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修真界都在追杀我(135)
但见主人发怒了,它只好遗憾地收回了剑意。它飞到了魂粼身旁,打算叼着魂粼跑,担心魂粼再次被主人所伤。
可看到了这一幕的云毓却直接一掌打落了厄塚叼着的魂粼,并冰冷道:“以后它不再是你的玩伴,若再让我看到你维护它,便将你一起杀死。”
厄塚一愣。
掉落在地上悠悠转醒的魂粼捂了捂自己发疼的脑袋,眼圈登时再次一红。
它跑到了主人的身边呜呜抱住了主人。
可能是魂粼太过恐惧,这种强烈的情绪唤醒了临棘。
刚醒来的临棘还有些恍惚。
“临棘。”
临棘浑身疼痛,脑子里的记忆也没有回笼,他的眼前甚至都模糊了好半晌才逐渐清晰,然后他就听到了云毓的声音。
临棘忍着痛慢慢看向了云毓。
气氛沉寂。
这是临棘与云毓第一次对视,却相顾无言的场景。
过了许久,云毓开口了。
他望着临棘道:“把情线解开,只要他醒过来,我放过你。”
“我不知……”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临棘蓦然闷哼出了声。
临棘被云毓断了一根手指。
鲜血潺潺流出,临棘捂着断手颤抖不已,眼前都黑了一瞬。
“解开。”
临棘没有说话,他只抱着手不断颤抖。
然而下一秒临棘又被断了一指,这次比之前更痛十倍,临棘没忍住痛叫出了声。
“呃啊啊——”
“解开。”云毓语气没有丝毫温度。
此时被剧痛侵袭整个识海的临棘已经完全听不清云毓在说什么了,不知是汗还是泪的水珠顺着脸颊落下,然而下一瞬临棘脸色再次白了一瞬,他又痛鸣出声。
他甚至痛得弓起了身子,抖若筛糠。
“解开。”云毓看着临棘,道:“一息不解,我便断你一指。你不会想十指全断乃至全身被四肢尽断的,临棘。”
第120章 宿御寒来了
临棘蜷缩在地上,被汗水的黑发黏在毫无血色的脸上。几滴血溅在侧脸和鼻尖,临棘的手上一片鲜红。
他的脸白到几乎透明的程度。而在他的身下则是一摊血泊,且还有血顺着手背滴滴答落了下来。
因为过于疼痛临棘本能轻微颤抖着。
临棘还是没有回答。
云毓望着临棘,他缓缓抬起了手,一团力量凝在手中,要斩临棘第三指。
或者是其他的身体部位。
可他看了临棘良久,那团力量却迟迟没有落下。
空气就这样凝滞住了。
那团力量悬在云毓手中悬浮了很久很久,既没有落下却也没有收回。
终于,临棘薄唇动了,他似乎开口说了什么,但声音太轻,或者说压根没有音节,所以云毓没有听清楚。
云毓俯下了身望向临棘。
再然后,他终于听清了临棘在说什么。
他说——
“你不相信我。”
“你让我如何信你。”云毓看着临棘,语气冷淡道:“你身上诸多谜团,我询问你什么你都闭而不言,只一味让我相信你,你觉得我该如何信你。”
临棘没再说话,只是闭着眼轻微颤着。
“解开情线。”云毓注视着临棘,道:“解开。你不必害怕解开后我淡了对你的情感从而杀你,只要你解开,无论解开后发生什么,我云毓都放过你,绝不食言。”他只要临棘解开。
“我没有做过……”临棘气若悬丝道。
可这样的回答在云毓看来就是嘴硬,他猛然攥住临棘领口把他提了起来。
只是当云毓目光撞进临棘那双略有空洞疲惫的眼睛瞬间,云毓的心口莫名一痛。就好像心被狠狠揪着似的剧痛。
云毓手上的力气不自觉加紧,临棘的衣领都被云毓攥出了褶皱,甚至要被云毓那暴涨的灵力刺破了。
“为什么不解,为什么?”他只想让临棘解开情线,从而看看自己到底是不是受情线影响所以才喜欢临棘的。
他心中始终还是有一点疑虑的。尽管这一切已经铁证如山,尽管自己每次看到冰棺里那个叫做圣孞的人确实会有种难以描述的情感和密密麻麻的刺痛。
但他还是想给临棘一个解释的机会。
可临棘为什么不解。
难不成,这一切真的如那个鸟灵说的那般,全是真的么?
“我不知道……”临棘始终这个回答。
他真的不知道什么情线。
“你——”云毓登时掐住了临棘的喉咙。
临棘没反抗,只静静看着云毓。
云毓眼里一片血色。
最终云毓别过眼冷冷松开了临棘,他站起身背对着临棘,声音冰寒道:“给他跪下,不必叩首了。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再出现,我杀了你。”
“我不跪。”依旧是这个回答。
原本已经压下的火再次涌了上来,云毓倏地提起了临棘,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是真觉得我云毓被你玩弄在股掌之中了是吗?是真觉得我不会杀你么?临棘。”
临棘此时眼前已经是一片模糊了。
有时候还会黑一阵。
他耳边似有耳鸣,什么都听不清了,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一味坚持喃喃的一句话就是——
“……我不跪。”
临棘呢喃了很多遍,直至倒在了云毓怀里的前一秒,他说的依旧是‘我不跪’。
云毓沉默。
理智在告诉云毓有这么多铁证摆在面前,且临棘也不愿解释,其实已经有答案了。可在内心深处云毓还是无法彻底对临棘狠下心,也或许,这是因为情根的原因吗?
最终云毓还是收回了想要抱住临棘的手。
但也没有推开临棘。
*
另一边,古家。
古倏现在已经不在他的院落了,在一个单独开辟出来的灵峰里。这是古羲给他单独辟出的修炼洞府,能隔绝外界一切。
也就是道侣契约传递的情绪波动。
古倏既已做出了决定,便不会再让自己的存在对临棘有任何的妨碍。
即使他可能会在这里百年、千年、万年。
只要,临棘可以安然无恙。
灵峰高处很模糊看不真切,终年覆盖着一层如薄纱般的雾,如梦似幻。可能是因为整座灵山有一道淡金色禁制原因,让整座灵峰有一种的仙气缭绕的美。
古倏一直看着自己手中的一块玉佩。
那是临棘的玉佩。
玉佩漆黑,说是玉其实更像一块还未精细雕琢的玉石,有棱有角的。上面只歪歪扭扭的刻着一个‘棘’字。
古倏猜测可能是临棘他自己做的玉佩。
而这块玉佩是上次临棘送自己礼物时,混着幽果还有其他一些东西等一股脑塞给自己的,他自己恐怕没有发现。
古倏也没有发现,是前几日在须弥戒里看到的。
他摩挲着手中这块玉佩。
“临棘……”你现在在做什么。
你,还好吗?
没有了自己的存在,云毓他们应该不会再为难临棘了。
尽管古倏还是不想就此与临棘缘尽。
可他又能如何呢。
临棘的兄长到现在还没有醒,而这便是前车之鉴。他又怎能因一己之私在已知结局下场的情况下强和临棘在一起。
罢了。
古倏缓缓握住了手中的玉佩,慢慢收回了所有心思杂念,准备打坐静心。
而此刻的古倏并不知道此刻他胸口的情劫金光闪了一瞬。
这代表契约的另一半受到重伤很虚弱。
*
临棘被云毓带回云家关了起来。
可五日过去了,在这期间临棘还是没有跟云毓说解开情线的意思,包括其他的事也没有任何的回答。
云毓罕见的没惩罚他,但也没再见他。
算是就这么耗住了。
当宿御寒到了云家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面无表情正在灌酒的云毓。云毓自然感知到宿御寒的气息波动了,但他只是瞥了一眼便继续收回视线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