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界之耻与O界之光(56)
托马斯费劲地张开嘴巴,发现嗓子里干得快要冒烟了:“你们是谁?”
每说一个字,嗓子里火辣辣的疼,太不正常了。
那人意外地扬起眉毛:“你竟然没有晕过去?”
他走到托马斯面前,托马斯想逃,却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你要干什么?
这话没有说出口的机会,耳边传来一阵风声,托马斯脖子一疼,陷入昏迷。
第70章
托马斯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在一架巨大的飞行器上,双手被人绑在一起悬空吊着。
安宁呢?
托马斯左右张望,宽阔的视野中大约有近二十人同他一样被吊着。除了参谋部的,还有一半是陌生面孔,应该是其他部门的人。
没有安宁。
昏迷前的记忆翻涌上来,除了脖子上的酸痛,脑袋也很难受。
在军校进修期间托马斯学过相关知识,他应该是喝了不该喝的东西。
结合会议室里的人全部中招的事实,绑他们的人肯定在水上动了手脚。
他们是谁?
飞行器上没有任何标识,托马斯陡然想起不久前抓到的那个联邦卧底。
难道是联邦的人?
托马斯试着挣脱,可体能废柴的他,根本做不到。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正在托马斯困惑的当口,飞行器的门打开了,几名身穿联邦军服的男人大咧咧地走进来。
为首者没想到有人已经醒来,与托马斯对视之后,对身边人说:“哟,竟然醒了一个。”
他正是敲晕托马斯的那位,托马斯记得他的声音。
托马斯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为首者不搭理他。
托马斯又问:“沃尔顿将军呢?”
为首者依旧不搭理他,举起手勾了勾。
跟在他后面的人,一人提着一个水桶走过来,不分青红皂白地泼向所有没有醒过来的人。
昏迷的人在冰水刺激下一一苏醒,冰水让他们极其不适,被吊起来的现状让他们恐慌又烦躁,有人骂道:“怎么回事?你们是谁?脑子有病吗?”
为首者朝托马斯努了努嘴巴说:“漏了一个。”
“他醒了。”
“醒了就不能泼吗?”为首者敲了那人脑袋一下,气急败坏道,“就他一个没湿身,看着难受!”
被训斥的人提着水桶靠近托马斯,小声嘀咕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要犯强迫症。”
若不是时机不对,托马斯八成会笑出声来。
那桶水不知道在冷库里放了多久,泼到身上,刺得人汗毛全部竖起来,托马斯觉得身体里的血液都要流淌不动了。
“好了,大家都一样,这样看着才舒服。”为首者在谩骂声中清了清喉咙,“大家好,初次见面,我来自联邦,各位眼睛不瞎的话应该看得出来。至于我们的名字嘛,目前大家没必要知道。但是我把各位请来的目的,大家还是有必要知道一下的。”
这个人话说特别啰嗦,废话说了一箩筐,始终提不到重点。
“我的一位同事不久前被你们给抓了,我对他的结局深表不幸,同样,也让我看到卧底这条路走不通,麻烦费事又不一定有结果,所以嘛,我就直接把大家请来了。”
又是一段没有重点的废话,直到大家听得不耐烦了,他才慢悠悠地说:“我知道各位手里掌管着不同程度的机密,只要告诉我,就能活命,不能告诉我的嘛,那就只能再见啦。”
他话音落地,被吊着的帝国军官们纷纷表示不屑,一个个雄赳赳气昂昂地抬起下巴说,他们生是帝国人,死是帝国鬼,绝对不会出卖帝国的。
“又是这一套。”为首者挖了挖耳朵,吹去指甲盖上的耳屎,拍了拍巴掌,“那我们就来试试看,是你们的骨头硬,还是我的方法硬。”
方才泼水的人从腰间抽出皮鞭,为首者靠在飞行器墙壁上,漫不经心地等待着。他抠抠这里,抠抠那里,实在无聊便掏出游戏机玩。
皮鞭抽到在身上,锥心刺骨般的疼,刹那间,飞行器里全是惨叫声。
为首者嫌吵,掏出耳机带上。
那皮鞭上不知道洒什么东西,还是皮鞭本身材质特殊,抽在身上竟然比一般的鞭子疼好几倍。
在军校期间,拷问与被拷打都是必修科目。
托马斯有着一肚子相关理论知识,却从未真的被拷打过。
眼下,制服很快被皮鞭抽成一条条,鲜血从皮肉里流出来,浸透破破烂烂的制服,托马斯一遍遍地告诉自己,这些只是皮肉上的痛,忍忍就能过去。
这时候思想千万不能放松,不能有一丝一毫认输,否则很容易松口。
他不能背叛帝国,不能辜负安宁对他的期望。
安宁,他的安宁究竟在哪儿?
他也在面对拷打吗?
如果是他,他一定会坚持下来的。
倏地,托马斯想起刚参军那会儿跑不下来五公里的日子。
他当时是怎么坚持下去的,现在一定也可以。
托马斯咬紧牙关,脑海中浮现出安宁的样子,生气的,微笑的,大笑的,蹙眉的……
每一鞭子,他就去想安宁的一个表情。
那么多表情,各式各样的,他没看够呢,不能就这么轻易死掉。
托马斯忽然发现,被鞭子抽打也不那么难以忍受了。
为首者一局游戏打完,摘下耳机问:“有人说了吗?”
执行抽打的人们摇了摇头。
为首者颇为意外地挑了眉:“很不错嘛,这样的话,那就要再加一点点料了。那个谁,抱一桶盐过来。”
白如雪花的盐,被为首者抓起来,他走到距离他最近的人身边,把盐抹在伤口上,掌心碾压。
吊着的人立马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为首者置若罔闻,笑呵呵地问:“舒服吗?我家的咸鱼都是我腌的,我手艺可好了。”
托马斯心里默默骂道:变态。
为首者不着急,慢悠悠地抓起第二把,继续往那人身上抹:“每次我腌咸鱼的时候,那鱼就跟你一样,开始活蹦乱跳的,过一会儿呢,当盐洒满全身,就不疼了,因为它死啦,啊哈哈哈,好不好笑。”
第二把盐抹进伤口,为首者抓起第三把:“你为什么不笑呢?我觉得很好笑呀。你也想变成死鱼吗?”
“求求你让我死了吧。”那人终于受不了,惨叫声变成求饶声。
“想死可以呀,但是只能被我腌死。”说着,直接把盐拍进对方伤口。
“我说!我说!”那人不堪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终于松口。
为首者高兴地笑起来:“很好,带下去。”
第一个人松口,为首者转向第二个人,很不幸,托马斯就是第二个人。
为首者所作所为同第一人一样,托马斯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不论为首者如何做,如何威逼利诱,他全部不为所动。
很快,托马斯整个正面全部被盐抹过,那种从皮肤表面渗透到身体内部的痛,伤口被盐腌渍的滋味,这辈子他都忘不掉。
为首者仰头望着他:“还不说?”
托马斯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目露凶光,只字不言。
为首者见这招对他没用,沮丧地摇着头说:“不好玩。”转向第三人。
这一轮折磨下来,四分之一的人投降。
“接下来玩什么呢?”为这首苦恼地扶着额头,“盐不够刺激,那就上辣椒吧。”
他话音落下,立刻有两个人投降。
等到辣椒端到他们面前,辛辣的味道隔得老远就能闻到,刺痛人的头皮,又有几人投降。
为首者啧啧道:“还是辣椒好用啊。”
他抱起辣椒桶,泼到一人身上,那人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身体抽搐,几下后,竟然活生生的疼死了。
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丧失在自己面前,托马斯虽然不认识他,但也难过至极,那是他的同僚,他直到死都没有出卖帝国,帝国为他骄傲。
托马斯坚定信念,哪怕同他一样死去,他也绝不会说一个字。
只是安宁……
托马斯始终不放心安宁,他到底在哪儿?他现在怎么样了?
死掉的人身上全是辣椒,没人敢碰,为首者拿出一个遥控器按了一下,那人身下的飞行器突然打开一个缺口,捆着他的绳子断开,尸体直挺挺落下,消失在太空中。
“好了,这下辣味少多了,接下来……”
为首者话没说完,被人打断。
那人彻底奔溃,脸上全是眼泪和鼻涕,他大哭大吼道:“我说!我什么都告诉你!别用辣椒泼我,我不想死。”
为首者满意地点点头:“我为你正确的选择而高兴,不过你为什么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呢?”他生气地抽了那人一鞭子,才让别人把他拖下去问话。
紧跟着,又有几个人投降。
原本二十几个被吊着的人,现在只剩下五人。
为首者为他们鼓掌:“剩下的各位骨头很硬嘛,辣椒这种东西我第一次用,没想到竟然出了人命,哎……希望那人没掌握什么重要机密,不然我就亏大了。”
五个人不说话,一起恶狠狠地瞪着视人命于草芥的为首者。
“有句讲句,你们这些人呢,jūn衔摆在这里,掌握不到什么核心的机密,说出来可能对帝国也没什么损伤,为什么不说呢?联邦哪里比帝国强?投奔我们不好吗?你保证,只要你们投奔联邦,待遇绝不比帝国差。”
“你们是不信吗?放心,联邦优待投诚者,不信你们看?”
为首者拿出通讯器,给他们看了几张照片,都是刚才投降的人的,他们正被人好吃好喝的供着。
为首者笑了笑:“这下信了吗?”
五个人没人应答,不约而同地骂道:“叛徒!”
为首者等了一会儿,再也等不到他们开口。他重重地叹了口气:“硬的不行,那就软的吧,接下来,咱们比谁软。哎呀,这话好奇怪!男人比什么软啊。你们为什么不笑?我的笑话不好笑吗?”
“……”
五人懵逼脸,这种时候笑得出来就有鬼了。
为首者很孤独,没人懂他的幽默,他拿起遥控器,连按了好几个按钮。
五个巨大的玻璃箱瞬间拔地而起,缓缓上升,直到抵达飞行器最顶端才停下。
仅余的五名人员看不懂他的操作,这要怎么软?
“轰”的一声响,飞行器顶端出来出现五个类似水管的东西,托马斯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测……
水从水管中涌出来,冲撒在托马斯身上,水压越来越大,打在身上的伤口上,让人生不如死。
水流越来越快,玻璃箱,不,应该叫它水箱,水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灌满。
开始五个人水箱一样高,后来为首者觉得没意思,调来调去,一会儿这边人快点,一会儿那边快点,他一边调,一边继续废话,无非都是让他们出卖帝国,投奔联邦的言论。
托马斯全当他放屁,盯着下面的水,因为伤口,水不再清澈,带着浅浅的血色。
水从没过小腿,托马斯想:就这样被淹死了吗?
等到水没过腰部,托马斯想:没能见上安宁一面啊,死得有点亏。
水继续被注入……
在为首者胡乱的操控中,有一人的水已经快到他嘴边了。
为首者走到他面前:“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了。”
那人坚定摇头,所有人看着他水淹过他的鼻子,头顶,看他在水中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