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装O是要做校花的 上(133)
自己的指甲抓破过金属铁链,拳头上有过鲜血淋漓,封印在挣脱不掉的牢笼里。
方渡燃一直很回避去摊开这个问题,事实却不是他不想就可以不存在的,他们关系似乎越好,真实的样子就越割裂。
他争取来的有限自由弥足珍贵,呼吸也要一口一口省着花,时间浅得只够看到眼前的每一天会怎么过,再远一点都不行,下一个易感期的样子都看不到。
换的新药明显不够稳定,上次还让他泄漏出被摧毁的Omega信息素的香味。
如果只是随便谈谈,他没有那个心思,那恋爱也没价值。
他没空虚到需要随便找一个Omega来填补时间,感受所谓的有对象的易感期。
“恋爱是不可能恋爱的。”
方渡燃还有不害害己的理智,再说现在光跟郁月城呆在一块时间就花光了,没心思琢磨有的没的。
拿起书准备去郁月城宿舍补课,视线往里面的桌子上一扫,路至安从自己带的工具箱里面拿出来一堆针线和裁衣服用的大剪刀,连皮尺和片状的粉笔也有。
男生宿舍出现这个,算稀奇的,如果不是因为他要去补课,也想看看路至安的手艺。
许烈阳也明显被吓了一跳,直勾勾盯着路至安看。
坐在最里面的同学也发现他们的视线,摘下耳机:“你们有什么要修补的衣服也可以给我。”
“哈?”许烈阳摇头:“暂时没有”
“我桌上的台灯不用插电,倒过来有大灯能打开。”方渡燃看看时间:“等会儿熄灯了你可以自己拿。”
“好。”路至安点点头,目光落在他手里的课本上。
方渡燃抬手示意算作别,然后出门。
“你干嘛去啊?燃哥。”许烈阳趴过去喊。
方渡燃举起手里的课本,头也不回道:“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等他关上宿舍门出去,路至安那头开始翻动纸箱,许烈阳看他找出来一个衣服的包装箱,打开里面居然是十二中的校服。
十二中的校服不是都自带有收装盒吗?一大摞,稍微厚一点的衣服都有各自的盒子和衣架分装。
路至安拿的还是刚发的秋季新校服。
许烈阳看着那制服外套的一个袖子已经被卸下来,他正把外套翻过来在戳什么。
“安啊,你校服不想要了?”问出来发现对方把耳机戴回去了,他又不想下床。
正左右要不要下床的时候,路至安回话了:“袖子短了。”
许烈阳在反应过来对方居然会自己改袖子这么牛逼的高端操作之后,满脑子只剩一句卧槽!
完了,他的耳机不会根本没放歌吧?
那刚才他们说的话,岂不是都被听见了,他不在意,他在意方渡燃知道以后会不会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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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靠想象不好判断方向,就画个图。”郁月城把方渡燃的草稿本拿过来,也注意到页脚位置上的猫爪印,翻动纸张看了看。
大白猫歪着脑袋在看自己的爪印,方渡燃想问他是不是倍感亲切。
“是不是很可爱?”他问出来。
郁月城看看他:“嗯。”
“以前没注意,今天才发现这个,可惜我草稿本没一本新的了。”方渡燃说。
本子是没用过,但半截因为受潮弯曲,发黄变旧,郁月城先卷起来在桌面上压平整些,然后铺平随手画出一个标准的海地风向图。
“我领了,想要送给你。”他说。
“那你在上面写个名字,然后画一个爪印,行不行?”方渡燃一点儿不客气。
郁月城不明白这是什么操作,不过做起来很简单。“那你也画一个?”他问。
“成啊,我画个比你大的。”方渡燃大言不惭:“你只要画了,我当头像使。”
郁月城点点头,把画好的海底风向图推给他:“图解最方便。”
方渡燃扫一眼就问:“画图也不会怎么办?”
坐在郁月城的书桌凳子上,郁月城搬了凳子坐在旁边,正靠过来手肘压在桌面上示范:“那就先看题,根据题干一句句的来分析,来拆开,你看第一句,它说白天吹的是西南风,先画个箭头标识一下……”
“西南风我也分不清。”方渡燃说:“我只知道上北下南,左西右东。”
郁月城成功被他问得呆住。
方渡燃往书上一指:“我怎么知道在这座山上哪里是西南?”
郁月城知道他要补充基础理论,没想过会在这里漏下。
方渡燃基本明白,但看学神降低格局给他补课,还被自己问住,挺好玩儿的。
也就几秒钟,郁月城就在本子上真的用最笨的办法给他写出来上下左右,然后把草稿本翻转,朝向换成题干里的山地方向:“在考场上可以转试卷。现在我们就站在山脚下,从这里看,南在这里,西南……”
方渡燃等他说完,本来基本明白的题,是想哄他玩,这回彻底弄透了。
“懂了吗?”郁月城抬起头问他。
“懂了。”方渡燃拿起笔把错题改过来,郁月城坐在身边安安静静的。
没有玩手机,也没有干别的,就看着他写。
被人盯着做题不是个舒服的事情,被郁月城这样守着写题,方渡燃不觉得难受,反过来还会想到别的。
“你没别的事干吗?”他问。
郁月城:“现在没有。”
方渡燃:“不看看书什么的?我看你在学高数。”
郁月城:“今天的学完了,拔高题也做过了,都发给教授了。”
“你家有几个教授?”方渡燃感觉他家书香门第的成分有点浓厚。
“我家只有我父亲是,大伯读了博士,在做基因方面的研究,你见过,姑姑没有读博,研究生毕业在检察院工作。”
郁月城一点不介意把家庭情况都交代出来:“小时候给我上课的家庭教师都是大学教授,我父亲他们认识得多,到现在还在带我。”
方渡燃咽下预料之中的答案,这成分比想象中还要浓厚。
“那你给我补课,不觉得无聊吗?”他问,郁月城的耐心好得过分。
郁月城摇摇头:“我觉得有趣。”
“有趣??”方渡燃想不出这是哪来的结论。
以郁月城的水平,他几乎在给自己讲一加一怎么算。
“嗯。你提的问题很多我都没想过,角度比较……意外,新颖。”郁月城道。
话是真诚的,大白猫不会损人,方渡燃却切实受到了打击。
“你这话让我觉得是在降智。”他说:“让学神来感受一下从十八楼掉到负十八的激情。”
郁月城浅笑,纤长睫毛在台灯下跟瞳孔一样乌黑,眼尾一压,方渡燃转过头多看了两眼。
“你只是太生疏了,把初中和高一的课补一下,构建出系统的知识链,做题就简单了。”他说。
方渡燃不会笨,他是个有悟性的小孩儿,他小时候就灵气十足,现在也别具一格,他对这点还是很有信心的。
方渡燃写完最后一题,应道:“工程量有点大。”
“来得及。”郁月城说。
这话陈老也说过,才高二,来得及。
“不难。”郁月城又说。
稍微走神一下,方渡燃用完的笔掉进书桌和衣柜的缝隙里。
他正准备弯下腰去捡,郁月城在旁边更方便,先低下头去:“我来吧。”
伸长手够捡到笔,柜子中间的缝隙只能容纳郁月城的小臂,再往里就不行了,但是他还看到深处有一个纸团。
这不是他的习惯,他不会揉纸团,算错的演算纸也会收起来整整齐齐扔掉。
“怎么了?”方渡燃看他没动静。
“里面好像有个东西。”
郁月城说完,一只手按在书桌边缘往外推了推,方渡燃面前的桌子真的被推动半步,郁月城还保持低头弯腰的姿势,手里像是都没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