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厂调查员今天召唤出外神了吗(99)
先不提只要安室透还待在组织里, 他的伪装就没有什么意义——就算被查出原主的背景又怎么样?
草野朔可不像某些男子高中生主角,他既没有必须隐瞒身份的对象, 也没有想要维持的平静生活……
就算哪天“草野朔”这个身份公开上了通缉,于他而言也只不过是调查时顺便戴个面具的事。
虽然在平时出任务时, 他仍坚持维护这个身份, 防止留下犯罪证据——这不过是草野朔不想让自己这90的app白点了而已。
那贝尔摩德这次又是什么情况?
他思来想去, 以对方在酒厂的资深背景和广阔消息网来看,除了发现有人在调查他,也没什么其他更加合理的理由了。
那会是谁在查他?公安?泥参会?还是被贝尔摩德转移视线的FBI?
没有合适的线索缩小怀疑范围,草野朔只好无奈地摇摇头:“……这种喜欢隐瞒关键信息的性格真麻烦。”
不过在某种程度上,他自己和贝尔摩德也是半斤八两,因此还是不在背后说人太多坏话了!
自那天姑且达成一致后,向来行踪不定的贝尔摩德并不意外地直接失联,草野朔也不在意,他又不能马上就直飞美国,还得回去参加帝丹高中的期末考试呢。
工藤新一翘首以盼,终于等到期末这天,由于三个年级考试时间相同,他几乎是交了卷子后就在其他同学诧异的目光中冲出教室,直奔草野朔所在的考场。
铃木园子措手不及地望着他一骑绝尘的背影:“这家伙搞什么,赶着吃饭吗?”
毛利兰茫然地摇摇头:“新一好像说过,这几天有什么重要的任务要完成……?”但她也不清楚具体究竟是什么事。
然后,在高三年级的考场外,工藤新一看着空荡荡的座位,不得不难以置信地接受对方也早就离开考场的事实。
总结过第一天的经验教训,当天晚上,他仔细研读了从青梅竹马家借来的、还保存良好的开学时下发的学生手册,确认了包括期末考试中有效迟到时间在内的诸多细则。
既然对方肯定会回来参加考试,他卡着考试开始前的时间去堵对方就行了吧?
于是第二天,工藤新一蹲守在草野朔的座位上,却差点被监考老师认作来代考的作弊行为,在同考场的内田麻美帮忙说话后,被对方拎着校服领子踹出考场。
愤怒的老师站在教室门口,向他大声怒吼道:“快回一年级的教室参加你的考试!”
“……?”
草野朔潜伏在拐角的阴影里,看着不远处工藤新一垂头丧气地下楼,不禁在心中冒出一个问号。
工藤新一跑到这儿来干嘛?
不会是来堵他的吧?
抱着这样的怀疑,草野朔在考场上极速思考,连过两个困难成功的智力检定。
——他卡着能最早出考场的时间点提前交卷了!
即使这回奋笔疾书,压缩答题时间同样提前交卷,但由于准备不足,没能卡上最早时间的工藤新一再次扑了个空:“……”
可恶,为什么总是跑得这么快,对方是赶着去当逃犯吗!
如果不是尚存的理智时刻提醒他,不能翘掉重要的期末考试,他连旷考蹲守的心都有了。
明天就是期末的最后一天,也是他已知有几率堵到草野朔的最后一次机会。
工藤新一握拳:这回绝对要将那家伙堵在考场里!
也是他运气不好,如果是往常的期末考试,草野朔说不定就因为好奇而留下,看看对方拼命地来堵自己究竟是有什么好玩的事情。
但很可惜,恰好就在这两天,他有些事关组织和主线的任务要去处理。
从日本到美国,可不像从东京到群马县,后者他随时都能去遛上一圈,而前者却相当于暂时转移工作业务范围,怎么说都要和他顶头上司报备一下。
可谁让草野朔的顶头上司恰好是几乎总管情报组的朗姆,在向对方报备之前,朗姆的工作邮件就已经发到了他邮箱里。
草野朔沉默地凝视着比平时多了好几行的黑色文字,只觉得平生都没见朗姆写过这么长的讯息。
被迷得五迷三道,不知东南西北了吧,不然怎么就忽然决定跟着那个女人跑到美国了呢?
前半段总结出来,就大概蕴含着这样的含义,甚至能让人脑补出对方少见的恨铁不成钢的斥责语气。
后半段更是来自工作狂上司的灵魂质问:
公费旅游这段时间,原来位于日本本土的工作怎么办?
不,听他解释啊!他真的不是因为被贝尔摩德迷惑才答应的!
作为合格的打工人,草野朔立刻兢兢业业地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编辑成邮件发送过去,半点没给贝尔摩德隐瞒,顺便在末尾再三保证,他同意到美国去也是与工作有关。
为了向上司证明自己工作态度十分端正,既没有被贝尔摩德迷惑,也没有趁机公费旅游,草野朔马上取消原本隐瞒身份、排队等待预约的计划,采用了直接在下班路上堵住目标的行动。
——是的,就如同工藤新一恰好选在这几天来堵他,草野朔也正准备着在这几天去堵别人。
“这位先生,还请您暂且留步。”
他微笑着从转角后的阴影踏出,脚步一转,拦在目标身前,大衣的衣摆在随动作在空中划过,纯黑的颜色模糊了阴影与身体的边缘轮廓。
连发色也如渡鸦羽毛般漆黑,脸颊被阴影完全覆盖,如果不是瞳仁中的琥珀色还泛着明亮的诡异光芒,他几乎整个人都要与身后的黑暗彻底融为一体——这反倒让他看起来更加危险与诡谲。
“……有什么事吗?”
即使目标是个身强体壮的成年男性,在夜间走路时突然撞见这么一幕,也不由得后退一步,警惕地上下打量着他——目光落点尤其注重他背在身后的双手。
“请不要太过担心,医生,不用猜测我手里拿着什么,我可以向您保证您的人身安全。”草野朔笑眯眯地道,却只将左手从身后抽出,摊开空空如也的手掌,“我只是慕名前来……听说您在心理治疗领域颇富盛名?”
头顶深棕色卷发的男人缓声道:“承蒙看重,但我只是个普通的心疗科医生,如果想与我探讨学术内容或是心理问题,都可以提前向医院预约挂号。”
他的声音听起来彬彬有礼,左手却已经悄悄插进外套口袋,心中暗自思索着要拨打哪位相熟警官的电话。
草野朔一看就知道对方打一照面,就把自己划归进来找麻烦的精神病范畴里了。
虽然从某个角度来说,他这样想也没错。
“停、停,医生,不得不说,盲拨号码是个值得称赞的技能,我愿意为此称赞您灵巧的左手,但这里并非舞台,还请您姑且中止这项演出项目。”
他不紧不慢地看着男人因被他说中小动作而僵硬了身体——或许还有更加深层次的原因,比如那句仿佛不经意间随口说出的“灵巧的左手”。
“抱歉,我好像不小心说了什么会冒犯到您的话。”草野朔微微歪头,“医生,我不得不称赞,天才就是天才,即使被人蓄意谋害,失去了成为外科医生的资本,也能凭借自身出众的头脑,获得出色前辈的赏识,并在转科后再度成为远近闻名的……”
后面的话已经不再重要,手提箱突兀跌落在沥青地面上,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棕色的箱身上出现一道刺眼的裂纹。
而眼前的男人仿佛完全没注意到手提箱损坏似的,愣愣地站在原地,双眼一眨不眨地死死瞪着他。
他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干涩:“你说——你说什么?”
草野朔故意略过他最想听的重点:“我说您真是远近闻名,连搜查一课的警察都选择向您寻求心理治疗上的帮助,我想挂个号都要排到十几天后……”
“不是这个!”对方一改先前礼貌的态度,上前一步,看起来几乎想揪着他的衣领质问,“你在胡说什么,什么被人蓄意谋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