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真的皮(374)

　　魔术师浑身一僵。
　　“哇！好凶！你这么凶, 一定是真的主人寒了。”苏凝退后一步，想想又上前一步，看着他认真地说：“你好, 主人寒, 可以请你帮我朋友一个忙吗？”
　　主人寒面无表情：“凭什么？”
　　苏凝又上前了一小步：“求求你了！从肉体关系上来讲, 我们也算是半个兄弟, 你就帮一下我嘛，求求你了！”
　　北岸：“肉、肉肉肉肉什么的关系？？！”
　　主人寒冷笑一声，转身打算离开。
　　“诶，你等等！”苏凝就知道这招行不通，“那你看在我们同为甜食爱好者的份上, 就帮我这一次嘛？”
　　“行。”
　　“咦？咦咦咦咦！？”苏凝没想到主人这么干脆利落，“你这是答应了？！”
　　主人寒抱着胳膊，声音冷冷的：“什么事？说。”
　　苏凝把帮北岸提档案的事告诉了他：“……可能因为我不是这里的住民，所以没办法做这件事，你是主人，你来办，一定没问题！”
　　北岸：“诶！！？突然提到我，让我好紧张……”
　　主人寒的余光在北岸身上一扫而过，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冷笑：“蠢货。”
　　苏凝：？
　　“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
　　“什么意思？”
　　“嘿嘿，找到了！”
　　安全部的人突然出现在货架中间，一抹高高的漆黑影子，立在五颜六色的货架间显得分外突兀。黑影尖声道：“快来！我找到——”
　　“唰！”
　　魔术师漆黑的斗篷一扫而过，黑影的头颅和身体分离，骨碌碌地滚到主人寒脚边——
　　“滚，离我远点。”
　　……头颅又骨碌碌地滚到苏凝脚边，苏凝一飞jio就踹了过去：“嘿！走你！”
　　头颅堪堪躲过苏凝的飞jio，不敢朝看起来就很凶的魔术师滚去，在地上滚了一圈，最后只好委屈巴巴地滚到北岸脚边。
　　北岸：“卧槽？”
　　头颅阴测测地冷笑：“你们……白天羽大人和上头是不会放过……”
　　“噗嗤！”狠话放到一半，头颅忽然被整个压扁，血浆和脑浆在地板上碾成一道红黄色的、黏糊糊的污渍。
　　北岸低头，看着溅到鞋子上的液体，猛地挑开：“啊啊好恶心啊！”
　　主人寒眼神冰寒，连手指头都没有动一下，难以想象他是如何做到在零点几秒的时间内将一颗头颅生生碾成浆糊的：“……为什么，连逛超市，都会听到那家伙的名字呢。”
　　苏凝：……所以你承认你是出来逛超市的对吧？
　　主人寒转身欲走，苏凝叫住他：“等等！等一下主人寒！关于提档案的事……”
　　“你还没发现吗？”主人寒移过眼角，“你体内好歹也有半个恐怖之源，可你的脑袋是麻瓜做的吗？”
　　“干、干什么突然骂人嘛。”苏凝感到很委屈，“恐怖之源的力量，你得到了多久，我才得到了多久啊？运用还不熟练不是正常的吗？”
　　主人寒：“……哦，也对。”
　　“对不起。”
　　苏凝干笑：“没、没关系，你还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你感觉不出来吗？”主人寒偏过头，问。
　　“感jio？”苏凝用力感jio了一下，摸摸肚子：“说起来，我是感jio有点饿了呢……哇！你连我肚子饿了都能感jio得出来？好神奇！”
　　主人寒：“……”
　　魔术师在一旁忍无可忍道：“白痴！你感觉不出来！他是个机器人吗？”
　　“诶？”
　　脑后突然传来一阵劲风，苏凝凭感jio躲开，回身一看：北岸面无表情地站在他身后，手里举着一个……酱油瓶子？！
　　“这里不是甜品区吗？哪儿来的酱油瓶子？”
　　魔术师咆哮：“怎么你的重点居然是这个吗！”
　　主人寒：“没得救了。”
　　苏凝：“嘤嘤嘤，所以说……北岸是机器人？他的档案之所以提不出来，是因为他根本就不是人，机器人没有档案？”
　　难怪，人力资源管理处的小姐姐会无法为他办理业务，因为机器人根本就没有档案嘛！也难怪他们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安全部找到！
　　在港口被拦住那次，苏凝就感jio有点奇怪：安全部的人是如何得知他们乘船……游泳来到港口的呢？
　　还有在别墅，苏凝前脚刚到，后脚安全部的人就追来了。
　　原来，一切都是因为有北岸在通风报信！
　　北岸……其实是个莫得感情的机器人。
　　北岸的眼神，此时已经彻底变得不像人了。
　　他退后两步，猛地将手里的酱油瓶子往地上一摔：“碰！”
　　“咔嚓——”
　　“他们在这里！”北岸扯着喉咙大叫，“通缉犯们在这里！”
　　魔术师想动手咔嚓掉北岸，苏凝按住他的手，摇头：“算了。”
　　“怎么？难道你真的把一个机器人当朋友？”魔术师牵了牵唇角，“你不会这么天真吧？”
　　“正如你所说，他只是个机器人。”苏凝望着北岸莫得感情的眼睛，“机器人没有情感，没有自主意识，他们有的只是一块主板，他们的记忆、性格以及一切，都是主板程序载入的，随时可替换，随时可删除……”
　　北岸曾经对他说过的话，苏凝如今又看着北岸的眼睛说了一遍：“机器人生来就是被设定好的，日复一日地出现在某个街头、去某个商店买东西、某个公司上班，一切都是程序设定好的……比如你，你会出现在街头向我问路，也是程序的设定。”
　　“你会一路跟着我，向我提出为你提取档案的请求，也是程序设定好的，对不对？”苏凝轻轻地笑了一下，“机器人真可怜，你说对不对？北岸。”
　　北岸呆滞的目光一动：“苏……娥……”
　　“北岸！”苏凝精神一振，“你……”
　　“喀嚓——”
　　“嗡！”
　　什么东西被拦腰截断的声音、和电流通过的声音，同时钻进苏凝耳朵里，刺激他神经发麻：“……你还好吗？”
　　这句话终于说了出来，北岸也终于重重倒在了地上——上半身与下半身分离，他的腰部以下，几根电线从切面里伸了出来，凌乱地堆在地上。
　　货架也七零八落地倒下了不少，地上全是五颜六色的包装袋。
　　“原来、原来我真的是机器人。”北岸趴在散落了大量包装袋的地板上，眼神空洞。他终于接受了现实：“最可怜的人，原来一直都是我自己啊……可笑，我之前还认为你可怜！”他捏紧拳头，双拳用力捶地：“可恶！我竟然是机器人！”
　　“北岸……”
　　“哎呦我的妈，咋整的这么惨啊这地？”追踪他们的老大操着一口东北话走了过来，先是训斥了将北岸切成两半、把货架弄得乱七八糟的手下，又看了眼地上自暴自弃的北岸，眼中竟然带着一丝同情：“我说老弟啊，你这被整的可老惨了呀！其实这事儿吧，也不能全赖你，你说你也不知情啊，这全程呢，都是我们通过机器人之眼看到的。”
　　北岸仰起头：“机器人……之眼？”
　　老大：“对对！就是这个机器人之眼！用它呀可以看到全部机器人看到的东西，你这小伙伴呀，就是这么被发现的！”
　　“你这小伙伴呀本来之前一直隐藏的都挺好，戴个口罩呢我们是谁也认不出来，可谁想到他把口罩给摘了呢？又恰好被你小子给看见了，这不！”老大两只手一合，“啪啪”拍了个响亮的巴掌，“可巧了么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