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药不能吃啊!(70)
听到这话,宋京墨和谢璋都认真起来。
“宋家是世家,谢家是新贵,原本一个有沉淀,一个势头盛,这样的合作关系本该是互利共赢的。”
“但谢家的一些亲戚,手脚却十分不干净。”
“他们不仅拿捏住了谢夫人,还借着两家的关系认识了不少宋家的旁支和亲戚,试图顺着谢夫人攀附宋家,将宋家也拉下水。”
“这中间或许还发生了不少的事情,但具体的事情被宋家封锁得很严,现在已经很难查到了。”
“但如果只是这样倒也还好,毕竟这种事情在圈子里并不少见。”
除了谢璋这种和家族其他人断绝往来后再不联系,完完全全白手起家的狠人,政商圈里哪个身后没有亲戚纠葛?
“宋家有一位自大学后就一直存在感不强,几乎没怎么出席过公共场合的二少爷。据说那位二少爷就是因为和谢家的人交好,被圈进了套里,在一场意外后失踪至今。”
“自那之后,宋家彻底与谢家割席,并且即使丧失部分利益,也要短时间内和谢家彻底脱离任何联系。”
这件事其实当年闹得很大,商人逐利是本能,是基础,能让宋家做这么绝,当年有不少人其实是非常好奇谢家究竟做了什么。
但大家的好奇没能持续多久,几年后,原本蒸蒸日上的新贵谢氏就这么轰然倒塌,只留了一个还在上学的少年背负债务。
消息灵通的大概都知道当年谢氏参与了什么。
只是大家都对此讳莫至深,不再讨论而已。
“他们在用谢氏洗钱。”话说到这,谢璋已经明白过来了,“并且不满足只通过谢氏集团来做,还想要宋氏也趟进这场浑水里。”
谢氏当年做的是珠宝行业,原石的采买都是从境外流入,再加上加工包装贩卖……这中间实在是太好做手脚。
那么,现在事情其实还是回到了最初的本质。
也是谢璋最在乎的一点。
谢璋的父母对此,究竟是否知情,亦或者说……是否参与?
当年的事情很难完全剥丝抽茧调查清楚,但在谢璋父母亡故后,一切的调查都戛然而止却是清晰明确的事实。
谢璋努力回想自己有关父母的记忆,却完全想不到一点异常。
宋京墨的心却是陡然一沉,之前所有的忐忑紧张荡然无存。
徐逸调查出的事情,让了解宋父宋母的他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当年爸爸妈妈那么抵触谢璋,或许并不是因为谢璋本身如何,而是因为他的亲生父母,很有可能是因为谢家直接或间接死亡的。
所以,谢璋的父母,究竟是否知情,又是否参与呢?
他的亲生父亲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车内一下子寂静下来。
徐逸心下叹息。
他之前就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把事情告诉两人,但归根结底,上一辈的事情已经放在那里了,总是要解决的。
与其到时候让炸弹一下子炸开,不如提前说了,左右有个心理准备。
“怎么,你们都不好奇我怎么打听到的?”
一片沉默中,徐逸冷不丁开口。
宋京墨知道徐逸是在活跃气氛,也勉强笑了下,接话问他:“所以,我们无所不能的徐秘书是怎么查到这些的?”
这些事其实说难查倒也不难,只是之前谢璋从来没有将事情说给过其他人,宋京墨都不知道全部,更别提徐逸。
后面徐逸在得到谢璋的托付后,的确是动用了好一番关系,花了不少精力。
“唔。”徐逸沉吟,“Z.X高尔夫球俱乐部黑金卡一张,波尔特私人裁缝定制西服一套……老板,麻烦报销,谢谢。”
谢璋:“……报销可以,但这些地方,应该不是只要有钱就能进的吧?”
徐逸的脸上飞快划过一丝异样的表情。
“是啊,不过您聘请的新总裁很慷慨,愿意带着我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小秘书一起长长见识。”
宋京墨到抽一口冷气。
徐逸:“没卖身。”
宋京墨长舒一口气。
过了几分钟,徐逸忽然问了句:“谢总,我翻看过几次,咱们公司的规章制度里,并没有禁止办公室恋情这一项。”
这句话一出,车里又再度安静了。
头脑风暴了好一阵的宋京墨语气飘忽地开口:“放心,绝对没有。”
“如果有,我就去你们公司应聘,不论是音乐组的实习生,还是秘书团的小助理,我都能胜任。”
徐逸满意点头:“好的,老板娘。”
宋京墨的语气依旧很飘忽:“应该的,徐秘书。”
被安排明白的谢璋:“……”
……
车子在登记询问过后开进了疗养院,宋京墨远远就看到宋承砚等在正门口。
徐逸十分有情商有眼色地开门下车,说是要去抽根烟。
一前一后坐着的两人沉默着。
他们都知道,宋父宋母这个时候一定在疗养院,毕竟宋承砚不可能真的在这种时候,在父母完全不知情的前提下支开疗养院里的医生护士。
而他们现在不明白的那些事,或许在宋父宋母的身上,一切都能得到答案。
踏进疗养院里,他们将要面对的不仅仅是与爱人的真正重逢,还有一直笼罩在他们身边的迷雾真相。
一分钟后,宋京墨转头看向车后座。
看到了同样前倾身体伸出手的谢璋。
两人对视过后达成共识。
十几秒后,副驾驶的宋京墨挤到了车后座,挨着谢璋坐好。
宋京墨紧紧握着谢璋的手。
但是这一次,谢璋没有让宋京墨先开口。
他紧紧回握宋京墨的手:“墨墨,我们一起。”
不论是苏醒,还是去知道真相。
第54章 【补更3】……
谢璋牵着宋京墨, 跟在宋承砚身后进入病房时,恰好是黄昏。
宋父宋母都在。
宋京墨和谢璋对视一眼,谢璋缓缓松开爱人的手, 手指交错间轻轻划过。
宋京墨深呼吸一口气。
本能的, 当他来到这里,看到病床上紧闭双眼虚弱昏迷的“宋京墨”时,他就已经明白了自己该如何做。
但宋京墨硬生生忍住了本能。
他站在床边, 弯腰看了看自己, 笑了下:“还好我本来就没有什么八块腹肌, 不然这么一趟过去,简直就是一朝回到解放前。”
宋承砚习惯性地想张嘴吐槽他弟,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徐逸能查到的,宋承砚只会查到的更详细更快,但最关键的点也的确只有当时真正经历过的宋父宋母知道。
于是宋承砚只是站在一边,不参与,不开口。
不过在进来前,因为被宋京墨小小拽过衣角, 所以宋承砚站的地方有一点微妙,如果以病床为分界线,他正正好是在谢璋的身后。
宋承砚知道宋京墨是想尽可能的在这种场合下, 在他很有可能会昏迷的前提下, 让谢璋不要有被排斥在外孤身一人的对峙感。
宋承砚虽然心里酸溜溜的,但弟弟的请求还是会好好完成。
宋京墨打趣自己活跃完病房里的气氛, 贴过去握住了母亲的颤抖的手,然后蹲下身,和小时候一样用母亲的手心贴贴自己的脸颊。
宋母当场哭出了声。
从前因为孩子出事而崩溃过一次的情绪再度决堤。
宋父眼眶湿润,却用力抱住了妻子, 尽可能安抚妻子的情绪。
宋京墨没说什么,只是蹲在母亲的身边,仰着头,轻轻叫了声:“妈妈,别怕,我在呢。”
宋母咬紧牙关,咬住崩溃的情绪,用力点头。
其实从大儿子口中得知这段时间宋京墨的情况,宋母的确是愤怒不解的。
他不明白为什么墨墨会瞒着他们,会不来见他们,会直接越过本该至亲的父母就直接做了决定,一声不吭去了云省。
宋承砚只说了两句话。
——可你们对谢璋,也是这样隐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