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过文主角攻不干了(87)
他挑眉:“这酒不便宜,你摔了和你师尊直说就是,怎么还这么生分呢,非要赔他。”
嬴师叔又不会怪他,只会骂酒坛子不长眼睛。
秦有昼道:“再怎么熟,答应了师尊,也不能欠着。”
他的本意是要信守承诺,可“欠”落在有点风吹草动就疑神疑鬼的嬴未夜耳朵里,又成了另一番话。
把欠他的酒还了,那下一步是什么?
是不亏欠了。
是丢下他要跑了。
银蛇神经兮兮地吐着信子。
全然忘了要是认真算,秦有昼欠他的早都还不清了,于情于理,秦有昼都跑不掉。
他已经快要被逼疯了。
在外逍遥了大半年时间,有昼和他朝夕相处,眼里只有他,和旁人说话也总提他。
可现在回了宗,有昼似乎除了他,谁都乐意搭理。
甚至是搭理一条狗。
和鱼嘉道别后,秦有昼没走到山脚下,遇到抱着条没断奶的小天犬,急得两眼通红的云萝衣。
她像是见了救星:“师兄,我在路上捡的,像是中毒了,师尊在闭关,您帮我看看它。”
秦有昼的主业不是医兽,但他最擅长医毒,对此颇有心得。
闻言,他立刻转头,马不停蹄和云萝衣去了挨得最近的拢灵峰。
他在前面跑,一条蛇贴在地上,阴暗地在后面追。
嬴未夜眼睁睁看着秦有昼被云萝衣和几个年轻兽修拥进屋里。
他耐着心等到天黑,秦有昼才一脸疲惫地推门而出。
“是误食了少见的毒蕈,已经没大碍,只是它还没断乳,需要好好照看。”
“照看之事,师兄放心。”
云萝衣千恩万谢:“我先前真怕我擅自医出事,多亏恰巧遇到师兄。”
“举手之劳。”秦有昼礼貌应着,“下回有麻烦,师妹随时来找我。”
他希望自己最近能忙点,才好短暂地忘却和师尊剪不断理还乱的纠葛。
“秦师兄真可靠。”
等他走了,一群兽修叽叽喳喳:“我后面找道侣,也找他这样的。”
“得了吧,一天到晚就想着谈情说爱。”云萝衣哼了声,“师兄要是有心思谈情说爱,怕是不会到现在还没道侣。”
她的话,又给嬴未夜胸口上插了一箭。
秦有昼,就是不想找道侣。
无妨。
银蛇阴暗地扭动。
到了晚上,秦有昼总得回家,也不会有人再....
一刻钟后,悬杏峰。
“卜卜!”
小人参抱着布偶,躲在秦有昼怀里。
秦有昼笑着哄它:“早些去睡,才能快点化形。”
“卜~”
芥子用力摇头。
它才不要化形,它要和哥哥一起!
嬴未夜站在不远处,抱着臂冷眼看这温馨的一幕。
他那点可怜的的耐心已经消耗殆尽。
他走上前去:“有昼,已经快到亥时了。”
“你也早些休息罢。”
秦有昼微怔了下,道:“我把它栽回去,便去休息。”
是他和师尊吵架伤害到了灵草幼小的心灵,他必须得弥补回来。
“....”
嬴未夜挤出个和鬼一样可怕的笑。
“好,你早点睡。”
外宗寄来给秦有昼的信还压在他手里,多数是仰慕他的人品,想要结交他的修士,也有少数没安好心的人。
屋里是带着香气的信纸,屋外的秦有昼还在哄着芥子。
嬴未夜盯着那些信纸。
粉饰太平先前很管用,这回却不起效了。
秦有昼还是和他渐行渐远。
每天都是副把酒还了,把芥子打包带上了,他就能放心离开的模样。
人在不理智的时候总会曲解旁人的意思,丢失自己的判断,现在的嬴未夜就是如此。
“师尊。”
在嬴未夜的脑中,秦有昼抱着包裹严实的人参崽,悲戚戚地看着他。
“对不起,我接受不了您。”
“悬杏峰就留给您了,芥子还小,我净身出户,只要带走它。”
“从此我们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咔哒。
嬴未夜手里的毛笔被折成两截。
他绝不允许此等事发生。
软的不行,那便来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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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仙门小报|零肆陆 美文鉴赏】
他,一个苦命的师尊。
他,一个苦命的徒弟。
他和他,剪不断,理还乱。
他爱他,却有口难言。
他爱他,却踯躅不前。
他们的感情应该走向何方?
每晚戌时剧场,隆重献映!!
*
小编甲有话说:
软广,给钱了吗[白眼]
*
小编乙有话说:
有有点像我师尊爱看的狗血话本怎么办[白眼]
【真·作者有话说】
嘻嘻,有昼被师尊吓死的倒计时正式开启[害羞]
第47章 我永远不会走
秦有昼靠着到处找事做麻痹自己, 可白日揽再多的活,入夜后他依旧不觉疲累。
师尊.....
他迈不过道德上的坎,在努力忘掉那个突兀的吻, 可秦有昼自知心里有鬼, 仍然一日比一日难以和嬴未夜正常相处。
嬴未夜教过他许多事,可独独没和他说过如何处理感情。
尤其感情的另一方还是他自己。
秦有昼盯着房梁直到子时,这才艰难地睡过去。
.....
窗外淅淅沥沥地下着雨,天色晦暗不明。
嬴未夜坐在他旁边看着书, 表情认真,像是在反复斟酌书里的词句。
而他面前,放着刚誊抄到一半的药方。
又是梦。
自打见玄消失,他很久没做过梦了。
秦有昼恍然,又觉得庆幸。
还好,不但不用面对真实的师尊,还能平和地和师尊相处。
没了道德上的坎,秦有昼心里放松许多。
“有昼。”
安静了会, 嬴未夜抬起头:“你最近总是心不在焉,是有心事?”
他说得稀松平常, 像是单纯关心他。
“抱歉,师尊。”
秦有昼心里紧了下, 没正面回他的话。
“是我有些心病, 师尊不必介怀。”
不必介怀的病。
这便是秦有昼对他那逾矩行为的定义?
嬴未夜眼中划过丝烦躁,他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
他道:“你在介怀我亲了你。”
没想到他如此直白,秦有昼面色白了两分,浑身的肌肉也跟着紧绷。
“....是。”
鬼使神差地,秦有昼承认了。
这事压在秦有昼心里盘桓不去,像是现实里无法宣之于口的心魔。
可现在是在梦里, 说了也无妨。
而且,他们早都干过更过分的事了。
“我不知您为何会那般做。”秦有昼沉默了会,轻声道,“纵然是您喝了酒,我觉着....”
他的话戛然而止。
理智告诉他,这也是不应该的。
平素听他说起些生活上的困惑,嬴未夜总会耐心开导他。
可他今日久久不说话,只是看着秦有昼,等他往下说。
“您分明都记得。”秦有昼深吸了一口气。
他悲伤地看着嬴未夜:“可您却像是全忘了,这事便在您这过去了,只剩下我一人在介怀。”
嬴未夜表情古怪了一瞬,他问:“我如此待你,往后你打算如何做?”
“我不知。”秦有昼避开他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