你怎么会和他同行？他不是西风骑士团的首席炼金术士吗？我可没听过多里安提起过他。”
　　重云的话倒是透露了不少信息。空做了一个沉思的动作，围着少年方士左右转了一圈，要不是相信『纯阳之体』没有失效，重云都快以为空在路过无妄坡的时候被什么妖邪缠上了。
　　“空？”
　　“重云，你怎么认识多里安？若心奶奶告诉我，是在无妄坡？”
　　这没什么不能说的，重云就把一群富家公子假借去无妄坡试胆，实则干些下流之事，吹了大半夜冷风，生病了还以为自己被妖邪缠上，请了一位假方士驱邪，结果驱到围观的多里安身上的无妄之灾讲了讲。
　　“还好路爷在场，揭穿了那个假冒方士的骗子……”
　　空往后不露痕迹地瞄了阿贝多一眼。
　　“那他后来怎么到轻策庄了，你和路爷请他吗？”
　　“他本来就想来的，他说他旅行了很久，很累，想找个可以休息的地方。”
　　空没说话，静静地听着。
　　“路爷挺喜欢他的，说好久没见过一个这么有趣的小伙子，还问他愿不愿意当自己的徒弟，多里安没答应。”
　　“你也知道行秋的坏心思不少，我听多里安说，他被行秋劝着喝了一杯，虽然我也喝了一杯……怎么了？行秋说，一点酒可以治疗失眠，你知道我的体质，我哪有喝酒的时候。”
　　空觉得重云莫不是又给行秋蒙了。
　　至于多里安，糟糕！他眼前已经生出了行秋在哄骗一个单纯小孩的画面。
　　怎么回事？这与他印象里的那个冷酷无情地执行着替代阿贝多计划的人，完全不同！
　　这样的人是怎么改造出一朵凶残的冰骗骗花？
　　等等，依照骗骗花的习性，似乎不改造前，它也十分凶残……
　　每次拔萝卜都能拔出骗骗花的空，深有体会。
　　“你们次日酒醒就出发去寻找妖邪？”
　　“多里安……他说昨晚答应过我，食言者当受食岩之罚，他不食言。”
　　重云说着，又一次对行秋的抱怨：“只是行秋给的关于妖邪的信息，没一条是真的！唔……还让我……”
　　没看到空脸上的欲言又止，重云在纠结与降魔大圣发生误会的那一部分，到底要不要说。
　　这时，被阿贝多抓着回答问题，跑都跑不掉的派蒙，终于像块软掉的小饼干一样摊在桌上。
　　少了派蒙的“帮助”，阿贝多无法若无其事地置身事外，要得到多里安的一切，除了面对面说服重云，没有捷径可走。
　　他起身，朝空和重云走去。
　　“对不起，其实我一直在听。”
　　阿贝多上来既是一句令人不快的发言。
　　重云盯着他看一会，想了想，摇头表示算了：“虽说你身上尚存疑点，但你能追着他，离开蒙德，毕竟你在西风骑士团里担任要职，说走就说走，恐怕没那么容易，我不太理解炼金术士，可你不像不遵守秩序的人，那是不是说，他在你心中确实占有一席之地？”
　　阿贝多不否认，他沉思了片刻，在寂静之中慢慢开口：“重云，既然我们都是空的朋友，我相信他，也相信你，只是他和我的故事，没有他的许可，我无法透露，假以时日，他愿意的话……他一定会亲口告诉你，而不是通过我。”
　　“你会发现他的性格存在矛盾，这不是他的问题，是我寻找他的原因，不过，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他——现在，于我而言，没有什么比他更重要。”
　　“请相信阿贝多。”空补充说。
　　重云闭上眼睛，他早不是那个初出茅庐的小方士了，行走人间，观人世百态，他可以分辨出阿贝多话中的真意。
　　他似有灵光般想到，其实多里安和阿贝多在互相信任的人的面前，袒露的真心是何等的相似。
　　“……多里安帮我修改我家传的奇书，现在与行秋，和钟离先生在璃月港吧。”
　　“谢谢你。”
　　阿贝多浅浅地笑了。
　　本来到此就已结束，重云放下戒备，既然阿贝多和空准备去寻多里安，那他可以继续外出寻觅妖邪，正好雨也停了，真是时来运转——然而阿贝多却拦住了他：“请等一下。”
　　“在找到多里安之前，我想了解一些发生在他身上的事。”
　　“你的意思是……”
　　阿贝多的一只手搭上了重云的肩膀，重云可以感受到不轻的分量，他还看到空往后退了几步。
　　“今天的雨，不下一整天，是不会停歇的。”
　　像是回应着阿贝多的话，方才还亮着的天空，突然发出一声雷鸣，紧接着暴雨倾盆而下。
　　“这样的天气，不适合外出，正好，这里的主人家为了我们沏了一壶茶，不如我和重云道长坐下来慢慢谈吧？啊，空，请你把那边的椅子搬过来，难得的，没有研究计划的时候，可不能浪费。”
　　阿贝多没等重云回答就将人送到桌边，亲自倒上一杯茶。
　　重云回头看了看天空，又转回来看了看阿贝多。
　　多里安的弟弟——怎么回事？
　　行秋，救我！
　　璃月港，万民堂。
　　多里安看着香菱和她的小帮手锅巴端来的满满一桌子菜肴——除了绝云椒椒，还是绝云椒椒。
　　更多的绝云椒椒。
　　手里的筷子好像在发抖……
　　“那个，行秋，我吃一点米饭就可……”
　　“你要吃米饭吗？可行秋不是点了辣肉窝窝头吗？那来一碗？”
　　多里安还没说话，行秋大手一挥：“不用了，香菱，今天不吃米饭。”
　　他说完就沾了点水元素力在指尖上降温，从蒸笼里夹起一个辣肉窝窝头送到多里安的碗里。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噢，有朋自远方来，请客吃饭~别客气，多里安，多吃点，不够再添！这绝云椒椒之宴可是连重云都难以吃到的！”
　　旁边的钟离已经下筷子了。“嗯，此乃天……咳咳，此等以辛辣为主的宴席，我也少见。”
　　“那钟离先生也请多吃点！”
　　“行秋少爷，客气了。”
　　“哪里，您说请您一餐算是鉴宝的费用，我还赚了，千万不要客气。”
　　“举手之劳，那枚戒指，你打算怎样出售？”
　　“当然是上我家的拍卖会……”
　　渐渐地，多里安已经听不见他俩的礼貌对话，他看着碗里的辣肉窝窝头，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假如让他在吃辣和被阿贝多追杀之间选一个，他现在就去跳河！


第21章 饮入风露
　　如重云所想，跟随飞云商会的车队，在天边浮现鱼腹般的淡色时，多里安可在清新的露水之中，眺望着被群山环绕，如彩霞一般的璃月港。
　　“以往你要是在我的位置，抬头即可望见群玉阁。”
　　待在货车上偷懒了好一会儿的行秋，此时也下来活动手脚，与多里安一起走。
　　“『天权』凝光的浮空宫阁，为了压制『漩涡之魔神』而坠入大海，以往我总觉那位『天权』大人勃勃的野心，一揽于她修建于空中的宫阁，现在看来，它代表的，是璃月港人治的意志吧。”
　　行秋说得有点深奥，多里安努力消化着他的话中之意，又听得仍坐在货车上的钟离说：“……岩王帝君已经仙逝，信仰一位过去的神明，并非好事，而璃月港，总要前进，就算现在无法走得多远，能迈开一小步，也是勇气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