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三万年(82)
商奇:“……”
怎么就跟家常便饭一样了呢?他还没适应呢。
谨慎地抬头看了一眼高山之上,似乎他们在这“聊天”,那位未知根本就不会管他们。
然后硬着头皮回了一句:“哪能啊,这才开始卖,皮革的销路一向比较零碎,我们这样的小商队又不可能低价整卖给其他商家,只得自己慢慢出售,至于收购食盐,还得多打听打听。”
看似平淡的一句回答,声音中却透露着小心谨慎,担心。
沈宴却在关注着载有灵族的那艘小船。
……
灵族,翡翠城。
青年占星术士,星斗,他是灵族中的一个另类,他不喜欢像其他灵族一样,每日安静地呆在大树下,追逐舞蹈和艺术。
他想像他们灵族的白王肖凌尘一样,到世界的某个角落,去探索未知的秘密。
但所有人都告诉他,他是一个占星术士,而不是一个游侠,他应该在夜晚安静地观测天空的星辰,将星辰的轨迹画在纸上,这样,星辰才会给他指引正确的方向。
星斗摸摸尖尖的耳朵,坐在高大无比的翡翠巨树的木屋里,唉声叹气地看着窗外的绿海波涛。
手里拿着一件古旧的木制圣器,这件圣器他也不知道是什么,长得十分奇怪,一个托盘,上面摆放着一个勺子?
托盘上刻着神秘的不认识的符文。
据说,仅仅是据说,这是一件能够协助占星的圣器,在他很小的时候,他父母就交到了他的手上。
因为外形奇特,他时不时都会研究上一小会儿,但现在,他觉得这或许是一个骗局,身为占星术士的父母为了让他对占星之术感兴趣的骗术。
其实他也不是不喜欢占星术士这个身份,他只是不想像其他人一样,那么安静。
“当初为什么就那么单纯呢?这就是一个不知名的小玩意儿。”
“若你真是了不起的圣器,请指引我正确的方向。”
毫无反应。
正准备放下手上的小玩意,星斗脑海中一阵拉扯传来。
星斗还“咦”了一声,是因为最近才进行过精神强化的原因吗?
下一刻,他就说不出话来了。
孤零零的大海,这是大海吧?
他从未出过翡翠大森林,甚至连大海的样子都是从别人口中听说的。
惊讶,震惊,一时间捧着手上的木制小玩具,半天反应不过来。
大胡子他们也十分惊讶,这是……一个灵族?
那位阁下带来了一个灵族。
星斗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警惕了起来。
什么情况?几个人类?
他对人类并没有好感,所有对人类的认知都来自灵族对人类的抱怨,人类,粗鲁,野蛮,凶残,不讲道德,反正,人类的话都不可信。
但不知道为何,心里又有那么一丝丝激动,这好像是他向往的想要探索的未知,虽然这刺激已经超过了他要承受的阈值。
连赵澜都划着小船围了过去,灵族很少见的,哪怕佣兵之城和灵族是邻居,除非进入翡翠大森林偷猎,但在翡翠大森林偷猎时遇到灵族,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至于另外一条船上,那被铁链捆绑的老者,没有人敢去观看,因为外表太恐怖了,他们猜测,一定是得罪了那位阁下,降下了厄运和灾难,比死还痛苦吧。
一定是的,都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了,关键是那位阁下的爱好奇特,时不时还拉回来看看。
当然,也和那恐怖外观的老者,从头到位一言不发有关。
星斗这边,赵澜靠近:“一个灵族?”
“你也是想要得到那位阁下的启示,来聆听真理?”
聆听?真理?
旁边,那恐怖外观的老者,身体微不可察的动了一下。
星斗看着使劲向他划来的人类少年,眉头一皱:“人类,离我远一点。”
他毕竟从未离开过翡翠大森林,答道:“什么聆听真理启示?我不是。”
他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就到了这里,他是一个安静的占星术士,内心却渴望着探险,刺激。
赵澜咧了咧嘴,用手指着星斗手上的小玩意:“如果不是,你带着圣器来干什么?听说灵族十分的诚实,定是因为无法进行临渊仪式,来祈求那位阁下的吧。”
祈求?
无法进行临渊仪式,祈求就可以了?这是什么奇怪的说法?
灵族的长者告诉过他,这个世界很大很大,无法理解的诡秘比想象的还要多,所以灵族人从不敢自大。
而无法理解的东西,如果尝试去理解,就会带来灾难。
星斗抬头,直接就看到了高山之上星光中的人影。
嘶,一位和星辰一同闪烁的未知存在?太神奇了。
星斗其实是一个十分矛盾的人,未知代表着什么他自然清楚,但又一心想着,能到世界的每一个地方去看看,去寻找,去探寻那些不为人知的东西。
但他一直呆在翡翠城中,不被允许远行。
可现在,他似乎不用离开翡翠城,就在进行一场危险到极致的冒险。
恐惧和满足的刺激不断交织着,他以前觉得,他不会害怕的,就像灵族的英雄肖凌尘,哪怕踏足最凶险的遗迹,也能面不改色。
但现在,他无法形容他现在的心情。
赵澜:“喂,灵族人?”
星斗一咬牙,仰望着高山之上,抬起手上的不知名圣器,开口道:“如果尊贵的阁下真能给人带来启示,那么请指引我的方向。”
一个诉求产生了。
所以,沈宴回应了他:“祭品!”
“银色黎明花!”
沈宴说完,突然感觉外界有什么人在推他,那种感觉十分的明显。
沈宴立马反应过来,是仓库里面有人在触碰他。
沈宴赶紧先将其他小船推回原点,然后再推灵族青年人和那个老者的小船。
“03-11。”
“佣兵之城,黑市。”
“祭品交予吾之眷者。”
然后,新人恐吓套餐:“吾,不可直视!”
“吾之名,不可言及!”
沈宴都没来得及看灵族青年人惊讶得下巴都掉地上的表情,以及那终于一脸惊恐的抬起脑袋的老者,那是一张已经快看不出人形的脸。
这就是未知吗?比所有的已知都恐惧,比所有的厄运和灾难都难以理解的存在。
沈宴睁开眼就看到赵阔正看着他。
赵阔:“怎么抱着个盒子就睡着了,摇都摇不醒?”
沈宴没事人一样问道:“什么事?”
赵阔深更半夜居然主动找他夜聊,也是奇怪了。
赵阔也以为沈宴只是累得睡着了,说道:“明天你戴着这柄剑,在街上到处走走。”
沈宴心里嘿了一声,一招鲜,又让他当诱饵。
不过被一个连环杀人狂在暗处窥视着可不是一件好事,沈宴赶紧道:“你会保护我的,对不对?”
赵阔乐了,用手按了一下沈宴:“放心,死不了。”
结果沈宴面红耳赤地倒床上了。
那按在身上的手掌,好……好宽大。
画面越来越清晰了,大巴掌,拍皮皮。
浪花一朵朵。
赵阔嘴角一抽,这奇怪的后遗症,本着让沈宴早些适应后遗症的目的,赵阔又拍了沈宴一下。
沈宴的瞳孔突然睁大。
身体一躬。
完了,这后遗症太厉害了,连巴掌他都喜欢得不得了,而且,一巴掌他就完事了,短到都不用读秒,他真成了坚持三秒就是真英雄,一男的,自尊没了。
夜,已深,沈宴羞愧的将脑袋捂住床上,开启了贤者时间,还好没人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此时,梵帝城,异端裁决所,最下层的地牢。
漆黑,漆黑,似乎只剩下了老鼠啃咬的声音,腥臭,肮脏,似乎是这里唯一的味道。
在漆黑中,有一盏昏暗的油灯向这边走来。
地牢厚重到无法想象的门被推开,老鼠闻声躲了起来,但还是有奇怪的声音,是跳蚤饥渴的声音。