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史上最刚的贾赦(54)
不过贾赦倒不操心这些,他想着,左右李姨娘在庄子上坐月子,自己无事,不如先回荣国府将贾政料理了。这日贾赦刚回荣国府,便听下人回报说戴权前来传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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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探春,其实我可以理解她只认王夫人,也可以理解她对赵姨娘和贾环冷淡;甚至可以理解她有时候踩着赵姨娘上位是不得已而为之。
但是有一件事,让我觉得探春是真的很恨赵姨娘母子,恨自己的血统。
荣国府的男孩子上学,每年有八两银子,关系到三个人,一个人贾宝玉、一个是贾兰、还有一个贾环。探春临时管家的时候,把这八两银子蠲了,对这三个人的影响程度是不一样的。
首先,贾宝玉不用说了,房里丫头撕个扇子估计都不止八两。
再说贾兰,原著凤姐说李纨:“你一个月十两银子的月钱比我们多两倍银子。老太太、太太还说你寡妇失业的,可怜,不够用,又有个小子,足的又添了十两,和老太太、太太平等。又给你园子地,各人取租子。年终分年例,你又是上上分儿。你娘儿们,主子奴才共总没十个人,吃的穿的仍旧是官中的。一年通共算起来,也有四五百银子”。贾兰也是不缺那一年八两的。
那么贾环呢?
原著,探春说“凡爷们的使用,都是各屋里月钱之内:环哥的是姨娘领二两,宝玉的是老太太屋里袭人领二两,兰哥儿是大奶奶屋里领”。同时,荣国府姨娘的银子只有二两,王夫人把袭人的份例提到二两也是给的姨娘的月钱,只是没过明路。也就是说赵姨娘母子两个,一年是二十四两,八两银子,对探春的生母和亲弟弟是一笔不少的钱。
这一项银子,也是荣国府的规矩,之前也没人提,探春完全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生母和亲弟弟的日子稍微好过一点儿,但是探春却选择了再一次踩生母和弟弟。
赵国基死了,探春只赏二十两,比袭人娘死了赏得少,这是规矩,可以理解;就是这八两银子,我觉得探春提不提的,全完不影响她在荣国府的地位,她只是习惯性的踩生母和弟弟。
另外,探春也是除了薛宝钗之外最喜欢叫黛玉颦儿的。
既然贾母养出的姑娘,最聪明的探春都是走讨好当权人的路子,贾家的三个庶女自然也是了。
原著中三个庶女都死得很早,可见保命手段很一般,于是贾玫很蠢。
至于贾敏,她是林妹妹的母亲,也对贾宝玉评价不高,所以作者不忍心黑她。那么,就让她那点儿端正的三观来自贾代善吧。
第34章
听到传话,贾赦当即一愣。景怀帝并非一个喜欢下旨的人,若非十分大事,不过是让戴权传一道口谕,戴权这会儿来下什么旨?
况且现下平安州和山海关的案子虽然抓了不少人,只是暂时解除了两个军事重镇落入他人之手的危机。两地中的细作未必清理干净了,幕后主使更是尚未露出狐狸尾巴;景怀帝下定决心严查吏治也未施展开,这个时候下旨难道是……
贾赦满心狐疑的做了几种猜测:平安州和山海关的事一出,对方便被打乱了布局节奏。若是对方的实力足够了,大约可以直接发动政变;对方至今没有动静,自然是实力储备还不足。那么此刻,对方最好的方式便是避免更大的损失,声东击西也好,壮士断腕也罢,祸水东引也可,总之是将自己藏起来。
贾赦一面脑中飞速设想各种可能,一面命人大开中门,一面命林之孝带人去准备香案供桌接旨,自己则去换衣裳。
好笑的是这头贾赦忙着接旨,那头贾母也在催促贾政换朝服。
原来,那日贾母从庄子回来,一想到贾政被宁国府和贾赦孤立,沦落到一无所就的地步,心疼得什么似的,叫来贾政夫妻商量。
贾政自然不是真的不通庶务,不过是仗着母亲的偏爱,心安理得的拿好处自己不用出头罢了;现下听得不但祖产落不到一分在自己头上,还得被撵出荣国府,住处都没有一个,当即就面如死灰。
贾王氏因为十万两银子的事,被嫡亲兄长王子腾厌弃。王家只王子腾一个出息的,贾王氏娘家没有了靠山,也只得死死巴着贾母。红着眼睛瞧着贾母道:“老太太,您要替我们做主啊。”
贾母回忆起贾赦忤逆的种种,始于自己要以娶亲为由让他搬出荣禧堂;贾赦自然是因为荣禧堂的事被激怒的,但让自己不得不步步退让的原因,却是贾瑚之死。自己从贾政一出生便袒护他,什么好东西都紧着他,娶媳妇也是挑上上等的家世人品,却没想到自己千挑万选回来这样一个心大的。
自己这几个月颜面扫地,东奔西走,财物尽失,疲惫不堪,没有得到这夫妻两个一句好话,这两人只有无尽的要求和索取。
贾母又疲又累,贾政委屈了就摆一副臭脸;贾王氏委屈了就跟自己哭诉;自己受了几辈子没受过的委屈找谁去?于是贾母也怒道:“你还有脸哭,若非你沉不住气害了瑚儿,我何至于今日处处被那逆子拿捏!还有,就是你心大了,肖想太多,才种下今日的祸根!瑚儿那样可爱的孩子,小小年岁,碍着你什么,你竟要下此毒手?若非为了珠儿和元儿,我就不会替你遮掩!瑚儿也是我嫡亲的孙子,我却没有替他主持公道。我也是当初猪油蒙心了,今日的一切,安知不是报应!”
贾母以前心中总惦记贾赦会害得荣国府家破人亡那条批语,贾政夫妻有多少不妥都忽略了,习惯性的护着贾政夫妻两个。此刻仔细一想,今日之祸,多少是贾王氏自己闯出来的,贾母忍不住举起拐棍就敲在贾王氏身上。
贾母的沉香拐原本就沉,即便贾母年老力衰,敲在身上也生疼,何况贾王氏养尊处优,细皮嫩肉,本就不经打的,这一下一下的,贾王氏受着也是苦不堪言。好在现下正值初春,乍暖还寒,贾王氏穿得倒厚,不然光是贾母这一顿打,她都未必受得住。
贾母再是怒极,也终究顾念贾珠和贾元春的颜面,没有往贾王氏脸上招呼;贾王氏知道自己理亏,也只得咬牙忍住。但是即便如此,贾王氏依旧是满腹委屈的,心道:多少年前的事了,你以前从未计较过,今日你自己在贾赦那里受了气,却拿这样的旧事来打骂我?
贾政被贾母此举吓得心惊肉跳,他心中也迁怒贾王氏连累自己,又觉此刻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劝道:“母亲,事已至此,总得先想个法子应付眼前之事。”
贾母回过神来,叹了一回气道:“还能有什么法子,贾恩侯那厮已经疯了不说,他如今还有圣人撑腰。不但敏儿说他这些时日三番两次外出公干是立了功的,单说我们打听到戴公公亲送他好几回,便知什么落罪下狱之事另有隐情了。若是以前,我还能用孝道压一压他,如今他六亲不认,我拿他已无任何法子。”
京中官宦人家,哪个不晓得戴权的态度,有时候就是景怀帝的态度。此言说得贾政夫妻都低下了头。
贾王氏刚捱了打,心中对贾母和贾政都十分怨怼,若非贾政无用,不能给自己挣回诰命、霞帔;自己何须算计长房?老太太不去责怪她自己的儿子无能,偏来打自己。但如今打也捱了,面子也被下了,自己拿贾赦也毫无办法,最终能不能拼一拼,还是落在老太太头上。
于是贾王氏一抹眼泪,跪下道:“老太太打我怨我,我也不敢辩;这许多事,原本就是我年轻气盛,做错了。只是事已至此,贾员外郎已经被逐出了源公一脉,当年太|祖皇帝念及源公功绩封的爵位,总不该袭在外人头上。媳妇还请老太太瞧瞧有无办法将此事改过来,好歹给珠儿、元儿一条活路;源公一脉,也有人继承香火。媳妇的错处,媳妇自然会领,从此以后,媳妇吃斋念佛,给瑚儿念经超度,稍减罪孽。”
贾政好歹是贾母疼了几十年的儿子,贾王氏这话原本也有几分道理,贾母便也认真思索起来。后来,三人商量出一个主意,依旧还是要贾母出马。
贾母是国公夫人的诰命,可以入宫。荣国府和江南甄家是老亲,而甄家尚有一位贵妃在宫中,颇得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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