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头哥星际修真(65)
“别怕。”他将已经成年的青年挡在身后,声音低沉而稳重:
“小寒,跟着我,这一次,没有人可以伤害你。”
身后的青年没有说话,徐简紧了紧握着他的手。他往前走了两步,家长们闻风而动。
忽然一个中年汉子大声喊道:“滚啊!!!”
人群中接二连三地有人出声:“这里不欢迎你!”
“别来祸害我们的孩子!”
徐简蹙眉,忽然他松开邬临寒的手,一直面无表情的青年终于有了一点动容。
这时只见徐简伸手摸到中山装的纽扣,一颗一颗地解开。他脱下身上的黑色中山装,转身盖在邬临寒头上。
“相信我吗?”撞上青年乌黑的眼瞳,徐简轻声问道。
邬临寒目光瞬了瞬,垂下眼眸去。
“嗯。”
徐简牵着他的手往前继续走。人们纷纷拿出臭鸡蛋和菜叶子还有矿泉水瓶,往他们头上砸来。
徐简一手紧紧牵着邬临寒,另一手抬手一挥,将那些空中砸来的物品都烧成灰烬,落在地上。
见此,人群不敢近了攻击,但站在远处扔东西,叫嚣声不绝于耳。
有人指着徐简的鼻子骂:“你的学生是天生的罪犯,你不应该再护着他!你这样算什么人!”
徐简面不改色,走到校门内,忽然脚步顿住。他回过头来,对着无数的人群和镜头。
“没有人天生是罪犯,如果有,那是这个时代的悲哀。作为成年人,我们所有人都该感到羞愧。我的学生我自己负责,如果他真的犯了罪,我会亲手处置。但如果他没有,即使你们所有人说他有罪,我会保护他。我会和他一起等待帝国法庭的传唤,在那之前,请你们离开这里。”
他沉冷的目光扫视过现场的每一个人和镜头,天空隐隐传来雷鸣,人群后退了半分。
徐简回头带着邬临寒进了校园。
校园里死气沉沉的,到处没有一个人。但徐简知道,在教学楼和办公楼的各处,有无数双眼睛在看着他们。
徐简还是有些担心的。外面那些人毕竟只是外人,但如果十三班……
他其实不太敢肯定,站在教学楼下有些犹豫。
这时邬临寒取下了衣服,还给他。
“老师,快上课了。”青年的声音有些沙,但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什么表情,仿佛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我要去上课了。”
“我陪你去。”徐简拉着他进了电梯,不管前路为何,他已经誓要陪他走到底了。
走到教室门口,徐简顿了顿。回头看了一眼邬临寒,青年还是没有多大的在意神色,整个人愈发凉寒。
徐简沉了一口气,推开门。
教室里的一切让他愣住了。
明艳的墙体上画着美丽的水彩画,天花板上挂满了各种颜色的手工叠纸,风一吹来,整整一间教室都飞舞着千纸鹤和星星。前后的黑板上画满了小人,上面用圆体的彩色笔写着:
祝十八岁成年。
“嘭嘭嘭!!”
就在徐简和邬临寒都愣住了的时候,无数的彩带被喷到了他们头上。他们左右躲闪,这时耳边传来十三班学生的集体欢呼:
“邬临寒!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我们永远相信你!!……”
有人在笑,有人在哭。教室里放起了生日快乐歌,屏幕上播放着来自外星球的丞邪和降渊的祝福视频。
“咳,生日快乐。那什么……很高兴认识你,真的。”降渊脸色不太自然,眼睛也没看屏幕,“以前我对你有些误会……你别介意。十八岁了,你成年了,是个男人了。如果这次回来……请你喝酒。”
丞邪穿着军服,“生日快乐。偷偷告诉你,你一直是我从小到大的榜样。我父亲时常让我跟你走动,可惜……对不起,希望以后,我们可以成为真正的兄弟。”
邬临寒被人簇拥着来到教室中间,他已经完全怔愣住了,连面部表情控制都没有做好。眼眶通红,鼻梁发紧。
常威威拿着一个铁盒子在菊斯菲尔的推搡下来到了邬临寒跟前,他哭的很凶,抽抽嗒嗒地道:“对不起,小时候你借我水彩笔,我没敢用。其实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你不是大人们说的坏蛋。你还,还帮我赶跑过坏人……可是,可是我那个时候太胆小了,我不敢,不敢跟你说话,更不敢和你做朋友。对不起,我一直……一直……”
他打开手里的铁盒子,里面竟满满当当全都是一些小纸条和信。
“这里面是我多年来想说而不敢对你说的话,我一直帮你当作我最好的朋友。你能,原谅我吗?”
邬临寒没有说话,但他接过了常威威的盒子,紧紧地抱着。
“邬临寒……”沈星辰也眼眶通红地走了上来,她手里抱着一桶千纸鹤,“其实,有句话我一直没敢告诉你……我喜欢你……”
她一说完,班上男生集体起哄。
“什么啊,原来你喜欢他啊!”
“藏的太深了吧!”
“你是不是骗人啊班花!”
沈星辰连忙道:“我,我没有骗人。”她不敢看邬临寒的眼睛,低着头道:“以前我是不敢……但是,老师说的对,没有人是天生的罪犯,被作为武器被虐待长大,不是你的错。你才是最无辜的那个人。”
女孩的鼻涕已经流到了下巴,一只握着淡蓝手帕的手伸到了她眼前。她匆匆接过,不敢抬头看递给她手帕的青年,将千纸鹤塞到他怀里,情绪失控地跑到了一边。
“邬临寒,我,我也喜欢你。”万珍珍排着队来表白,班上的男生笑作一团。
“你们这些女生啊!”
徐简站在门口,也跟着一起笑。
菊斯菲尔和几个男生握着邬临寒的手切蛋糕的时候,警笛声进了校园。一群全副武装的搜查官,举着防爆盾和武器包围了整栋教学楼。
看了一眼被男生们举着蛋糕到处追的青年,徐简将中山装外套放到一旁,取下了黑框眼镜,一边往外走,一边解开了衬衣袖口的纽扣。
至少,要有一个完整的十八岁生日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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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简没有动用法力,只是纯粹的体术。邬临寒出来的时候,他刚把霍普飞顿撩到在地上。
“徐简。”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确实陌生的称呼。
徐简回过头,微微怔住。
邬临寒像是变了一个人。他立在台阶上,漆黑的眼眸下凝着一点笑。
“谢谢。从今天起,我不会再叫你老师了。”
徐简站在原地没动,他只是看着邬临寒,一步步从台阶上走下来。青年面色绝然从他身边走过,没再看他一眼。
霍普飞顿和周围倒了满地的搜查官们站起来,邬临寒走到他跟前,低声道:“走吧。”
两百多个全副武装的搜查官,十多辆警车,把整个校园都占满了。邬临寒自己走到警车跟前,上了车。车门关闭,霍普飞顿带着队伍离开了学校。
徐简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身后传来学院主任张酒瓶小心翼翼地声音:“徐老师,你们班该上课啦。”
徐简回过头,看着他:“张主任,你以前说过,邬临寒十八岁就会被处死是么?”
张酒瓶一愣,“呃,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啊。你知道的,他的事情,其实很多人都晓得……”
徐简点了点头,回到班级上。学生们情绪都很差,没有人有心情上课。但是这一节课是数学,刘霖雪作为老师并没有到场。
徐简来到办公室,走到那几个新老师面前,问:“刘老师呢?”
“咦徐老师,刘老师刚刚还在找你,她说她身体不舒服,想请一天假。刚你没在,张主任已经批了她的假,她现在估计已经走到校门口了……”
没待那老师说完,徐简立刻反身出了办公室。他动作很粗鲁,踩着十多层的护栏一跃而下。办公室里一片惊呼,老师们都冲出来围观。
只听徐简大喊一声:“宋藏修!”
人们不知他在喊谁,但这声音穿透了整座校园。下一刻,人们感觉到一股冰寒之气袭过耳侧,气温陡然下降了十多度,墙体上都迅速覆盖上了一层寒冰。
刘霖雪刚走到校门口,刷了职工卡。大门缓缓打开,眼看就可以出去。
然而就在这时,门忽然发出顿顿的响声,像是迅速僵硬老化。而仔细一看,那门上竟然覆盖了一层厚厚的冰霜。
“!”
刘霖雪蹙眉,后退了两步。她整理了一下脸色,回过头打算走另一条路。
然后她看到了身后的徐简。
徐简还是方才那一身,没有中山装和眼镜的束缚,他像是变了一个人。变得更具年轻,更具有攻击性。
“徐,徐老师。”刘霖雪有一瞬间的慌乱,但她随即稳住。“我今天身体有点不舒服,要去一趟医院。刚刚请假您不再,张主任已经批准了。”
“刘老师这么急着出去,只怕不是要去医院,而是去国安部吧?”徐简走了过来,他袖子挽在手腕处。围观了方才他一人敌二百个全副武装搜查官的过程,刘霖雪有些心悸地后退了一步。
然后她感觉到她后面有人。
她回头,看到一个穿着黑色卫衣,面带笑容的高个子男人站在后面,手上还拎着一桶水。
她面色佯装生气,拿出泼辣的气势:“徐老师,您这是什么意思?这里是学校,是在校门口!”
徐简不想跟她废话,看了一眼宋藏修:“动手。”
刘霖雪睁大了眼睛:“你你别过来,你要干嘛啊啊——”
宋藏修走过来按着她的头,一桶水从头到脚给她淋下来。刘霖雪疯狂大叫,她还不小心尝到这水的味道:有点甜,有点咸。
随后男人的手按在她肩膀上,她感到一股冰寒从头到脚袭来。这倒不是错觉,她很快就发现她真的被包裹在冰块之中无法动弹。她不知道这两人要做什么,只能惊恐地睁大眼。
“啧,这可不是水杯,有点重啊。”宋藏修站在冰块面前,有点不乐意。
徐简:“快点儿,没时间了。”
他还等着带人去国安部呢。
宋藏修撸起袖子,抱着冰块震了好几下,然后放回原地,静静地看着。
刘霖雪感觉到身体里在发生变化,被压制封印起来的东西争先恐后地往皮肤外渗透。她翻着白眼,随后看到有黑色的液体从自己的头上流出来……
张酒瓶带着安保人员赶到的时候,被眼前这一幕吓的不知所措。只见巨大的冰块中,刘霖雪已经变成了一滩黑色的质体,张牙舞爪的狰狞面目被凝固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