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过文主角攻不干了(91)
嬴未夜看着吓得花容失色的黛旸,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若是肋骨断了,那得剖开胸膛瞧过,再接好才是。”
“不...我不用....”
其实有一堆丹药能接骨,嬴未夜纯粹是在吓人。
可黛旸不懂医术,只能摇着头,结结巴巴反驳他。
嬴未夜像是没听见,对旁边的医修道:“对了,他说他心口疼,可能是伤到了脏器。”
“必须给他剖胸接肋骨。”
眼见着他来真的,黛旸要吓晕了。
他哆嗦着嘴唇,可怜兮兮地看着一旁的师兄。
可他那师兄也怕嬴未夜,半句话都不敢多嘴。
“您...您没诊过....”
他泪眼汪汪:“不能剖我。”
“行,我来诊。”嬴未夜坐在他对面,戴着手衣的手指直直点向黛旸的心口。
“伤的是这处?”
他指尖蕴着灵力,稍稍往里一些,就能真的戳断黛旸的肋骨。
“.....”
黛旸两眼一翻,在众目睽睽下晕了过去。
“晕了?”嬴未夜挑眉,故作惊讶。
“装病都装不明白,倒是点上菜了。”
他无趣地起身:“罢了,你们诊。”
“有昼,和我回家。”
看着眼前的景象,秦有昼哭笑不得。
直到走出去一段路,他才想起正事,严肃地看嬴未夜:“师尊,您又跟着我?”
嬴未夜收敛起那身可怖的戾气,安分道:“我恰巧路过而已。”
“师尊。”秦有昼语气重了些。
“您昨晚才答应我的事,可还记得?”
“.....”嬴未夜像是又被敲了下七寸。
“师尊的错。”
他低眉顺眼地道歉:“这是最后一次。”
秦有昼原本以为自己会气他依旧不坦诚,可看他服软,气瞬间跑去了九霄云外。
本性难移,他确实该给他些时间才是。
嬴未夜顺着杆爬,接着道:“不知你想吃什么,我还没做晚膳。”
“正好,今日弟子做吧。”
秦有昼没过脑子,和以往一样顺嘴就应了。
“想同你一起做。”嬴未夜轻声道,“你可愿意?”
多数时候,他的行为同以往别无二致。
可在一些小事上,嬴未夜缓慢地蚕食着与秦有昼的边界感。
一会是出门前说想他,一会又要和他做饭。
秦有昼的心口又软了些,冒出丝酸甜。
“自然。”
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师尊似乎是在黏着他。
直到发现灶台上去腥的酒都不见了,问起嬴未夜,嬴未夜也拿不出酒,秦有昼才敢确信,他确实摔了他师尊的最后一坛酒。
“只是一坛酒,不必放在心上。”
嬴未夜装得大度,秦有昼却愈发愧疚。
嬴未夜适时地岔开话:“我记得你先前爱吃糖醋鱼,可后面岁数大了,倒没那么爱吃甜食。”
“这鱼还是做得清淡些,你觉得呢?”
“好,按师尊的意思来。”
秦有昼取了些个头小的蜜薯,放进了蒸笼里。
他师尊不爱吃仙家清淡的吃食,爱吃凡间的甜食,可他不太肯承认。
所以他每回做饭,会蒸点加了糖的豌豆泥、小个子的蜜薯。
嬴未夜看着他的侧脸,强忍住亲上去的冲动。
吃过饭,秦有昼又问了嬴未夜几个题,本该两人尴尬到相顾无言的一日平平淡淡地结束了。
他们之间的关系,反倒比前几日还要自然些。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书房的门。
今夜的天格外地好,星斗洒满了天,微凉的风细细刮着。
院子里的灵草贪睡,早就睡得昏天黑地。
最粘人的芥子也因为秦有昼这几天哄得好,也不再缠着要和他一起睡觉了。
秦有昼发觉到师尊没回屋,而是跟着他一起走。
想着他的累累前科,秦有昼心里打着鼓,不自然地开始紧张。
“有昼。”
所幸,嬴未夜没跟着他进去。
他只是站在门口,喊住他。
秦有昼抱着书回头看他,看到嬴未夜的面上难得没有布满死气,眼睛也是亮的。
亮到他不忍拒绝他说的话。
他看到嬴未夜小心地道:“我想吻你。”
这不该是今日就发生的事。
可嬴未夜忍不住了。
秦有昼的脑中嗡鸣,除去理智上的抗拒,隐约还有从本能而来的兴奋。
“只是脸。”嬴未夜补充道。
“你不必紧张,若是觉得不舒服,可以拒绝我。”
只是脸而已。
秦有昼的喉咙发干,他张了张嘴,羞于同意,也不忍拒绝。
“无事。”
他的反应在嬴未夜意料之内。
嬴未夜面上有一丝难掩的失望,可他依旧高兴着。
除去黛旸,今日之事都太过美好,他知足了。
他转过身就要离开,却听到背后传出别扭的声音:“师...嬴未夜。”
他的肩被一只手搭住。
因为局促,那只手搭得很轻。
嬴未夜回过头去,他的脸颊上飞速落了轻轻的一吻。
秦有昼很快和他分开,他的脸已经全红了,不敢抬眼看他。
嬴未夜也局促了一瞬,旋即,他从容失笑:“我说的是我亲你,怎成你亲我了?”
“...啊。”
秦有昼呆呆地抬眼看他,像是情窦初开又不知所措的寻常少年被爱人逗弄了一般。
“啊,是错了。”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不受控地做了什么,慌乱地低下头:“师尊,晚安。”
“嗯,早点睡。”嬴未夜面上的笑意更甚。
“晚安,你今夜不会再做乱七八糟的梦了。”
门被轻轻地关上,秦有昼捂着发烫的脸,难以置信地坐在桌边。
已经乱套了。
他幼时,师尊也似乎亲过他的脸,可那时完全不同的感觉。
这次是他主动亲了他,怨不得师尊。
向来自律沉稳的秦有昼陷入后知后觉的愕然里。
这才是第一日,他好像已经不像他自己了。
他真的在某个瞬间,无意识地代入了道侣的身份中。
笃、笃。
他发了许久的呆,一旁的窗户传来极轻的叩击声。
秦有昼猛地回神,拉开窗,他看到嬴未夜趴在窗口,笑吟吟地看着他,绿眸里还藏着贪婪。
他是始作俑者,却仗着虚长了岁数,比秦有昼瞧着镇定许多。
只是脸上,也带了未散的薄红。
“有昼。”嬴未夜厚颜无耻道,“我仔细想了,你方才还没回我话。”
这简直是在耍无赖!
秦有昼羞得别开视线,狼狈地找回了些理智:“太晚了,您回去睡罢。”
这是不对的。
他答应他做他临时的道侣,原本只是不想再被蒙蔽下去。
现在,他们却像是做了真夫妻一般。
嬴未夜一点点地得寸进尺。
“可我方才回去了,还是想见你。”
“只是亲脸。”他声音很小,像是示弱和引诱,“你要是觉得不好,依旧可以拒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