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个过程对于这个世界，以及对于情况本身而言太危险罢了，要知道这可不是正常的世界了，政权全无，世界混乱，九头蛇还没清理干净，随时可能反扑……
　　总之，布鲁斯就带着他的崽来了。
　　精神领域布鲁斯不清楚，不过这一点小柯克可以说是非常的擅长，某种程度上面精神污染也可以逆向操控，只要小柯克操纵得当，虽然本身可能会带来一点点微弱的负面buff，就比如说暴躁之类的……但这一点点微弱的负面buff对于蝙蝠侠来说不是什么大事，甚至可以算得上微不足道。
　　在小柯克的操纵之下，稍微干扰一下魔法的效果，还是比较容易的，虽然崽崽基本上全凭本能在做事，但是效果却不是一般的好。
　　可残忍也是真的残忍，那基本上是要把不义蝙蝠侠在潜意识里挣扎恢复记忆的点触发，让他重新的经历一遍所有的记忆和曾经。
　　包括他的父母，包括后来的卡尔，包括他生命里太多悲痛的往事。
　　这实在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不义蝙蝠侠就算失去记忆，他也依旧很聪明，通过周围人的一些表现，他大概知道自己经历过的事情并不愉快，但是他同时也知道，知道自己身上承担着一些比较重要的担子，这个世界的他是一个重要的存在。
　　更别提后来平行世界的蝙蝠侠也来了 ，那张头盔之下和自己相似度说是克隆也有人信的脸，那冷静沉稳的态度，那周身散发的气质，和他一来大家全都松了口气的状态以及信任，这些足够说明一些东西了。
　　不义布鲁斯虽然花，做事很不靠谱，但是能成为蝙蝠侠，本身就足够证明一些什么，所以即使知道自己可能要承担的东西有多么的沉重，但是在这些天也算是看到一些让这个金贵小王子从未接触到的事情之后，在某种说不清楚的心情之下，他还是选择了同意主世界蝙蝠侠的提议，去寻找自己曾经的记忆，承担起自己的责任。
　　即使这种找回的过程意味着痛苦的叠加，意味着太多的重任，意味揭开伤疤。
　　但蝙蝠侠之所以是蝙蝠侠就是这样，在他坚持的道路面前，痛苦只是支撑他前进的动力，指引他前进的方向，绝对不可能压垮他。
　　更别提要是不义蝙蝠侠自己本人在场能做决定，那么换不义蝙蝠侠自己来选，他也肯定二话不说就这么做。
　　于是在决定了自己要做什么之后，在小柯克的一番操作中，身上堆了几只软乎乎的团子的不义蝙蝠侠与眩晕中睁开了他的眼睛。
　　气质在一瞬间变化，这些天的记忆夹杂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一贯涌入简直让人暴躁的抓狂，随之而来的还有剧烈的头痛，痛的太阳穴简直是在突突的跳，但不义蝙蝠侠还是很好地稳定住了自己，没有展现出来半点不对劲。
　　布鲁斯上前：“感觉怎么样。”
　　“我没事。”不义蝙蝠迅速调整好状态，他看着面前熟悉的脸：“谢谢。”
　　“嗯。”布鲁斯坦然接下谢意，他看着不义蝙蝠，把最近自己过来帮他处理的事情简单交代了一下之后，一顿，却是说了个不相干的问题：“托尼和我说了。”
　　“说了什么？”
　　布鲁斯：“正义大厅里的圆桌，你还留着。”
　　话音落下，两个人同时沉默，布鲁斯没问为什么，但是不义蝙蝠侠知道他的意思，他一顿，也没说什么【可能是忘记放在那里了】一类的明摆着的谎言——都是自己，是真是假，谁还能不知道谁呢。
　　“大概算是留念。”
　　“这不像你。”布鲁斯道。
　　他从不是一个寡断的人，某些事情上面甚至出乎意料的理智。
　　都是同位体，不义蝙蝠侠也是如此，不然也不可能狠得下心和卡尔对立，后续最后一战又对卡尔下那么重的手，还毫不犹豫的把人关进红太阳监狱，一连几年没去见他。
　　这本身就是一种态度——蝙蝠侠在斩断他和卡尔之间的联系。
　　但这本身是不容易的——超人和蝙蝠侠，这两者之间的关系本来就是特殊的，不管在哪个世界都是如此。
　　世界最佳搭档已经很能说明问题，更别提不义世界本身自带ABO属性，双A之间的灵魂伴侣这一出更是把超人和蝙蝠侠之间的羁绊加深了一层，尤其是从卡拉那里知道了之前超人的反常是因为什么之后……
　　两只蝙蝠侠都没说话了。
　　半晌，不义蝙蝠侠率先开口：“卡尔想见我很多次，但我并没有同意。”
　　此话一出，布鲁斯已然明白不义蝙蝠侠的意思，他一顿：“你打算去见他了？”
　　“曾经做过搭档，至少要送他最后一路……留念毕竟是留念，昨日之人也只是昨日之人。”不义蝙蝠侠罕见的笑了一下：“算是我之前想岔了。”
　　“你很果断。”
　　不义蝙蝠侠揉了揉怀里的小不点：“只是又过了一遍往事，突然有了点新的想法。”
　　这想法是什么，两人都没说，但谁都清楚。
　　布鲁斯在心里回想了自己知道的卡尔对于不义蝙蝠侠的感情，又看了一眼不义蝙蝠侠，末了，他道：“幻影地带比起红太阳监牢关押会很安全。”
　　不义蝙蝠侠：“我也这么觉得。”


第199章 番外十五·不义5
　　此时在红太阳监狱里面的卡尔并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什么, 他还在想办法从这个该死的红太阳监狱出去，去看看蝙蝠侠，看看他到底怎么了。
　　他并不知道，他这个愿望很快就都会实现——不管是见蝙蝠侠, 还是从红太阳监狱出去。
　　至于说这两个愿望都实现之后, 他到底会不会高兴……那已经是之后的事情了, 至少现在的卡尔, 他只想出去。
　　……
　　对于主世界布鲁斯来说, 不义蝙蝠侠的选择其实在那简短的谈话当中已经表露的明明白白。
　　失忆并不是一件好事, 对于不义蝙蝠侠来说也是如此, 但从某种角度上来说, 却也未必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失忆一次, 重新追回记忆的过程中，蝙蝠侠不仅仅是看到了自己迄今为止的一生，还把他从头到尾的再次经历了一遍。
　　经历了曾经那承载了他一生痛苦, 让他变成蝙蝠侠的小巷，经历了独自一人外出游历的艰辛, 经历了变成蝙蝠侠最初的那段时间的暴躁，也经历了正义联盟成立初期那个时候大家磨合的艰难, 但这些当中, 都不可避免的有着一个身影——克拉克肯特。
　　那个稚嫩羞涩的克拉克, 比自己小几岁，显得有些莽撞天真的大男孩。
　　那个有的时候还会因为自己多次不让他在蝙蝠侠状态叫自己布鲁斯, 而暗中抱怨赌气, 一边说着生蝙蝠侠气了, 我再也不要管蝙蝠侠怎么样呢，一边偷偷摸摸不自觉的继续暗中观察的克拉克。
　　那个总是给他带苹果派, 被花花公子状态下的布鲁斯韦恩调侃几句会脸红的克拉克。
　　那个动不动就要公主抱带飞蝙蝠侠，暗搓搓想要 rua蝙蝠侠两只尖耳朵的克拉克。
　　那个偷偷摸摸偷听蝙蝠侠心跳，屡教不改死不悔改，还用各种理由狡辩这个是有必要的克拉克。
　　……
　　那个克拉克是阳光的，就像是个炙热的小太阳，跟在蝙蝠侠身后试图去照亮温暖这个看着很不近人情的，隐藏在黑暗中的大蝙蝠。
　　但后来，他变成了卡尔艾尔，一个暴·君，一个独·裁·者——克拉克肯特，那个单纯的小镇男孩消失了。
　　其实不义蝙蝠侠很聪明，也很敏锐，在某些事情上面，出乎意料的理智让他能察觉到不少东西，他只是还保留有期望，希望克拉克能回头，希望他能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希望那不知为何而坠落的太阳能重新回到天空当中。
　　卡尔曾经一度怀疑joker是不是和蝙蝠侠有关系，也因此而质问过，但不义蝙蝠侠只觉得可笑——他比任何人都想要杀了小丑，但他不能。
　　越线了的人就已经不是曾经的人了。
　　所以他到底之前为什么固执着觉得卡尔能回头呢？卡尔在红太阳监狱两年了，不义蝙蝠侠虽然没有去见他，但是也隔着监控算是盯了他两年，这两年里卡尔是个什么情况，没人会比不义蝙蝠侠更加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