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论剧透后我成了超级侦探(114)
警视厅人来人往,就算戒严,也不难。
“啊。”月城怜司挠了挠头。
作为守法公民,他下意识习惯性地信任警察。
“不过应该不是她。”太宰治蹭着蹭着窝进他怀里,“快期末了,小论文写完了吗?”
她?贝尔摩德吗。
至于论文——
“……只写了个开头。”月城怜司扶额,“原本打算今天写来着。”
“先结课吧,名单的事交给警视厅。”太宰治淡淡地说。
“嗯,我知道。”月城怜司点点头。
学业也很重要。
周一的早课结束,月城怜司去了警视厅,同黑田兵卫商讨之后,一致决定决定尽快开启入井的计划。
罔象女的系统必须多人操作,明知警视厅有卧底的情况下,黑田兵卫信不过井端的人,而公安的操作培训还需要一天才能完成,最后程序启动时间定在礼拜二。
“一旦程序开启,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黑田兵卫同他做最后确认,“你提出借用罔象女的意向时,我已经抽调两名公安进行入井培训与适应,进入程序的小队以松田阵平为主导,两名公安从旁协助。”
“你明天满课吧?”黑田兵卫対月城怜司的日程表了如指掌,没有掩饰的念头。
“嗯。”月城怜司点头。
“礼拜二那天,井端原本的工作人员放假,临时顶替上公安内部的人,但整个操作过程仍旧需要早濑浦宅彦,也就是仓的局长,做些辅助工作。”黑田兵卫没藏着掖着,将整个人员调动讲给月城怜司听。
他同月城怜司接触过多次,十分清楚他们対青年的隐瞒起不到任何作用;反之,降谷零偶尔还要根据月城怜司的情报调整行动。
“行动那天,我会多派一支小队保护你。”黑田兵卫说。
警视厅已经派出一支小队监视月城怜司周围的异动,不过似乎那场惊世直播后,组织又销声匿迹了。
说到直播……黑田兵卫瞥了眼毫无出名自觉的银发青年。
媒体争相报道这位年轻侦探,什么“代替警界的明灯”、“东方福尔摩斯”……日媒向来喜欢夸张措辞,就差没把所有溢美之词全部堆砌在月城怜司头上。
“未来有考警察学校的计划吗?”黑田兵卫忍不住问道。
月城怜司的体质肉眼可见地算不上好,恐怕通不过考核。
不过没关系,天才总是有特权的,到时候可以走特招途径,外勤的话多练练枪法就行。
黑田兵卫盘算着,他不得不承认,打从一开始就存着招揽対方的心思。
“抱歉,能力允许的话,我会继续申请心理学的研究生和博士。”月城怜司的人生计划里完全没有当警察这一项。
“好的,如果改变意向,可以随时联系我。”黑田兵卫対此感到惋惜。
月城怜司向黑田兵卫告辞。
他这次没有提到三国合作,本质上官方的态度一致——不到危机时刻,合作永远不是首要选项。
虽然早有预料,但他们没想到危机来得比所有人设想得更快。
周二,工作时间。
“十秒后准备入井。”一个公安操作着仪器,向准备中的三人确认。
松田阵平看了眼运行到百分百的“乌丸莲耶”程序,眼里闪过一抹担忧,随即转变为坚定,“开始吧。”
带上特质头盔,程序运转,罔象女竟然真的从“乌丸莲耶”中捕捉到了——杀意。
思想粒子传送回罔象女,解析、构筑,井形成。
乌丸莲耶的井与松田阵平之前遇到的,连环杀人犯的井相比堪称普通。
不过,入井后,之前的记忆会清空。
正在井内帅气破案的松田阵平并不知道这一点。
井内世界表现为一座日式宫殿,宫殿外面围了一条护城河,从河外看,厚厚的石墙、百年的古树遮挡住了宫殿的主体。
“这不是德川家康修筑的皇宫吗?”松田阵平站在北羽桥门眺望。
“先破解佳爱琉的死亡谜题吧。”队友提示道。
“也対。”松田阵平点点头,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但总觉得破解谜题非常、非常迫切呢。
……
“坐标启动了?”贝尔摩德接到了朗姆的消息。
“看来警视厅的确掌握了破解手段。”朗姆话锋一转,“BOSS要求不计一切代价阻止公安的行动。”
贝尔摩德笑了一声,声音传到电话那头只剩下隐约的轻哼:“BOSS这次下血本了。”
要阻止公安的行动,必须启用组织埋了十几年的卧底。
“你的任务是伪装成安室透……”朗姆说明了贝尔摩德的任务。
“他明面上的身份没问题?”贝尔摩德挑眉,“我以为潜入警视厅是我的任务。”
“BOSS不会派你去这种——”存活率极低的任务。
朗姆的未竟之语两人都懂。
贝尔摩德的死亡対组织是一大损失,而万一被警视厅俘虏却没死,更会成为悬在组织头顶的达摩克里斯之剑。
废力不讨好。
“好吧,那我就去把人骗回来。”贝尔摩德耸耸肩。
挂了电话,贝尔摩德対着镜子细致整理假发。
金色的发丝配上修饰后的娃娃脸,她学着监控和录像里波本的虚伪笑容,缓缓扯开嘴角。
唔……好像更真心一点。
贝尔摩德调整唇角勾起的弧度。
望着镜子里笑得温和善良的“安室透”,她嗤笑了一声:“朝任务目标毫无芥蒂地展现这种眼神……真恶心。”
周二中午十二点,当警视厅卧底的第一声枪响拉开帷幕,校园里的月城怜司在下课路上看到了安室透。
他眉头微微蹙着,见到月城怜司下意识柔和了表情,却怎么看透露着几分勉强。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月城怜司加快脚步,向安室透走去。
“透,你怎么会在……”这里。
靠近安室透之后,月城怜司感觉到不対,不由得止住话头。
安室透的表情、惯常动作,甚至一些细节习惯与之前分明没有区别,但就是给他一种虚浮和刻意。
眼神微暗,贝尔摩德的笑意多了几分真实,小家伙果然很敏锐。
不过她可没打算靠花言巧语把人带走。
余光隐晦地注意了一下便衣警察的位置,贝尔摩德自然地上前,揉了揉月城怜司毛茸茸的后脑勺。
软软的不扎手,触感不错。
强忍着后退的动作,月城怜司的大脑飞速思考。
伪装技术如此高超,应当是贝尔摩德。她扮成安室透,目标不外乎带走自己。
问题是,人群中的公安时刻注意着这里,贝尔摩德有恃无恐地接近,到底是以周围的大学生做人质呢,还是组织怀疑安室透身份不対劲,借机试探公安?
如果是前者,月城怜司不能轻举妄动;万一是后者,他更不能让便衣警察发现异样。
脖颈处被悄无声息地扣住,粗粝的指腹若有若无摩挲他的颈动脉,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刚下课,主道路上都是来往赶下堂课的学生,人潮中,“安室透”揽着人往校门口的方向走。
注意到月城怜司冷淡的余光,“安室透”略略弯腰,贴近他的耳朵:“不想看看你的阵平怎么死的吗?”
近在咫尺的浅蓝色瞳孔猛地一缩,卷翘的睫毛无法控制地颤抖。
捕捉到月城怜司可爱的反应,“安室透”发出闷闷的笑声。
从旁人的角度看来,像是讲了一个笑话,帅气的金发男人笑倒在月城怜司身上,半边身子压了上去。
因为安室透的娃娃脸,他们与普通打闹的大学生没有区别。
实际上——
一枚银针藏在指缝间,抵着月城怜司的颈部。
“现在过去说不定还能见到他最后一面。”“安室透”压低了声音,淡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