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神棍要上天!(55)
“既然术法失灵了,那就少惹些事,安分地在我身边待着。”
闻言,温长廊抬头,眼睛里划过笑意,那股失落郁闷,瞬间消散,只见他痞笑着蹭了蹭商燕洲,声音带着明显的调戏:
“督长大人,那以后你洗澡,我也跟着吗?可是,人家会害羞耶。”
说完,还真的搅了搅手指,低羞怯。
一声失笑,商燕洲摇摇头笑了出来:
“你还真是,行了,起来吃早餐吧。”
温长廊妖孽的脸上挂着十足痞气的笑,穿上衣服之后,就一直围着商燕洲追问,言语之间的恶趣味,可想而知。
如此潇洒地过了几天跟商燕洲形影不离的日子,整天浑话不断,警督局里被带得风气都一片浑浊,商燕洲一边头疼的同时,一边还得想着怎么让他安分下来。
没成想,这样潇洒的日子,温长廊也就过了几天,只因,一天晚上,一张从天而降的冥纸。
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大字:
“不孝孽子孽孙!五日后阴阳铺大祭!还不快滚回来!”
温长廊捏着那张冥纸,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脑门上,恍然如梦初醒。
日子过得太潇洒,差点忘了阴阳铺三年一次的大祭。
这等事要是真的搞砸了,那他以后也就不用过安生日子了,从阴阳铺第一代祖宗下来,必定轮流来他的梦里追究,宗祠家法伺候。
三年一次大祭,布施游魂,大赦两界,列请阴阳铺历代渡怨师,归位接受祭礼,为接受大赦的世间游魂引路唱魂,这是对游魂的恩施,也是调剂阴间与阳世之间的平衡。
对于历任渡怨师来说,一点,都马虎耽误不得。
温长廊虽然性子懒散,日子随心过得恣意潇洒,没有像历代渡怨师那般兢兢业业,可是对于这三年一次的大祭,还是非常重视的。
第二天,温长廊便将此事与商燕洲说了,还有五日,从深京回去,坐火车,尚需两日,耽误不得。
跟商燕洲说的时候,温长廊免不得带了点私心:
“督长大人,要不你也跟我一起回去吧!开汽车,说不定更快!”
带商燕洲回去,说不定能找到一些关于通灵眼的线索。
“哦?为何想让我一起去?”
商燕洲放下手中的人民日报,声音温润。
温长廊嘿嘿笑了两声,厚脸皮地说了一句:
“自然是舍不得与督长分开啦。”
总不能说是惦记着你眼眶里的,属于本小爷的通灵眼吧,不妥不妥。
沉吟了半刻,商燕洲便点了下头,就连温长廊,都不知道他为何会答应得这般干脆,弄得他那一点羞愧之心泛着泡冒了出来。
一边跟商燕洲纠纠缠缠,一边却又打着那眼睛的主意,他都觉得自己太不是个人了。
可是,事已至此,他只能被推着往前走。
商燕洲是个雷厉风行的人物,一说了之后,便吩咐了下去,整理好需要带的行李,然后又拨线回商公馆,让他们开一辆适合开长途的汽车过来。
交代好警督局的事务,最后跟商公馆那边知会了一声,温长廊就被带着上了车。
第179章 治野鬼
一直到车开出了深京城区,温长廊都还有些晕晕乎乎的。
“就这么走了啊?这一走可是要上半月不止的,局里那堆事你就不管了?”
商燕洲摇摇头:“事实上,那些事并不需要我亲自经手。”
额。。。好吧。
温长廊看向车窗外,一直倒退的风景,生命不止,生生不息,有人降生,就有人离开,轮回就是这样,恒古而残忍。
脑袋里想着乱七八糟的,渐渐地就感觉困意袭上,眼皮子挣扎了半响,便再也抵不过,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外面已经是漆黑一片了。
不过,温长廊的眼睛,向来习惯了直视黑暗,所以他一瞧着这地势,便立马让商燕洲把车停路边了。
商燕洲把车停好之后,才问:
“怎么了?”
温长廊摇摇头:“没什么,你先在车里等一下,我去拿一下我的国民身分证。”
商燕洲皱眉,有些不解:“你的身分证?在这荒郊野岭?”
说起这个就窝火!
温长廊咬牙切齿地啐了一句,然后边打开车门边骂骂咧咧的:
“这群胆大包天的小鬼,趁小爷睡觉的时候顺走了小爷的包,早就想来教训教训这些小鬼了,这次路过,正好!”
下了车,温长廊还不忘叮嘱了句:
“督长大人,你待在车上别乱走,我等下就回来,这附近是乱葬岗,邪门得很。”
商燕洲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说了句:“小心些。”
就倚靠在座椅上休息了,开了一天车,正好休息一下。
温长廊这边走下大道,沿着小路来到了他上次去深京时,中途休息的乱坟地,在漫天黑暗中点起一道灵符,脚下一噔,整个山头虚空震动,地底下的东西一溜烟地钻了出来。
还没吼两句,就被温长廊那要杀鬼的目光给瞪了回去,规规矩矩地飘在自己的坟头上,瑟缩着肩膀,不敢直视那令人压抑的金光。
温长廊来回巡视了几遍,然后才愤愤地说:
“你们这群小鬼,胆子倒是不小啊!几个月前,小爷光临你们这,小憩了一晚,结果就丢了个东西,害小爷蹲了好几天牢狱,你们自己要是够自觉,就站出来,不然,就别怪小爷一把符把你们全给烧了!”
温长廊此话一出,那肠子流了一地的鬼,颤巍巍地后退了两步,狰狞的脸上五官被搅成一团。
那点小动作全被收进了温长廊眼里,他走了几步,来到那流肠鬼的前面,目不斜视地盯着他,幽幽地说了一句:
“我数到三,要看到东西,不然,后果自……”
咻……
“负!”
最后一个字出口,他那久违的小破包,已经呈在他面前了。
望着前面颤得一地的肠子都跟着抖动的熊样,温长廊一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被气笑了:
“瞧你这熊样,当时怎么有胆子偷你小爷的东西,嗯??”
那鬼思虑半响,然后抬起惨兮兮的头,声小如蚁:
“死的时间久了,……肠子不听使唤。”
温长廊有些嫌弃地拿过那沾了尸腐味的包,心想这要是拿回车上,那商燕洲还不得宰了他,从里面拿出自己的身分证,温长廊就将那包给丢了。
第180章 归家时
收好自己的证件,温长廊幽远的目光扫了一圈这些游魂,看着大多都是无人祭拜的,多半是已经被遗弃了。
临走之际,温长廊如大赦一般,抛下了一句话:
“过几日便是阴阳铺布施游魂的日子,你们若是想投胎,就机灵点。”
说完,温长廊便加快脚步下了山,世间游魂多如牛毛,他不是圣人,只能做到其一二完满。
回到车上,温长廊发现商燕洲似乎已经熟睡了过去,安静的睡颜光洁如白玉,就算是这样坐着睡觉,他都是这般优雅从容,姿势端正。
许是那道注视的目光太热烈,商燕洲不得不醒了过来,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一股异味就传到鼻翼,商燕洲皱紧眉,有些严肃地问:
“你身上的什么味?”
温长廊突然一阵干笑,鼻子要不要这么灵,他都把外面的包给扔了,就拿了身分证。
不过,在棺材里躺了好几个月,有点味道,也是正常的。
温长廊慢慢地将自己的身分证抄出来,然后心虚地开口:
“在棺材里待了几个月,可能有点味……”
“扔了。”
商燕洲果断地丢下两个字,然后就打开了车窗,敛着眉不说话,脸色看着,就十分沉郁。
温长廊顿住表情,随后低头看了看身分证,又看了看商燕洲,然后果断地在身分证上卷了一张符箓,手一挥,身分证就被他毫不留情地给扔了出去。
督长大人比身分证重要。
外面的小鬼飘到被扔出去的身分证旁边,一行大字袅袅升起:
“送至阴阳铺!”
阴阳铺渡怨师大人的话,小鬼们莫敢不从。
解决了身分证之后,温长廊就陪着笑摇着商燕洲的胳膊:
“督长大人,你看,我扔了,所以你就别生气了。那破东西在棺材里待了这么久,想来阴气也是极重,那咱就不要了,再办一个也好!”
斜睨了他一眼,商燕洲声音恢复了温润,脸色也缓和了些:
“继续赶路吧。”
说完,就发动了车辆,在暮霭沉沉的夜色中,黄色的车灯,照着前行的道路,弯路曲折。
第二天将近中午的时候,车速放慢,一座在烈日下散发着厚重历史气息的古城,缓缓入眼。
温长廊看着熟悉的景致,心情是前所未有的轻快,深呼吸一口清新的空气,感觉心里头,舒畅多了。
这无疑是座很古老的城,汽车对于这里的人而言,是只出现在话题里的,却从没见过的稀罕物。
所以商燕洲一开进温家镇,便糟了一群的围观人,车子根本没有办法行进。
见此,温长廊摇下车窗,对着他们大声招手道:
“你们快让让,是我廊小爷啊,你们挡着路了!”
还以为是外来人,没想到竟是阴阳铺那混小子,出去几个月,就开着这玩意回来了。
一群人窸窸窣窣地让开,议论不止。
感受着那些羡慕的,不敢置信的目光,温长廊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一本正经地整理了一下衣领,然后急吼吼地扯着商燕洲问:
“督长大人你快看!快看我!好看吧!有没有一种衣锦还乡的成功人士做派?”
第181章 丢面儿
商燕洲失笑地看了看他,言语之间带着无奈:
“勉强普通的好看。”
切了一声,温长廊自顾自地沉浸在自己不可挑剔俊脸上,沉醉不止。
因为阴阳铺在巷子深处,没有办法开车进去,所以就将车停在了一颗古树底下。
下了车,商燕洲抬头看了一圈高耸若云的古树,痕迹斑驳,经历了岁月的轮转,却依旧青葱茂密。
这温家镇,就好像隐藏在日益繁华之下的,一位羞怯的姑娘,保守纯真,独有自己的那一份韵味。
下了车,温长廊自豪地向商燕洲展示着这个他从小生长的地方。
“看,这颗古树已经有上百年的历史了,壮观吧。”
商燕洲清隽好看的脸上,温润的笑意,如酒甘醇:
“确实。”
“走吧,带你回去。”
温长廊一回到熟悉的地方,就撒欢了跑,两条腿飞快地转着,在路过一个小糖人摊前,还吹起了口哨,摊主见着是他,当即嘿了一声,就大方地递了一串糖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