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杰森是恨蝙蝠侠的，那种痛恨的程度让他在听见蝙蝠侠的名字的时候都忍不住的会有剧烈的情绪波动。
　　他恨到想要杀了蝙蝠侠。
　　如果说之前没有对小柯克下手，还奶爸一样的养着小团子是因为小柯克真的很乖，那么现在，他这种情况，真的要为了一个不是自己的儿子的存在去联系蝙蝠侠，放下自己的杀意，放下自己的恨，短暂的寻求平衡，向他求助？
　　杰森的手捏的死紧，那两只放在身侧的拳头上面青筋都爆了起来，这让这只大红鸟即使此时面无表情，但也多少能看出心里的复杂。
　　终于，一分钟之后，杰森深吸了一口气。
　　他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定，微微吐了口气就冷着一张脸，把视线落在了克拉克的身上：“超人？你有老家伙的联系方式吧。”
　　克拉克此时正在偷偷的和蝙蝠侠联系，闻言猛地就是一个抬头。
　　然后，他看到了面前这个很显然在强压着什么的男孩咬牙切齿的说：“给我联系他，就说他儿子丢了！”
　　通讯器在杰森话音落下不到一秒就震动了一下。
　　克拉克下意识的低头一看，就看到了上面显示的一行大字：现在把通讯器给杰森。
　　克拉克：“…………”行吧。
　　他也没问蝙蝠侠是怎么知道杰森在这里的，反正要问肯定一个答案，就……蝙蝠家的掌控欲呗。
　　超人简直对此不能更熟悉了。
　　……
　　总之先不提这边的蝙蝠一家这会儿到底怎么乱成一锅粥，小柯克那边的情况也未必能好到哪里去。
　　这只小小的团子暂时还并不知道因为自己的突然离开会给自己的临时监护人，两位父亲们造成多么大的影响，他这会儿正跟在莉莉丝的身后，往九头蛇的基地赶去。
　　其实一开始，莉莉丝是根本不相信小柯克的。
　　毕竟这个小孩子一看就很小，而且根据其监护人杰森陶德的信息来看，这个小家伙来自于哥谭。
　　哥谭这个地方就不用说了，神盾局进不去，九头蛇更加进不去。
　　他们根本达不到那种外来人要进入哥谭所必备的变态的素质，不够变态的他们简直就像是韭菜一样，还来不及发展一波，就被本地的黑帮以及各种反派势力率先一波收割吞并。
　　这导致一直对于哥谭的蝙蝠侠非常感兴趣的九头蛇根本弄不到蝙蝠侠的数据——别说是蝙蝠侠的衣角了，他们甚至连蝙蝠侠的照片都没有拍到过。
　　也不知道哥谭的那些反派怎么想的，一般人要说帮忙对付他的死对头，那只要脑子没问题，肯定二话不说就会答应。
　　可哥谭就不一样，他们的排外性格外的大。
　　即使根本打不过蝙蝠侠，每天被这个二百磅的肌肉壮汉摁在地上捶的死去活来，也非常坚持的要自己解决这个黑暗骑士，并且固执的拒绝别人插手。
　　反正九头蛇是不了解这种心态，所以他们注定无法进入哥谭。
　　而这就决定了哥谭里面出来的人，绝对都不可能是九头蛇的人。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这个名为“柯克陶德”的小孩子嘴里的“九头蛇万岁”就非常让人觉得有深意了。
　　莉莉丝是隐藏在神盾局的九头蛇成员之一，能安稳的以这种身份藏在神盾局里面不被发现，她本身的警惕性就是非常高的。
　　默默的把枪对准窗口的小柯克，莉莉丝没有着急开枪，她还是在意那句“hail hydra（九头蛇万岁）”，因此此时只是很警惕的打开了保险栓。
　　“我不懂你的意思。”她没有小瞧这个小豆丁，眼神锐利：“九头蛇不是在二战的时候就已经被消灭了吗？你这句话我不懂。”
　　小柯克一动不动的蹲在窗台上。
　　如果是以前的他，很可能还会因为莉莉丝的话而困惑，但是自从他莫名融合两次，又进入精神海之后，出来的他情绪感知能力明显变得比之前丰富了许多。
　　就像是现在，面对莉莉丝的质疑，小柯克听懂了。
　　他不但听懂了，他还察觉到了其中的警惕和怀疑。
　　小小的蝙蝠团看着这个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不认识他的女人，有些疑惑的偏过头：“所以，不是父亲让你来的？”
　　莉莉丝的瞳孔瞬间收缩了一下。
　　她猛然的意识到了面前这个小不点表达的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克拉克，一个关键时候并没有什么卵用的，蝙蝠家之间的传话筒。
　　——
　　以及……肯定不会虐哦，是甜文吖~只不过小柯克要稍微经历一点事情啦，但是肯定不虐！


第56章 被废弃的BW-S实验计划
　　“父亲”这个词在别的地方有很多的意思, 大部分都指的是生下自己的男人，但在九头蛇，“父亲”这个词的意思就很有内涵了 。
　　在莉莉丝所处的九头蛇基地内部，“父亲”一般指的是这个基地内地位最高研究人员, 他们享有基地最高的权限和最好的待遇, 几乎每一个都是智商非常高的大佬。
　　这个基地的等级制度非常的森严, 最早的时候, 像是莉莉丝这种被当做助手, 安装心脏的存在对于这些最高权限的研究人员也会口称父亲, 但最后因为一些实验体的陆续诞生, 父亲这个词就变成了实验品专用的称呼。
　　每一个被制造成功, 短期内不会死掉的实验体, 最终都会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父亲，他们在会在这个父亲的带领下，进行各种人体实验, 承受各种大脑清洗，直到达到标准, 会被放出去开始执行任务。
　　在莉莉丝所处的九头蛇内，能拥有父亲的, 都是实验体。
　　而现在, 面前这个被她用枪指着的小孩不但说了“九头蛇万岁”, 还直接询问她“是不是父亲派过来的”。
　　莉莉丝的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
　　对于小柯克而言，面前这个女人的态度其实是有点奇怪的, 但是在身份确认没有任何问题的情况下, 小柯克并没有深究。
　　在他看来, 这个女人奇不奇怪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现在只想知道自己的前一任父亲到底是不是真的死了, 以及如果没死，他到底为什么会在前一任父亲没有死亡的情况下被交接给哥谭的布鲁斯韦恩，让这个非九头蛇的存在，成为掌控他的人。
　　这些都是埋藏在小柯克心里的疑惑，他很想知道，或者说，必须知道。
　　“带我去见他。”小柯克再一次开口。
　　今天大概是他说话最多的几天，毕竟往常不管是被红头罩还是被布鲁斯，又或者是被小记者带着的时候，他只需要乖乖的就好了。
　　他们和九头蛇基地里的人都不一样，对待他的态度就像是真的在对待一个幼崽——一个什么都不需要担心，只需要享受这个年龄他应该有的轻松时光的幼崽。
　　但小柯克知道自己其实并不是真的小孩，或者说曾经的过往已经注定让他的认知不能够成为一个真的小孩。
　　他在韦恩庄园，在杰森家里表现的乖，只是因为他们都希望自己像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孩，所以小柯克选择了听话，选择了乖巧。
　　可某些东西不是假装它不存在就可以的，过去的八年注定在小柯克的世界里留下一道深刻的痕迹。
　　这只小小的团子看着莉莉丝，眼神格外的冰冷：“我要见父亲。”
　　莉莉丝是没想到面前这个看起来只有两三岁的孩子会给自己带来这样的感觉，如果说白天的时候，在杰森陶德的怀里，这个小不点就是一个比普通小孩更乖的小豆丁，那么现在，他不是了。
　　那种强烈的不具备人性的冰冷在一瞬间让莉莉丝意识到了什么。
　　她看向小柯克，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你的代号是？”
　　“BW-S实验体01号，鬼刃。”小柯克跳下窗台，他似乎根本不在意莉莉丝手里的枪，一脸漠然的接近，然后用那一双地球人不可能拥有的蓝色眼睛盯着她：“现在，带我去见父亲。”
　　话音落下，似乎有什么在此时波动了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