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了两年的纸片人是大人物(50)

    想的越清楚就越生气，越生气就越后悔。
    要是重来一次……
    小白虎垂下耳尖，有些沮丧。这世上哪有后悔药，重来一次这个词更是难上加难，它能做的只有激活大白虎，让他们融为一体改变困局。
    不知道青年是怎样对待大白虎的。
    一定很好吧。
    小白虎犹豫着，狠狠心，还是闭上眼睛想回忆。
    转换模式的次数多了，小白虎已经摸出规律，确定开关在哪个点里，熟练触动。
    今天的记忆有些奇怪。周围全是黑色的世界，就像眼瞎了一样，什么都看不到。
    长久的黑暗会让情绪变得压抑沉重，小白虎只待了片刻就觉得烦躁起来，试图破坏这里找到亮光。
    但是它并不能驱动回忆中的自己，只能感受到对方平静的心态，像是已经习惯了这种环境，没有任何波澜。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小白虎受不了环境开始暴躁时，黑暗的世界里突然泄出一丝丝光芒。
    只是很小的一条门缝，却徒然照亮了全部黑暗。
    活在深渊的凶兽乍然见到属于外界的美好，身体快于大脑，眼都不眨的冲向那条门缝。
    后来它出来了。
    它忘记了自己为什么会出来，也忘记了自己是谁自己在哪，它破坏了环境却又茫然无措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做什么。
    直到门外传来脚步声，青年带着灯光推门而入……
    眼前突然一黑，小白虎的意识在这一瞬间被排斥出来，回忆封闭的严严实实不允许它继续往下看。
    小白虎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不死心的继续试探，结果遭到了更强的抗拒。
    回忆的主人就好像抱着宝贝的恶龙，用尾巴一层层的圈起来，丝毫不给偷窥的机会。
    小白虎气得磨牙又毫无办法，只能憋着气继续看。
    环境重新恢复黑暗，但是这次却能听到一点点、属于外界的声音。虽然每次都是转瞬即逝，但是跟青年相处11个月的小白虎还是听出，这是属于简秋然的声音。
    不同于之前黑暗的平稳心态，深渊凶兽开始浮躁了。
    它见过光，见过外界的美好，也见到想要拥有的存在——它开始向往外界了。
    强烈的期待令它的心情每天都会产生变化，就像平静无波的深潭突然放入鱼群，活泼乱跳的泛起涟漪，每天都不会平静。
    它，更像是活过来了。
    ……
    小白虎缓缓睁开眼睛，盯着发亮的壁灯看了几秒，突然反应过来……它这次看到了大白虎的回忆，竟然没有转换模式！
    它微惊，猛地翻身坐起，就见外面天色黑沉，已经进入傍晚。
    室内灯光明亮，青年正盘腿坐在另一侧沙发，膝盖上放着笔电敲打，见他醒了抽空道：“厨房有饭。”
    小白虎反应慢半拍的哦了声。
    简秋然顿住，转头又看了它一眼：“怎么回事？想到不好的回忆了？”
    小白虎摇摇头：“只是情绪没带出来，缓缓就好。”
    两三句的对话，已经足够它从大白虎的情绪中抽离。直到进入厨房，盯着扣住还带有温热的饭菜时，它突然就理解了大白虎的心情。
    外界的世界……或者说拥有青年的世界，果然是美好的，令人眷恋的。
    它也开始害怕黑暗了。
    等到次日继续回想名字时，小白虎犹豫了很久，还是找到青年说：“我的伤势并未痊愈，成年状态不适合停留太久，就算再舍不得，就算为了它也要让它喝药回去。”
    一句话几乎颠倒了它与大白虎的正副状态。以前是它养足精神偶尔放大白虎出来一次、现在话里的意思却是大白虎出来受不了了放它出来一次。
    甚至，它在害怕青年会抛弃它，拒绝让它出来。
    简秋然皱眉，小白虎从昨天醒过来就很不对劲，状态前所未有的消沉，沉默冷静的不像它。
    这样不合适想名字。
    安全起见，简秋然直接说：“你今天先不要想了，休息一天。”
    小白虎一愣：“不想了？“
    简秋然：“嗯，今天我要出门，难道你要在家里？”
    小白虎当然不想一个人在家里，追问道：“你去哪？”
    简秋然说：“买车。”
    小白虎眼神一亮：“我也去！”
    简秋然眼神示意，小白虎立刻屁颠颠的跑到太空包前跃进去，隔着透明的前罩眼巴巴的看着他。
    简秋然上前将包拎起来，带着钥匙出门。
    车展会场距离他们挺远的，简秋然原本只想在网上看看，但是碰巧小白虎状态不好，就干脆带着它出来放风，舒缓一下心情。
    小白虎激动死了，毕竟它出远门的机会很少，每次都要趴在前罩上兴奋的看好久，还嗷呜嗷呜的给简秋然提意见，一直强烈推荐银色流畅车型。
    简秋然其实更想要低调的黑色，但是架不住小白虎选的那辆车型好看又舒适，犹豫片刻还是敲定了。
    乱七八糟的费用加起来，落地近乎三百万。
    简秋然全款提车时神色不变，心里却肉痛不已，觉得自己越来越飘了。
    但是哪个男人不爱车！
    打开车门摸到方向盘时，肉痛的心情瞬间飞走，就算是简秋然也隐隐透出几分兴奋。
    小白虎从太空包里跑出来，团在副驾驶上怀疑道：“你不会第一次开车吧？”
    “差不多。”简秋然发动车子，勾唇道：“第一次开自己的车……说起来我的副驾驶居然是你第一个坐，太亏了。”
    小白虎愣了秒，撇头道：“我也不稀罕。”
    “那你去后面。”
    “你想得美。”
    “……”
    一人一兽对视一眼，同时嫌弃的撇开头，又同时想到：看在心情好的份上，不跟你计较！
第49章第49章
    车子奔驰在马路上, 属于城市的现代化风景从窗外转瞬即逝, 就像记录生活的长镜头，吵闹, 而具有生活气息。
    小白虎一直趴在车窗上看，也不知为什么, 就是特别喜欢这种环境。
    简秋然停下车等待红灯时, 人行道上，步履匆匆的年轻人，推着婴儿车的妇女、蹒跚缓慢的老人、以及嬉闹欢笑无忧无虑的少年们……明明只是每天都会上演的普通景色，小白虎却能瞧半晌，眼里都是好奇。
    简秋然默默的看着, 没有说话。
    昨天喂药时, 他曾旁敲侧击试图问出白狗蛋又梦到了什么, 对方守口如瓶却又忍不住炸毛，偶尔透漏出的意思是它看到了大白虎的记忆。
    一直都在沉睡中的大白虎应该很向往外界吧。
    也不知道白狗蛋有没有发现，它和大白虎的情绪已经可以互相影响。想必不久的将来就会记忆互通，彻底成为一体。
    ……也不知道会是什么光景。
    希望那个时候马林会在。
    简秋然叹息着，等红灯变绿，起步向餐厅出发。
    等车停进车位时，小白虎愣了秒, 疑惑的嗷呜：“不回家吗？”
    简秋然嗯了声，解开安全带说：“难得出来一趟, 当然是在外面吃。”
    小白虎还是第一次正式在餐厅吃饭, 兴奋道：“我要电视上那种大包厢, 最好有落地窗，能边吃边欣赏风景的那种！”
    简秋然：“你在想屁吃，知道那种包厢多贵吗？”
    小白虎：“让马林还你。”
    简秋然犹豫一瞬，看在它心情不好的份上同意了。
    开始还担心餐厅不允许宠物入内，后来发现没有这条规定，服务员还态度特别好的询问需不需要准备猫粮和水。
    简秋然拒绝，表示要两套餐具。
    服务员停顿一秒，还是照做，充分的证明了只要有钱干什么都可以。
    等到饭菜上全，包厢清场，矜持的一人一兽这才暴露真面目，开始较劲抢吃的。
    简秋然用筷子夹走香煎牛排，小白虎就用尾巴卷着饭叉精准夺走美式龙虾，简秋然端走冰糖雪梨炖燕窝，小白虎就嗷呜着拖走海鲜粥，总之谁都不愿意吃亏。
    结果毫无例外，一人一兽又吃撑了。他们还不肯承认，靠在座椅上假装欣赏窗外景色，其实都在等着消食。
    不可否认的是窗外视野开阔，一览众山小的景色的确很爽。
    简秋然看着地上小小的宛若蚂蚁勤劳奔走的人群，突然生出几分感慨。若不是遇到白狗蛋他们，自己早就躺进医院里等死了，就算情况再好也是人群中忙碌的一员，哪有闲钱来这种地方享受美食景色。
    是幸运，也是不幸运。
    想法一闪而过，简秋然控制住想要悲伤秋月的情绪，起身道：“我们该走了。”
    小白虎自动进入太空包，瘫成虎饼感慨道：“终于要回家了。”
    外面再好，对于它而言也是处处受限，反而不如那一亩三分地自由。是以小白虎更喜欢回家，反而对外面没什么眷恋，过了新鲜劲就想回去。
    简秋然勾了勾唇，开车回家。
    小区有地下车库，简秋然已经买好车位，直接停进去就好。
    原本打算早点回家休息，结果电梯抵达的一瞬间，他的电话响了。
    对方客气道：“简先生好久不见。”
    简秋然走出电梯，顺便看了眼陌生号码：“我认识你？”
    对方似乎被噎住了，半晌才道：“我是南城公安局刘霆，上次与您合作一起破获过重大刑事案件，您还记得吗？”
    简秋然瞬间想起，年前他曾被匿名X背后捅刀逼至现实露面，还给他擦屁股解决剩下的破事……说真的，要不是看在多年前匿名X曾手把手引导他、是他列表唯一的朋友，就算给钱也不干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