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高冷指挥官吗?怎么一亲就哭(149)
谢臣脸上仿佛终于有了君主之意,威严又怜悯的俯视众生。
在他们脚下,有无数人早早在此等待,手中捧着黑白人像的灵牌。
有正值青年的年轻男女,也有年迈苍苍的老人,甚至更多的是还未长大成人的孩子。
时霁眸色微垂,落在灵牌上粉雕玉琢的小娃娃脸上,甚至还未学会如何开口,便已经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谢臣问:“你告诉我,他们没有讨伐罪臣的权利吗?”
时霁没有说话。
谢臣唇角勾起笑意,他太了解时霁了。
心软又充满怜悯,只要有他在,他从不会舍弃任何一人的性命。
“你究竟是在逼我,还是在逼你自己?”
谢臣目光落在台下,撞上那双微凉肆意的桃花眸。
近乎挑衅的勾唇一笑。
“让你的人撤下,我会为你留他一命。”
“但我永远无法接受这样的罪人永远坦荡活着,他该得到应有的惩罚和代价,否则你要那十万人的性命该如何安息?”
谢臣侧眸贴近眉色安静的青年,低声在他耳边轻语。
“时指挥官,这是我单独为你做的让步。”
从谢灼的角度看,那像极了一个吻。
第152章 当众行刑
谢臣眼前是瓷白的颈线。
萦绕着极致清幽的冷香,全然不是他后宫那些Omega能与之比拟的。
近乎让他的呼吸失控,下意识的便想要再靠近一些。
“你让步之前,最好还是先想想自己有没有退路!”
伴随着谢灼冰冷的嗓音响起,轰然一击直接狠狠砸向谢臣胸口。
漆黑薄雾的羽翼在少年身后腾然而起,他在一瞬跃入高空。
而谢臣身后则是万丈高台的深渊。
谢臣脚步堪堪失控,面上淬上寒意,“谢、灼!”
他竟然当真敢在这时候出手!?
“你爹在呢。”
无尽海洋从银发少年身后涌来,那足够靠近的挑衅距离,直接让谢灼理智不在。
公然将谢臣直接轰下了高台——
现场徒然脸色大变!
谁也没想到,在大会开始之前,皇帝陛下会从高台坠落!
这显然不是个好的预兆。
时霁猛然回过神来,还不等开口便被少年搂着窄腰,直接撞进他潮湿清冽的怀里。
少年连嗓音都在颤,“抱着我,哥哥。”
“……”
羽翼在背后薄然扇动,谢灼面色冰冷的俯视着坠落的皇帝。
一字一句冰冷刺骨的说道:
“谁允许你,动我的人?”
紫檀木萦绕在谢臣身上,他稳稳落地,抬眸冰冷望向半台上的少年。
“你知道你会为你今天的行为付出什么代价吗?”
紫檀木的威压浓重炸开在现场,所有人都被震撼的下意识腿软,俯身跪倒在地。
莎伦女官也不敌这种威压。
她在主负责人位置上,在跪地之前直接打开了于长老们的全息通讯。
“开始了吗?”
威严苍老的嗓音从通话中响起。
天际光屏倒映出古木圆桌,五位长老一齐看向白帝星主广场。
眼前的一幕让他们微怔。
万民俯首中的银发帝王,白金帝袍象征着身份与权威,本应是最显著的主角。
可那高空之中,悬着羽翼的银发少年,同样眉眼冰冷渗然。
他生的五官清稚,年纪不大,面上全无半点笑意,半搂着怀中的清冷孤傲的美人,正俯视着白帝星主广场的一切。
长老们知道他是谁了。
另一位帝王之子。
五长老开口:“谢灼。”
二长老锐利的目光锁定在谢灼身上,“这是我第一次见他,不错。”
三长老笑吟吟的抚了把胡子,“能从二长老口中得到如此评价,是他的福份。”
清茶袅袅在杯中升起,四长老缓缓抿了一口。
问道:“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三长老依旧笑,“看起来不像是在争帝位,而是在争美人。”
主位上的大长老终于开口了。
“胡闹!”
“我和四位长老是来侧观大会的,不是来看你们三个拍燃冬的!”
长老们:“……”
主广场:“……”
时霁:“………”
时霁简直头痛欲裂,轻抚在额角上,“闭嘴,大长老。”
大长老面色依旧冰冷,却又出奇的缓和了些,“哼。”
……
谢臣面上的怒意不减。
望向桀骜嚣张的弟弟,他突然唇角勾起残忍的笑意。
“既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弟弟。”
时霁似乎知道他要做什么,眉心突然一跳。
谢臣已经拂袖不再看向高空中的两人,直接吩咐罗厄尔长官和莎伦女官。
“将叛逃上将苏珊之子瑞恩·赫兹带上来!”
威严冷戾的声调伴随着威压传遍主广场每个角落。
“当众行刑!”
没有任何预兆的,直接宣布叛逃之子当众诛杀。
长老们都为之惊讶一瞬。
二长老淡定毒舌道:“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像条疯狗。”
三长老笑吟吟的,“小臣近几年的确情绪过于暴躁了,是不是可以考虑换……”
大长老茶杯放下,三长老立马噤声。
他向来随意惯了什么话都说,倒是疏忽了帝王之位每一次更换都会血流成河,那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景象。
长老们向来不干涉任何政权,所以没人出言阻拦。
时霁眸光一变。
谢臣则是启唇对他道,“不要怪我,这是他为你做的选择。”
时指挥会永远记住今天。
谢灼当众侮辱了帝王,也从此失去了时指挥。
时霁不会接受在已经得到帝王宽恕的情况下,自己队伍里的人依旧换来了最差的结局。
弟弟,这就是你惹怒我的下场。
他会恨死你的。
其实并没有,时霁轻搂着浑身冰冷到愤怒颤抖的银发Alpha,“冷静一些,谢灼,他根本没碰到我。”
其实并没有很近,只是错位看来足够亲昵,足够谢灼失控。
时霁在计算该用何种方式留下瑞恩。
其实每种结局他都已经有过了设想,只是恰好面临是他最不想的一种。
就如同当年他留下狐狸的命一样。
将罪臣永生囚禁在不见天日的牢笼中。
或许连小瑞恩都会恨他。
“您已经做的够好了,哥哥。”谢灼似乎终于恢复了些许理智,觉查到了他的情绪。
“是他们不好。”
明明每一次都不是因为他家小猫咪而起。
却最后都要让他来付出代价。
凭什么?
谢灼此刻想杀谢臣的心已然越发强烈,台下却躁动起来,万民欢呼他们的君主做了个多么正确的决定。
瑞恩茫然无措的被押到邢台上,小脸惨白的望着四周。
那些人捧着灵牌跪地,哭着说终于得以申冤,十万人的灵魂有了安息之地。
“多么讽刺,因为一个毫不知情小家伙的死去,他们家人的十万灵魂就有了安息之地吗?”
谢灼的嗓音里充满嘲讽。
“前人之罪,为何要后人承担?”
少有的,时霁竟从他面上看出几分先帝的威严和仁慈。
他手指轻落在谢灼手臂上,“抱我下去。”
谢灼面上的猩厉和嘲讽顿无,乖乖的应声,“哦。”
“动手——”
白帝星的刑罚不似古皇室延伸至今的砍头。
而是数万士兵手中精神力同时汇聚向同一人,将他彻底爆体而亡。
时霁脸色一变,“住手!”
他早已顾不得自己的伤,铺天盖地的山茶从天际涌下,犹如一场盛开的冰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