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了两年的纸片人是大人物(64)

    这一睡就是半个小时，最后大白虎觉得不能再睡下去了，用肉垫强行将人推起来。
    简秋然被折腾醒了，睁开眼，带着起床气回头看它：“你有事？”
    他需要一个解释。
    大白虎嗷呜：“你再睡晚上又睡不着了。”
    简秋然不高兴：“睡不着就睡不着，我现在睡是一样的。”
    大白虎：“上次郑姨打电话还叮嘱你别熬夜。”
    简秋然：“……”
    郑姨搬出来简秋然就老实了，下床洗完脸，等人彻底清醒才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郑姨打电话？记忆整理完了？”
    大白虎：“没有，碎片记忆里发现的。”
    简秋然：“行吧。”
    他擦干净脸，去厨房找水喝。
    大白虎跟在他身后，继续之前的话题：“我刚刚和马林聊完帝国记忆，智脑也在送来的路上，你先跟我说说之前的事情吧。”
    简秋然放下杯子，记仇道：“不跟你说。”
    大白虎端坐在他的面前，严肃道：“那就等智脑过来，我们演习一遍。”
    简秋然：“不跟你演习。”
    大白虎顿了秒，说：“那我先自己整理。”
    简秋然：“……”
    无趣的上将团子！
    要是小白虎还在早就跟他吵起来了，就算是没有记忆的大白虎也能凑过来撒撒娇卖萌蹭人。
    现在板着脸严肃的样子一点都不可爱。
    简秋然心情更差，撇开头，拿起杯子继续喝水也不想跟它说话。
    大白虎无奈，靠近几步，将尾巴甩着放在他的手里晃了晃。
    简秋然下意识握住，对于柔然顺滑的老虎尾巴没有什么抵抗力，也舍不得抗拒，最后只能一边捏人家尾巴，一边不动声色喝水，宛若一个占人家便宜还假装不知道的渣男。
    大白虎也不计较，确定青年开始消气，反而松了口气。
    它看过不少碎片记忆，也大约知道他们的相处模式，但是它真实的性格就是如此无趣，做不到撒娇和他争吵。
    而且，它想把最真实的自己给他看，想用不同的相处模式告诉他自己不是前两只团子。
    它要靠自己建立起羁绊，而不是永远都借用他人的情感成为皮囊。
    它承认自己野心大图谋的是青年全部，所以，它必须要让青年了解并适应它。
    就在大白虎皱着脸想下一步该怎么办时，简秋然突然主动靠过来，蹲下身将它推倒，手指划过它的白色绒毛，从头撸到尾。
    触感蓬松柔软，仿佛手下不是大白虎而是从天上揪下来的一团云，揉着揉着就忍不住扑上去蹭白肚皮。
    撸大猫的快感，只有经历过才明白有多爽。
    真的太好撸了！
    简秋然心情逐渐恢复，窝在白肚皮上主动开口：“我们第一次见面也是在这里。当时你们在论坛里投放五百万诱饵寻找地球人合作，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稀里糊涂的通过了测试。”
    大白虎补充：“这段记忆我有，并不是稀里糊涂。”
    “致郁帖是一个筛选机制，进入空间是第一层筛选、发现空间或发现我的是第二层筛选、如何应对我或逃脱是第三层筛选……但是全论坛只有你成功逃脱。”
    “你的精神力很高，在没有人指导如何运用的情况下，凭借感觉就能发现空间的存在，并且成功从我手底下逃脱，这已经说明你的自身条件非常优秀，只是欠缺基础能力，如果在帝国，我肯定会收你进第一军团，好好培养。”
    “我身体不能当兵。”简秋然一笔带过，心里并没有什么波澜，继续话题：“之后的记忆你有吗？你和马林上来就揭我老底，戳我伤疤，踩我雷区，我当时手里要是有枪就跟你们同归于尽了。”
    大白虎：“……对不起。”
    简秋然哼了声，凉凉道：“不过也能理解，你们毕竟是远道而来又人生地不熟，合作前调查对方并加以利用是正常的，只可惜我不正常，受不了这些事情，就闹掰了。”
    大白虎边听边整理碎片记忆：“所以，这才是你和节能团子互相看不顺眼的开端吗？”
    简秋然沉默片刻，说：“是，当时非常讨厌它，觉得它自大、狂躁、像是移动地雷说炸就炸，特别吵。”
    大白虎不动声色道；“现在呢？”
    简秋然顿了顿，低声道：“只是有些遗憾，当初说好是我不要它的。”
    明明垃圾桶都选好了。
第63章第63章
    大白虎不知道他的真实想法, 默默将人圈紧些, 认真道：“没有不要你。它是我，也不是我, 但是我们从未离开过。”
    简秋然怔了几秒，将脑袋埋进毛绒绒的白肚皮里, 闷声道：“我又没有伤心, 干嘛安慰我。”
    大白虎说：“我只是在阐述事情。”顿了顿，又将逐渐歪走的话题拉回来，继续道：“我看过几个片段，你们一直在打架。”
    简秋然嗯了声：“最初是因为它的病情不稳定，我刚查出肺癌又被踩雷, 双方带着发泄情绪打架, 有时候甚至能拼命……要不是马林突然带走空间, 它弱的一根手指头就能摁住，估计会打到送它走。”
    “不过，我们打了半年，它只要不开大就打不过我，与我的比分至今是19∶1。”
    说起辉煌战绩，简秋然特别骄傲。
    大白虎闻言，抬头看了眼单薄瘦弱的青年, 沉吟道：“等智脑到了，我陪你练手。”
    简秋然拒绝：“不, 我打不过成年状态的你。”
    大白虎：“没关系, 就当消遣。”
    简秋然：“……”
    他怀疑是公报私仇, 于是假装听不见，转移话题道：“说出来，游戏一年一度的竞技赛快开始了，我之前还说转职试试机甲，结果事情一多就再也没有进过游戏。”
    大白虎谦虚道：“我机甲还不错，可以教你。”
    简秋然来了兴趣：“可以，但是你现在不能进去，等智脑到了再说吧。”
    大白虎应下。
    一人一兽又东扯西拐的聊了半天，简秋然将自己知道的全部说了一遍，大白虎有了方向整理记忆也会更加顺手。
    再后来，简秋然也习惯了与它相处。他们交流不多，只要开口，除了日常生活就是记忆伤势，无趣平淡，生不起任何不适，也激不起任何波澜。
    简秋然又恢复了冷淡技术风，日常捧着电脑研究，有时候对着资料自主学习，有时候去论坛小群聊天窥屏，徜徉在熟悉的网络世界里，日渐沉默。
    大白虎越是整理记忆，就越能发现他的不同，只能努力养伤，争取早日变成人。
    也只有这样，才能打破僵局。
    好在，经过简秋然和马林的多方协助，大白虎对于整理记忆越发得心应手，封闭空间的万花筒被完全点亮，在光芒中显露出它真正的面貌——精神海。
    庞大的，浩瀚的精神海。因为伤势未痊愈，金光中隐约可见灼出的黑洞，触目惊心。
    但是这样足够了。
    ……
    清晨，闹钟叮叮当当响个不停，简秋然躲进被窝里不愿意面对，睡迷糊的脑袋在闹钟被关闭时还松了口气，蹭到右边寻找软肚皮。
    今天的肚皮一点都不软，硬邦邦的，压在脸上疑似还有腹肌。
    简秋然蹭了两下，意识逐渐清醒，猛地翻身坐起，就见昨天晚上躺着大白虎的地方已经变成身高腿长的男人。
    他也在看着简秋然，偏棕色的眼眸寡淡薄凉，眉眼端正，棱角分明的脸庞冷峻内敛，身上血气特别明显。
    是位一眼看去就知道不好惹的人。
    简秋然越看脑袋越清醒，试探道：“大白虎？你变成人了？”
    男人终于有了反应，坐起身，劲瘦的腰杆挺得笔直，缓缓解释道：“昨天夜里整理完记忆，想起自己名字，顺势又寻到突破口便成功变成人。现在伤势稳定，接下来只要按时吃药度过愈合期就行了。”
    简秋然：“是吗，恭喜你。”
    男人颔首算作回应，看起来不是多言之人。
    然后……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坐在一张床上，迷之尴尬。
    虽说是意料之中的化人，但真算起来也是两人第一次见面。这与之前白团子的相处完全没法比，最起码简秋然可以扑到白肚皮上，却一想到蹭人家腹肌就头皮快要炸了。
    想着，简秋然下意识扫了眼他被薄被遮住的腰腹，轻咳一声：“你能自己变衣服吗？”
    男人看了眼他泛红的耳朵，沉默摇头。
    简秋然趁机下床：“那我给你找身衣服，不过没有新衣服了，你先凑合着穿我的，等会出门去买。”
    说着，简秋然又想起今早闹钟是自己订的。因为家里余粮不多了，他要去商场补充食物，还特意交代大白虎要好好待在家里别出门别拉窗帘……不会是对方不想待在家里，所以连夜整理记忆吧？
    简秋然回头看了眼床上的男人，对方以为要自己回答，开口道：“我都可以。”
    处变不惊的神色，简秋然看着都觉得自己想多了，于是默默转回身继续在衣柜里找衣服。
    有些衣服款式设计偏大，穿在简秋然身上是宽松舒适，穿在男人身上就有些紧绷。简秋然给他找了找，最后只能换上背心外面套衬衫不系扣。
    至于内裤和裤子……简秋然皱眉道：“我去楼下给你买一次性内裤，裤子就没办法了，你先忍忍。”
    男人沉默点头，竟然意外的好说话。
    简秋然转身向外走，想起什么，迟疑两秒又转回身问：“那个，你内裤什么尺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