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捕快来帮忙(51)
属于禹王槊的压缩神力,瞬间送遍六轮君全身,这才真的让他无法动弹。
其他魔物挨这一击,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也就是六轮君如今还能保持身形,已真算是魔主功力深厚。
“你不是只普通的小兔,”六轮君的左眼已经被神光融了,他仍盯着晏小追,“你到底是谁?”
晏小追挺着胸膛道:“我是晏小追!”
话音刚落,属于北中剑的残躯被贺方回扔到了六轮君身侧,贺方回落到晏小追身边,将横刀一甩,将刀上血珠散去。
贺方回半跪在晏小追身前,抬手摸了摸晏小追的小爪,试探他妖力还剩多少。
“我不累,阿回,你……好生气啊。”
晏小追方才在楼上就听到贺方回的大喝,他不觉得贺方回在作戏,他是真的很愤怒。
贺方回看向那失了半身,被掏了心脏,正在地上苟延残喘的北中剑。
“妖族相杀,为了饱腹,为了较量,为了修行,那孩子死了,我无话可说。”
“但nan海龙宫从始至终都不曾收到南枝的求救信,说明南枝并不觉得危险,他听了谣传,来到了此处,说不定还被盛情款待,然后不知吃了什么,昏了过去,在睡梦中失去了性命。”
贺方回再次出刀,额上青筋暴起,一刀钉住了北中剑的咽喉,将一片闪着彩光的龙鳞刮了出来。
“连十二岁的孩子你都不敢与他堂堂正正地斗一场,被你这种东西吃了……你还求什么道,化什么麒麟!”
北中剑喉头发出极为痛苦的咔咔声,他已连愈合的妖力都没有了。
他仍不甘地想,若是他提早防备,怎会落到如此下场!
“阿回!”
小兔跳到贺方回肩上,小爪轻轻拍* 着他的脸颊。
“你要冷静,我看你呼吸好像乱了。”
被小兔软软热热的身子挨着,小爪从贺方回的眼睛,一直抚摸到下巴,贺方回的金瞳终于渐渐黯下,变回了黑色。
贺方回抬手摁着额角,他转头看向六轮君。
六轮君虽然无法动手,但这么多魔物在这里,魔气浓重,仍会影响他人思绪。
“多谢,小追。”
贺方回平静下来,摸摸晏小追的头,将晏小追捧在掌心里,他看向下方湖面还未关闭的通道,对晏小追道。
“我会封印这条通道,还请你相帮,用神力把浮在水面上的魔物都净化了。”
“啾咪!”晏小追重重点头,这还用说吗!
那些躲在四方重澜界阵之外的人,今夜惊了两次。
一次是方才三光尽掩,九幽魔物浮上人间。
第二次,则是现在。
一团白光在水面上骤然炸开,犹如一轮宝华大日,辉煌灿烂,将那隐藏夹杂在暗处的魔物全都烧成屋檐上的余灰。
在白光之中,贺方回转过身,对着北中剑与六轮君道。
“我留你们一命是为什么,知道吧?重宝在哪,交出来。”
北中剑与六轮君一阵死寂,显然是知道说了也是会死。
晏小追举爪,对贺方回道。
“用了禹王槊后,好像更能觉察哪里有与它共鸣的神力。”
小兔本以为是刚才打架时看错了,但如今平静下来,仍是这样。
“就是,好像有两个地方,一个在大殿里,一个也在大殿里,但它们是分开的。”
小兔在廊上奔走,从一端,跑到另一端,看向贺方回。
“大概分得这么远,娘娘的金钗有两个吗?”
贺方回闻言一滞,突然一刀戳向相对喘气比较大声的六轮君。
六轮君不想立刻就死,只能全盘托出。
“事已至此……娘娘的‘金钗’在被抢走那日,好似就断成了两截。”
晏小追震惊得几乎握不住禹王槊,小嘴紧紧抿起,盯着六轮君和北中剑,似乎要在里边找一个负责!
第33章 我还是小晏捕快押解的罪……
六轮君和北中剑,谁都负不起这责任。
北中剑已是弥留之际,六轮君察觉到小兔的视线,默默将仅剩的一只眼撇向了另一边。
晏小追走到北中剑身边,北中剑呼吸都不能了,根本说不出话。
而一靠近六轮君,因身上神器之威,六轮君的另一只眼似乎也要融去。
“到底怎么回事,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呀!”小兔着急,抬爪一拍六轮君,六轮君发出凄惨的痛呼。
六轮君:他倒是很想辩解,奈何根本没有机会啊!
贺方回冷眼看着他们受刑,最后才出手拖着六轮君和北中剑,来到大殿中。
“先去把重宝取出来看看。”贺方回道。
晏小追则凭借感应,将大殿内放着的珠翠屏风,还有一个花瓶推到了大殿中央。
“就是这两个!”
小兔指着花瓶,这花瓶乃是一个素胎瓷,瓶上绘了一株好梨花,瓶中插着的却不是梨花,而是一截干枯的断木。
但若要说只是断木,看起来也不像。
这截断木的切面里,能见如翡翠般的盈绿。
晏小追跳到花瓶上,小爪扒在树枝上,忍不住张嘴吹吹。
“怎么会断掉呢?”痛不痛啊?
被晏小追一吹,那截断枝好像回应一般,发出了细微的泠响。
晏小追又看向那座屏风,北中剑喜奢侈,珠翠贴在金箔之上,细长的珍珠流苏坠在美人眉间。
屏风上画着十二位衣袂飘飘的美人,这些纤腰长颈的美人个个手持乐器,或垂眸,或微笑。
因为画得太真,让晏小追真以为她们随时会从画上走下来,演奏一曲。
可是屏风又怎么变成了半截重宝呢?
贺方回在晏小追身边走过,抬手将小兔捞起放在肩上,站在屏风前。
贺方回指向一个拿着笛子的美人,侧头问晏小追。
“是这里吗?”
晏小追举起小爪去碰,禹王槊已经重新化成了臂环,扣在晏小追的手臂上。
触碰到笛子的时候,禹王槊果然热烫起来。
“你怎么知道?”晏小追盯着笛子,这不是画上去的吗?
“设了一个小的界阵。”
贺方回看晏小追十分好奇,就将小兔放在掌中,捏着小兔爪,一同结了个印。
微光一闪,贺方回示意晏小追与他一同握上那支笛子。
小爪碰到笛子时,竟真的碰到了冰凉的实物,晏小追小心地把笛子往外抽,就见那原本含笑的美人突然一偏下巴,转头看他,那只纤白的手居然也微微用力,不许小兔把笛子抽走。
“啾,啾咪?”晏小追惊得差点松手,就见贺方回覆上他的小爪,与他将笛子扯了出来。
笛子落到屏风之外,就化为了半截断枝。
贺方回把另一截断枝拿起,与之重合,切面刚好吻合。
“那日我在大言山中取出重宝,它还不是这般模样,”贺方回看着这切面,光滑平整,“应当是被人为切断的。”
晏小追满脸不解,他回头看向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一魔一妖,当即喝道。
“你们居然这么有本事把神器都弄断了!”
六轮君:……他倒是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贺方回看向六轮君和北中剑,摇了摇头。
“他们若有能切断神器的利器,恐怕方才就使出来杀我们了。”
见晏小追竖起耳朵望来,贺方回便道。
“应当有谁趁北中剑不注意,将它切断了。”
如此,若真有人意欲乱四时,再现当年共工撞断不周山之举,这便算是一劳永逸。
毕竟“金钗”不入归墟,这年也不必过了。
“这事也不复杂,”贺方回的视线落在六轮君身上,“应当是当日九千只半臂魔自爆时,除了封禁我,这魔气也侵染了神器。
经过数万年,神器本就日益衰微,何况还有魔气日夜侵染,一开箱子,再用诸如鲲鹏刀一类的利器,说不得就能切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