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天师的鬼王室友(19)
到那时恐怕……
霍乱横生,灾祸再次降临人间。
不过现在这些事,跟他都没有关系。
天下已变,新的秩序也已经产生,他现在只能希望顾清河带领的行动处那帮人能尽快将这件事解决,他还想好好过日子,可不想继续被烦。
梁秋白转身就走,哪只脚下所踩之地突然以他为中心形成了一道亮着红光的缚困阵法,将他困于其中。
与此同时,一道风平地而起。那风旋空而上,在楼顶的正上方形成了一个高大的鬼面虚像。
虚像凶厉,面若罗刹。
此时它手握鬼杵,俯瞰而下。
面对此等景象,梁秋白只是面无表情的停下脚步,任由那凛冽的风穿膛而过,而他负手立于原地,似是在等着看对方到底还有什么把戏。
就在这时,那罗刹鬼将浑厚的嗓音带着几分轻蔑从上空传了下来。
“距离当年酆都那一役,已是过去百年,现在的天师怎么看上去倒是越发的不中用了。”
“回去告诉你们祖师爷,我们王今日在这里,让我代他向对方问好。”
明明是一句听上去稍显敬意的留声,语调之中却带着浓浓的挑衅。而这罗刹鬼将口中的王,便是那酆都鬼王阴绪。
阴绪此人狡诈如狐。
一想到这件事情的背后可能有对方的手笔,梁秋白太阳穴就突突的跳了两下,“阴绪,你可真是活腻歪了。”
“处长,我们不会是走错了吧,我的妈,这里怎么感觉跟进了鬼宅似的。”
“卧槽我看见了什么,这上面是什么东西?”
顾清河冷着一张脸推门而入,“那是罗刹鬼将。”
胖子:“传闻中,鬼王座下的四大罗刹鬼将?”
胖子捏着手里的符纸,一脸戒备的看向了那个伫立于头顶的巨大虚像,就在这时,他却是看见那虚像之下此时竟是站着一人。
那人就站在庭院的正中央,整个人似是融在那冷雾之中,银发从额间扫落,露出了那张极为好看的一张脸。
胖子惊呼出声,“沈哥?!”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梁秋白深吸了一口气,将心底涌上来的火气给压了下去。
他回头看了一眼,就看见胖子和顾清河出现在了视野当中。
胖子:“沈哥,你别动,你头上那是......”
胖子一句话还没说完,头顶的巨大虚像连同酆都鬼城的幻想生都消散的一干二净。
梁秋白站在原地没动,就看见胖子长舒了一口气,三步并做两步上前来,冲着他问出声,“沈哥,沈哥,你......你没事吧。”
梁秋白:“没事。”
梁秋白挑眉:“我只是……被困住了。”
胖子:“啊?”
梁秋白朝着从不远处走来的顾清河看了一眼,笑道:“我看这阵法颇为复杂难懂,看来是需要顾处长帮忙了。”
顾清河缓步上前:“沈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顾清河微微侧目看向了身侧那张拢在月下格外精致漂亮的一张脸,“沈先生看上去,脸色似乎不怎么好。”
梁秋白:“任谁被阵法困住,吹了大半夜的冷风脸色都不会好。”
顾清河:“沈先生说笑。”
顾清河将脚步停在了梁秋白的眼前:“沈先生这么晚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梁秋白笑了一声:“我也不想,可我从医院回家,一进来就被困在这儿了,要不是你们来,明早你们看到的怕不是我的尸体。”
胖子急道:“哎呦,你们就不要在这里打哑谜了,咱们先解开再说?”
梁秋白唇上的笑意未减:“顾处长现在可以帮忙了吗?”
顾清河听着梁秋白的话,朝着地面上的阵法看了一眼。随后他蹲下身,皮质的手套在那阵法上的几处滑动了几下,那缚困阵法便在地面上消散了。
顾清河拍了拍手站起身,仰头看向了头顶幻想生消散之地,面色微沉的道:“看来,鬼界的入口已开。”
现如今能一眼就看出这些的小辈已是不多,顾清河不愧是年轻一辈的翘楚。
梁秋白看着对方挑了挑眉,“顾处长现如今,可有将其再度封印的办法?”
顾清河:“不能。”
顾清河将视线抽回,看向梁秋白,“沈先生可以?”
梁秋白笑了一声,“我连一个小小的阵法都解不开,顾处长觉得呢?”
顾清河没有说话。
胖子:“要我说,鬼界的那群人现如今敢这么胡作非为就是仗着我们背后没有祖师爷撑腰。要是祖师爷还在,定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梁秋白:“……”
顾清河将视线抽了回来,冲着胖子道:“此事兹事体大,我需要回玄门一趟汇报这件事情的结果,这段时间行动处的事情就先由你来负责。”
胖子:“没问题,不过我可能需要先回家一趟。”
胖子:“这房子是我爹留给我的……我想先回去问问我爹到底知不知道这房子里封印的事情。”
顾清河:“可以。”
“对了沈哥。”
胖子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梁秋白,“这......这房子应该不能住了,要不......你跟林哥先住我家去?”
梁秋白刚想答应,顾清河却是突然出声,“这件事是行动处处置不当,如果沈先生不嫌弃的话,我可以给两位重新安排一个住处,不知道沈先生意下如何?”
梁秋白沉思了片刻:“那……房租?”
顾清河:“没有。”
梁秋白眼睛一亮,“那我能提一个要求吗?”
顾清河:“什么要求?”
梁秋白:“我想要个双人间。”
顾清河:“.......”
第018章 一夜好眠
“现如今封印已解,阴气滋生,这里恐怕已经不能住人了。”
街角一侧的胡同里,夜雾笼罩着两个身影。
出声的是一名头戴高帽的白面老鬼,他手中握着一把精致白伞,他看着不远处老旧的居民楼,将视线落在了身侧站在伞下的男人身上。
男人没有说话。
他站在夜风中,垂眸摩挲着一枚刚刚从封印之地拿到手里的青铜令牌。
白面老鬼探头看了一眼便认出,这令牌恐怕是当年不落山上的那位留下来的。
这令牌一面刻有一个‘东’字,一面有血。
那血色泽泛黑,看上去已是年代久远。
白面老鬼缓声道:“不落山上的那位并没有出现,看样子已是凶多吉少。”
白面老鬼:“这四方令牌鬼界已得其一,如今玄门那帮人又中看不中用,剩余的三个令牌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落入到您......”
男人突然出声:“你觉得他怎么样?”
白面老鬼的声音戛然而止:“啊?”
透过眼前浓重的夜雾,白面老鬼就看见他们家王说的是那个站在不远处的青年。
此时整条街上只有他一人,对方将收拾好的行李放在一旁,抱着猫就坐在台阶上。
浓郁的月光从头顶垂落而下,冷月的光就拢在对方那张精致漂亮的脸上,他像是暗夜当中盛开着的一朵优昙花,涉身于污秽,却不染芳华。
白面老鬼:“长得……倒是十分不错。”
阴绪:“我觉得也是。”
白面老鬼觉得自家王现如今心情不错,他想着刚刚在医院里的那一幕又补充了一句,“沈先生,其实性子也好。不过可惜,是个人类,若是这极阴的命格成了鬼,跟您倒是......”
阴绪垂眸。
白面老鬼慌忙低头:“属下多嘴。”
他觑了人一眼,方才小心翼翼的问出声来,“王,现如今事情已成,您还要继续留在这里吗?”
*
梁秋白回了趟家,家里果然被糟蹋的不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