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厂调查员今天召唤出外神了吗(101)
“在这之后,如果你想对那位仁野医生复仇……”他缓缓道,“我们可以为你提供些小小的帮助。”
虽然在原著里,只凭借自己的能力,风户京介就完成了对仁野保的复仇,还在一年后轻易杀死了两名搜查一课的警官。
就是后来想不开非要执着于杀掉毛利兰灭口,结果一脚踢到钛合金板,不幸翻车。
总的来说,这人是个优秀的犯罪分子,根本不需要通过把自己卖掉的方式寻求组织帮助,还白白落了把柄在组织手中。
可惜草野朔打定主意在今天空手套白狼。
“只是一点情报而已。”草野朔将手中一口未动的酒杯轻轻放在对方面前,“怎么想,这都是很划算的交易吧?”
出卖曾经帮助过自己的学长,与心中想要找仁野保复仇的想法……
放在天平两端的并非只有均等的两枚筹码,风户京介的眼神逐渐变得深沉晦涩,一只虚无的手将第三枚决定性的筹码轻轻放置在复仇的那端。
他定定地望着盛装着橙黄色酒液的酒杯。
心中的天平瞬间向一侧倾斜。
“虽然不多,但我会将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
只是一些情报?
出卖就是出卖,风户京介不会这样可笑地欺骗自己。
他也曾在出卖与复仇间犹疑,可惜……最后一枚筹码是他自己的生命。
而草野朔仿佛早知道他会同意似的,反而只专注地看着那杯酒道:“你真的不想喝吗?是不是觉得不好喝?”
风户京介顺着他的话坚定地点了点头。
“唉,我就知道。”他看起来反倒有些得意,“没人喜欢苹果白兰地。”
不顾对方茫然不解的眼神,草野朔随意地朝对方扬了扬下巴:“那行,说吧,你都知道些什么?。”
被单方面霸王条款,要求先交货的风户京介暂时敢怒不敢言。
“景浦学长在纽约开着一家私人诊所。”他只得慢慢回忆道,“六年前我被迫转科,他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这件事,在邮件中向我确认后,主动为我介绍了现在的医院和带我的老师——学长身在美国,这些都是通过跨国电话和电子邮件完成,他自己也很看重他在纽约建立的人脉与事业。”
说到这里,风户京介的脸上也浮现出怀疑的神色:
“但在两年前,他却忽然选择关闭诊所回国……我们平时的联系并不密切,那次是通过报道才知道的他竟然独自回了日本。”
“因为有些惊讶,我主动给他发邮件询问,学长没在回复中说什么,只顺势约我出来叙旧……”
“那就是我最后一次和他见面。”
第77章
“那天见面时, 学长告诉我,他受到某个实力雄厚的财团邀请,决定暂时关闭工作室回到国内, 在财团的支持下进行研究。”
“至于研究的内容,他不可能将这种事直接告诉我, 因此我也不太清楚。而最后一次听到他的消息……就在这本书出版的时候。”
风户京介眼神复杂地看着平摊在桌面上的书籍:“这本书在业内引起过一阵轰动, 有人认为里面提到的案例太过虚幻,甚至完全是无稽之谈;但也有人认为这正是它的价值所在。”
草野朔沉吟半晌,将书本翻至最后的封底,指着那字迹凌乱的两句话问道:“你能认出这是谁的笔迹吗?”
一切皆为虚妄。
我所追寻者即为真实。
他刚见到这本书时,下意识地以为这是中尾龙一的笔迹——但回想起那些字迹说不上工整, 至少也十分清晰的手稿, 草野朔有了另一个猜想。
风户京介皱起眉头,将书本举至眼前,仔细地端详了一会儿。
“抱歉, 我不能确定。”他迟疑地说,“也许从某些习惯性的写法上能看出学长的风格, 但不能排除只是巧合的可能。”
只是尝试验证猜想, 而并没有奢求从对方那里能得到肯定答案的草野朔点点头,将书接过来,重新放回衣兜里。
在又随意地询问了一些景浦参平的个人资料与小道消息,顺便问清对方诊所的位置, 确保风户京介无法轻易猜出他调查的目的, 草野朔才决定结束话题。
“感谢你的配合,风户医生。”他微微一笑, “您可以自行决定接下来的行程, 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
风户京介并没有轻易被他迷惑:“你答应我的证据呢?”
“不要着急。”草野朔不紧不慢地敲了敲桌面, 示意调酒师再送来一杯饮品,接着拿起手机,“我们可以再约个时间,我会让你得到你满意的结果。”
到这里,风户京介也不是傻子,如今冷静下来,脑子也转得飞快,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对方手里根本就没有捏着仁野保犯罪的证据!
看着对方不忿却又不敢言明的表情,草野朔微微叹了口气,按下发送键,将手机倒扣在一旁。
“请您放心,我做生意向来讲求诚信,只是这件事的确需要您的协助。”他取过旁边为顾客们准备的纸笔,撕下一张便签,在上面写下一串数字,“我的号码,风户医生,如果您准备好了,可以直接联络我。”
风户京介接过纸条,虽然有些半信半疑,但他的确不想再冒险在这里待下去……
望着对方离开的背影,草野朔收起笑容,脑海中还回荡着对方提到的消息。
学长与学弟的私人谈话,这种消息的确很难从纸媒上调查得知,所幸机缘巧合下,他还是从风户京介口中挖到了重点。
某个实力雄厚的财团……如果他不是黑衣组织的成员,乍听起来绝对会第一个往组织身上怀疑。
不过,如果真的是组织,他此时也不需要坐在这里和风户京介扯皮了。
调酒师将调好的新酒轻轻推至他身前,草野朔端起酒杯,这才轻轻浅啜一口。
“这就算结束了?我从他出门起就等着你给我打信号,结果就得到一封无事发生的邮件。”
背着电钢琴包的男人大喇喇地走进酒吧,在他面前的高脚凳上坐下,摘下墨镜,一眼便看到摆在面前的那杯苹果白兰地。
“哟,这么好心。专门点来犒劳我的?”
草野朔端着酒杯笑而不语,一直等到他将杯中的酒液倒入口中,才气定神闲地道:“上一个人嫌难喝剩下不要的。”
卡尔瓦多斯:“……怎么可能有人不喜欢?肯定是调酒师调得不好。”
无辜中枪的调酒师:“……”
可这是直接从酒瓶里倒出来的!
卡尔瓦多斯没管伤心的调酒师,假作伤心地质问道:“我好心来帮你掠阵,你就这么回报我?”
“说什么梦话,还债还差不多。”草野朔白了他一眼,“我没跟你算上回故意坑我、上上回背后说我坏话,还有以前那些乱七八糟的账就不错了。”
卡尔瓦多斯没搭茬,同样只是笑,耍无赖一样不打算认下对方口中的账目,却笑着笑着忽然就没了表情。
他几度看向草野朔,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几乎要把“我有心事快来问我”八个大字写在脸上。
草野朔受不了对方这副惺惺作态:“行了,你有什么不敢说的?”
虽然的确是故意引草野朔主动来问,也确实达成了目的,但卡尔瓦多斯张了张口,发现这回还真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最终问道:“你已经决定要去美国了?”
得到草野朔肯定的答复,他犹豫了一会儿,接着道:“那天以后,贝尔摩德有没有再找过你?”
“……没有。”
等了半天就等来一句这个,草野朔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果然不出所料。
“你们难道不需要商量一下——”
“我忙得要死,还要处理在日本的工作,等她打算什么时候联系我再说。”他将杯中最后一口酒液倒进嘴里,将随手杯子倒扣在纸巾上,“你自己随便看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